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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语篇:坠落的客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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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语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子,开始向岸上走去。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凭着本能向有建筑的地方移动,两分钟后,便来到了酒店的大门口。

本应金碧辉煌的海滨酒店此时却没有一点灯光,大厅里是一片黑暗,门口的玻璃旋转门也不再运转,然而小语没有犹豫,直接引气一拳打碎了玻璃,然后从储物卡里拿出一把手电,径直走了进去。

尽管有手电的光线,视野依旧很有限。大厅里十分整齐,然而却是一片死气沉沉,柜台上没有工作人员,餐厅里没有熙攘的游客,礼品店里也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小语咽了口唾沫,把老猫给她的那把刀取出来,又按照电影里特种部队的姿势,左手拿住手电筒,右手握刀贴于左手之下,这样可以保持最快的反应速度。她缓步朝酒店内部走去,提防着随时可能到来的危险。

十分钟后……

果然,这个地方确实空无一人——没有人,没有怪物,连一只老鼠也没有。不过,却有许多地方发现了之前有人存在过的痕迹,比如说,大厅的休息区内有好几杯喝了一半的咖啡,柜台上有一本带着字迹的本,上面签着一个只写了一半的名字,地上还掉了一根没有盖子的中性笔。不仅如此,在餐厅内提供的还是早餐,而且一半以上的桌子上都摆放着食物、水果和牛奶,只不过已经隐隐发臭了。

这个酒店…一定有人住过。只是这些人,似乎不知为何突然就离开了。

小语渐渐放松下来。虽然在只有她一个人的酒店里感觉有点阴森,但这同时也意味着暂时不会受到威胁。

这个女孩…她心里还牵挂着那个男生。这个男生,长相并不帅气,平时做事也毛手毛脚的,但跟他在一起就会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小语不知道这种感觉算什么。是喜欢吗?她从小到大,从没跟别的男生过多接触过,即使父母在外国,严格的家教也让她时刻与男生保持距离。在上大学之前,父母还三番五次地提醒过她,这个时候不要想男孩子的事情。

然而这个男生却一直缠着自己,并且又给自己找了不少麻烦。就算这样,小语也并不讨厌他,她已经习惯了自己的生活中有这么一个人,已经习惯了这种有人在乎的感觉。如果那个男生向自己表白的话,她可能就会同意了吧?

可笑的是最后却是由女孩说出了那句话。不过小语也并不在意这些,她只想知道这个自己已经认可了的男生,吴双,现在究竟在哪里。

小语静静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直到太阳渐渐沉入海面,天空完全黑了下来。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她想要找到吴双,但心里却没有任何思路。

怎么找?她连自己现在在哪儿都不知道,怎么去找一个完全没有线索的人?

如果什么也不做,他到这里来找自己吗,小语这样想。也许吧,毕竟这个男生可是会做出很多疯狂的事情。但现在最大的希望在老猫身上,自己已经拜他为师了,如果他找到这里的话,应该不会丢下自己不管吧。

想着想着,女孩却突然豁达起来。算了吧,管他呢,现在担心这么多也没用。而且仔细一想,这样一个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沙滩,只属于她一个人的酒店,不正是她小时候的一个梦想吗?自己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玩耍,享受一个人的时光,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她,更不用在乎任何人的想法。

至少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除了飞机坠机这件事,不过这也许只是她自己倒霉吧,恰好出现在一个倒霉的地方。而且,最后不也是有一艘救生艇救了自己吗。

静谧的夜晚……广阔的沙滩……还有那风平浪静的海面,如果没有之前那些事的话,这里简直就是天堂。自己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这一片小小的天地,现在只属于她一个人。

小语的嘴角终于露出了笑容。她站起身,开始向餐厅走去,脑子里只有一个东西——冰淇淋。毫无顾忌地大口吞食冰淇淋,只是这样想着,小语的内心就一阵激动,她加快了步伐,双手微微颤抖起来。

不一会,女孩就来到了酒店的哈根达斯冰柜旁。然而,她刚向柜子里看了一眼,表情却骤然凝固。

只见冰柜里面淌着满满一滩五颜六色的糖水,上面漂浮着一个个精致的冰淇淋盒子——全化了……因为没有电,在这样的三伏天里,一柜子的冰淇淋早就化得不成样子。

小语皱了皱眉头,心里难受得不行。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吃不到就是吃不到了,总不能把糖水喝了吧。她又在餐厅里走了一圈,大部分的食物都发臭了,水果上也爬着许多蚂蚁,让人看一眼就没有食欲。

哼,不吃就不吃了。小语眼神一冷,转过身就朝大厅外走去。

……外面依然十分平静。酒店门口椰子树的叶子微微摆动着,温热的海风吹拂在身上,让人很舒服。小语闭上眼睛,抚了抚头发,感觉自己就像是欧美电影里的女主角一样,美到了极点。

女孩沿着沙滩由东向西走去,一直走到了一片热带雨林边缘。林子里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见路,她只好原路返回。这个地方看起来并不像夏薇夷岛,至少从沙滩的面积上来看,岛的规模并不大,最多算是一个小型的观光岛屿。大海远处也看不见任何别的陆地,如果想离开的话也是个难题。

不到五分钟,小语便回到了酒店门口。这次她是沿着海边走的,让浅浅的海水浸到她脚腕,随着海潮一涨一落,渐渐冲刷掉她身后的脚印。不过,这样的担心可能是多此一举了,小语晃晃脑袋——自己总是放不下警惕,这几天的经历已经让她的神经高度紧绷。

不行,不能再这么绷下去了,这样下去累垮的。从小到大,小语就是一个人在亲戚家孤独地长大,从未获得过父母或姑姑的任何关心,她早已习惯了这种孤独寂寞的气氛。不要再担心了,让自己歇一歇吧,她告诉自己。如果一定有危险要来的话,怎么样也躲不掉的。

女孩低着头,看了许久脚下的沙子。半晌后,她抬起头环视一圈——世界依旧安静,如同整个地球只有她一个人似的。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脱下身上的衣服,又随意地扔在沙滩上,直到全身上下再没有任何遮蔽,一副曼妙的胴体完完全全地展现在月光下,然后,慢慢地向海里走去……

游完泳后,小语光着身子回到了酒店。她一掌劈开了衣橱间的门,然后换上了一身清爽的沙滩长裙。时间已至深夜,女孩却丝毫不感觉疲惫,也难怪,她这一天直到傍晚才醒来。她在酒店的一层寻了半天,想着能找到某种供电设备,然而毫无收获。一楼的走廊角落里倒是有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但她想了想,还是无法鼓起勇气走到下面去。

小语躺在大厅的沙发上,静静地凝视着天花板上的大型水晶吊灯,脑子里思绪万千。

短暂的逃避并不能让问题消失,女孩还是无法停下来思考各种各样的事。唉,要是能像吴双那样没心没肺就好了,她这样想。

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为什么生活就不能正正常常地进行下去,正正常常地学习,正正常常地大学毕业,之后也许会工作,也许会做其他的事,也可能会嫁给那个男生,带着他去米国见到自己的父母……未来的事情像画卷一般在小语眼前展开,她突然鼻子一抽,一行泪水在眼角悄然流下。

可现在…现在却!一切美好的想象和寄望,现在全都变成了可笑的妄想!女孩突然意识到最坏的情况,万一吴双已经……死了呢?万一只有自己一个人活下来了呢?

万一是自己太天真,其实过去所熟悉的生活,还有身边所有的人,早就一起烟消云散了呢?

“啊啊啊啊啊啊……!”小语浑身一颤,猛地转过身,把脸捂进沙发的垫子里,用尽全力大叫起来,强迫自己停止思考。她忽然挥起拳头,如玉般嫩白的手上立刻散发出血红色的蒸汽,紧接着这只小小的拳头重重地砸在沙发背上,足足10公分宽的实木板一下子就被贯穿。

小语感到一阵剧痛,连忙把手收回来,只见胳膊上已经扎入了密密麻麻的细小的木刺,鲜血顿时从伤口渗出来,染红了整条手臂。她痛苦地叫了一声,捂住手臂,像刚出世的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寂静的大厅里,一片黑暗之中,只传来一阵阵轻微的抽泣声,在这没有人烟也没有喧闹的大地上,如同夜莺的歌声一般,显得清脆悦耳。

………

………

第二天,当沙滩已被太阳烤得滚烫之时,小语才从沙发上醒过来。

她手臂上的刺已经被一根根拔掉,胳膊上的伤口也在真气的治疗下渐渐愈合了,只剩下一道道浅浅的疤痕。

女孩的脑袋依然昏沉沉的。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只记得当时酒店外已看得见清晨的朝阳。而现在,在一片闷热当中,外面的空气就像烤炉般炽热。

但她还是决定要出去。她要想办法离开这里,至少,要离开这个岛上。只不过,在出发之前,应该做好所有的准备,这一趟,便不打算再回来了。

小语首先从楼梯上了五楼,这是最低的配有房间的楼层。她全身聚气,然后蛮横地撞开了一间房间的大门,将吧台上摆放的的薯片和饼干全部吃掉,又用矿泉水洗了下脸。房间里还放着一些住户的物品,小语在其中翻了翻,找了找看有没有一些能用的东西,又拿起一个背包里背在了身上。她想了想,扔掉了储物卡里的一整套阿尼玛化妆品——这套化妆品是去年和吴双一起参加元旦晚会前买的,谁知道这个无药可救的傻子却打了一晚上的游戏,根本没有认真瞧自己几眼。

小语没有带多少东西,秉承着轻装上阵的理念,只带了一些必须的生活用品,又在浑身上下涂满了防晒霜,之后便走出了酒店大门。

一出门,毒辣的太阳便直射在身上。女孩迅速地从椰子树下穿行,又跑进酒店围墙后面的阴影里,想着先尽快赶去沙滩边上的热带雨林,至少那里不会这么热。

在这样的天气下,防晒措施似乎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跑进雨林的边缘时,汗珠已经盖满了额头,防晒霜随着汗液流进眼睛里,让女孩无法忍受。她索性迅速跑到海边,从石头缝里舀起一捧海水,把脸上的东西全部洗掉。

茂密的雨林一眼看不到尽头,小语慢慢地前进着,无数微小的昆虫从一大片的灌木叶子后面飞出,不停地骚扰着她,幸好小语提前换上了一套冲锋衣,手腕和脚腕都用松紧带束紧,才得以免受蚊虫叮咬之苦。她突然注意到自己手上戴着的手表——这个表看起来似乎有它特定的作用,但从昨晚到现在自己都没有仔细研究过表上的东西。

这样想着,小语从身旁的树上扯下来一片巨大的叶子,铺到地上,然后坐了下来。她抬起手腕,表盘立刻亮了起来,紧接着上面显示出一连串的信息。

女孩看了看,这些信息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一个显示着存活对象的数字:45912,以及时间,还有就是当前的地点:夏薇夷群岛-卡霍欧拉维岛。

唯一引起她注意的是表盘下方的三个图标。一一点开后,分别有一个蓝色的投影出现在表盘上,却依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小语失望地放下手。果然,自己是在夏薇依群岛的边缘,太平洋的正中央,与华夏大地远隔千里,不管是要找到吴双、老猫和小猫,还是他们找见自己,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但反过来说,这个手表也带来一个好消息。因为手表的存在本身就意味着小语是在人为干涉下进入这个世界的,至少这一切还在自己的常识范围内,也不是什么梦境——梦不会有这么清晰。而且,“45912”的数字可能意味着这个世界还存在着其他的人,也就是说吴双他们很可能就在其中,而不是已经在之前那场轰炸里死去。

这时,手表却突然又“滴”地响了一下。

抬手一看,只见任务图标上有一个红点不停地闪烁。点开后,随即一个投影出现在眼前:

……

你已进入:卡霍欧拉维岛-东南海岸[KAH_HAW_07]

警告:三级事件:[血狱]已在你的区域内激活,请及时撤离,或做好防御。

岛屿东部海岸已投放一艘X2K型快速舰艇,可由此脱离事件范围。

[目标点已被标记]

[对象位置未锁定]

……

看到这个消息,小语顿时振奋起来。有快艇的话,就意味着可以离开这个岛了。她又点了一下屏幕,投影立刻消失了,表盘上随即出现一个蓝色的小箭头。

好,就按照指示的方向走!

说干就干,小语迅速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前方跑去。雨林的规模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大,跑了没有几步,就见绿色的叶子越来越稀疏,紧接着远方一个小小的渔村映入眼帘。

这里也不是什么传统的渔村,其实只是一个供游客度假游玩的景点。小巧的草棚屋子像金黄的蛋糕一样散布在沙滩上,其中夹杂着不少小吃摊位。如果在之前的话,应该会是一个人气鼎盛的地方吧。

然而,最让小语在意的,是海岸边的一艘静静停靠着的快艇。这是一艘军用快艇,外层是军绿色的涂装,上面放着一件救生衣,右舷还安装这一个用于架设机枪的架子。

女孩想也没想,快步登上了快艇,然后把救生衣穿在身上。她刚想尝试下怎么启动快艇,艇尾的发动机却自己运转起来。快艇掉了个头,然后加速朝大海远处驶去,在身后拖起一条长长的尾浪。

转过头,小语才第一次看到了岛的全貌。这是一座依山而成的小岛,海岸边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屋,还有昨晚住宿的那家酒店。再往上则是一片丛林,沿着山体向上覆盖,山顶则是秃的,看起来像一个死火山的火山口。

女孩摇摇头,躺在快艇内,把手托在脑袋下,任由毒辣的太阳直射在她脸上。这样,就可以出发了,去找吴双吧。她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寄托此刻都存在于那一个男生身上,只有重新见到他,自己才会有勇气去面对这未知的一切。

现在想想,又对自己之前说的话有一点害羞。就是在那爆炸的最后一瞬,自己对吴双所说的四个字,真是的,这种事应该由男生先开口的吧。不过也无所谓了,她当时确实以为自己要死了,如果不说出口的话,自己死了都会后悔的。

对啊,为什么要在意呢。做先开口的人又如何,既然是真心话,那么何必去遮掩?如果能和他重聚的话,如果一切能够回到从前的话,那么其中的细节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样想着,女孩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甜甜的笑容,在阳光和大海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动人。

………

突然,一股难以形容的恶心气味毫无征兆地窜进了小艇。

小语皱了皱眉头。什么情况,这种难闻的腥味是怎么回事?

她忽然想到自己之前的遭遇。不对,这是血的腥味!

女孩一个激灵,赶紧跳起来,跪在船舷上朝身后看去。下一瞬间,她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愕无比,脸上不剩下一丝血色,因为眼前的景象,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她看见,就在小岛的方向处,整片天空已经变得通红。岛上的树木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速度枯萎起来,酒店的高楼也像被什么腐蚀了一样慢慢融化,沙滩也开始被一种诡异莫名的液体染红,结合空气中无处不在的浓厚腥味来看,解释只可能有一种——是血。

下一秒,岛中央的山体猛然炸开,无数鲜红的血液从其中奔涌而出,整座岛屿一瞬间被血海覆盖。滚烫的血流沿着山坡急冲而下,沿途的一切瞬间便消失在这看不见尽头的红色之中。火山爆发了……只不过,从火山口喷出的不是岩浆,而是无穷无尽的鲜血!

一阵猛烈的暴风扑面而来,狠狠地拍在小语的身上,一下子就把她拍在了艇底。整艘小艇也在这阵暴风下倾斜起来,急速地向前冲出十几米,才又落回到海面上。

“嘭!”巨大的浪花溅射到天上,又纷纷落下来,小艇里顿时灌满了一半的海水。小语却无心顾及这些,她只是呆呆地望着身后发生的一切,眼神里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

震慑的场景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期间从岛上还传来好几声尖锐的惊叫,那叫声无比惨烈,仿佛遭受了莫大的痛苦。然而小语的感官却早已麻木,她完全听不到这些叫声,或是沙子与岩石被腐蚀的声音,或是血海涌动的声音,她的脑海中,只有一片空白。

现在,整座小岛已经彻彻底底地消失在海面上,天空又恢复了风和日丽,只剩下一片深邃的鲜红色海水,证明着刚刚发生的恐怖灾难。

等小语脑子的弦接上的时候,一个下午也已经过去。天色开始变暗,海风渐渐清凉下来。四周看不见一点陆地的影子,小艇上也没有任何补给,背包里虽然有食物,仅存的淡水却在岛上就被用光了。不过,女孩此时却并不担心这些,她的脑子里,想的是别的事情……

真的能活下去吗?

真的能活到相见的那一天吗?

女孩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的真面目。这不是什么简单的试验,也不是什么恶趣味的游戏,这个地方,就是用来杀死自己的。

手表上的数字已经减掉了3000,这些人,毫无疑问全都死了……如果刚才不是运气好的话,自己也绝对是必死无疑了。这么容易就死掉了,那么找到吴双的愿望,又从何谈起?

今天是活下来了,那明天呢?后天呢?一个月以后呢?说不定今晚,自己就会被杀了,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小语心里完全没有概念。

恐惧一瞬间侵入女孩的心头,她蜷缩在小艇里,眼泪默默地流了出来。她是很少哭的,无论面对什么事情,她都不会设身处地地去思考,因为她从未对未来抱有过任何寄望。然而现在虽然有了寄望,却并未持续多久就被无情地摧毁。人最害怕的是绝望,是本以为一切都会变好,却在下一瞬间就被彻底打醒的绝望。是啊,都是妄想啊。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自己是在太平洋上!与华夏大地远隔千里!想再活一天都是奢望,又怎么有可能回到那里,又怎么有可能找到那个能保护自己的男人!

又怎么可能,能逃离这一切,再回到原来那安宁的生活?!

这一晚,小语不知撕心裂肺地哭了多久,直到她的眼角又红又肿,眼泪全部哭干。然后她坐起身来,对着头顶的银河大声嘶吼一声,却只有长长的沙哑的呻吟从嗓子里发出。

但女孩的眼神已经变得冷静而坚毅。她知道,哭泣已经够多了,只是这样的话,就真的什么也做不到了。

她不愿意就这样放弃。她想活下去,想回到家乡的大地,想夺回已经失去的一切。

如果足够努力,就可以活下去。这很难,但不一定无法做到。只要不放弃信念,未来的结果谁也说不准。至少不能在尝试之前,在失去希望之前,就已经完败于这些将自己玩弄在掌心的人!

那么,自己现在这副模样算什么!这种表情又算什么!这两行泪水又算什么!!

小语慢慢地直起身子,拳头死死地握紧,指甲都扣进了肉里。她把头转向西边的方向,静静地望着无限远处那片看不见踪影的大陆,眼眸像星空一般深邃,脸颊上只留下两道浅浅的泪痕。

……吴双,你绝对不能给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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