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霸气吴哥喜提武器(2/2)
这是一个客厅,就那种普通民宅的客厅。一台老式的电视摆在发霉的木架子上,瓷砖上全是灰尘,沙发上有好几处破洞,露出来里面的海绵和弹簧,窗口的植物也蔫蔫的快要枯死了。
到这时候,我才从窗户往下看了一眼……爆头男消失了。我顿时又紧张起来,赶紧窜到门口打开门跑进楼道。期间我还从沙发上拿起个大裤衩子穿在了身上,又随意匆匆一瞥,发现卧室的床上还铺着被子,里面一大一小两个人形的隆起,而厨房则一片混乱,碎石和瓷砖散落一地,墙全被烧得焦黑。
真实世界中的这家人当时可能正在做早饭,结果转换过来后人没了,厨房就煤气浓度过高炸了吧,我这样想。呵,谁叫他不用电磁炉。
我一直沿着昏暗的楼梯下到二楼,然后从打开的楼道窗户跳了出去。这边是另一条小巷,同样通往外面的大路,我想也没想就朝那边跑了过去。
刚跨过路口,就远远地看见了路边的小诊所。然而,在我和诊所的直线路径上,也就是五金店门口的位置,赫然站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正是爆头男!此刻,失去双手的它显得异常暴怒,但在我眼里无非就是个活靶子——它没办法挡我的攻击了。
但我半仙不是莽撞的人,我并没有主动攻击,而是在原地等着这头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怪物朝我冲了过来。
“噗嗤!”一股黑红的液体洒落,爆头男的胸膛已经被我用撬棍穿了个透心凉,我向右一撤,怪物重重地趴倒在地上,又向前滑了半米,土路上都蹭出来一条污黑的血迹。
我走上前去,一脚踩在它的背上,强行把撬棍从它身体里拔了出来。勾回来的那一头直接扯破了它的胸膛,黑红的肺脏从里面鼓了出来,就像气球一样。
它不动了……但这时候还不能放松警惕,我拿起撬棍,对着那半腐烂的脑袋就是狠狠一戳!
就像豆腐一样,爆头男仅剩的四分之三脑袋被我彻底终结,化作一滩血水,紧接着它的身躯迅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瓦解,眨眼间就变成一滩碎肉。
这样的结果就很明显了。我打中了它的情绪源,失去情绪源的维持,这只不符合科学的存在便很快消失了,如同一架机械最重要的螺丝被卸掉,所有零件都会分崩离析。而我也已经到了极限,心脏里的真气早在第一次遭遇时就已用光了,丹田的气灶也所剩无几,体力也不行了。如果没有这把撬棍的话,谁死谁活还真说不准。
我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地喘了喘气,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站起来准备捡回我的宝贝撬棍。
……哎,去哪了?
刚才不是还在这里吗?就插在爆头男脑袋上,然后陷进了一团血肉里吗?
我眨了眨眼睛……怎么回事,什么也没有。撬棍没了,爆头男的尸体也没了,就连地上的血迹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难道……一丝不妙的感觉升上我的心头。我闭上眼,用意识在脑海里开启了储物卡内的影像:瑞士军刀…地图…EMP炸弹…毯子…啊,我的撬棍在这儿呢!
怎么回事?我啥时候收进来的?难道说这家伙自己产生了灵性,自动回到了我的怀抱?还是说刚才战斗的时候我短暂地失忆了……不…不对,草!
我惊恐地睁开双眼,然而已经晚了。只见一根银晃晃的沾着血的钢筋赫然出现在我的小腹,两秒后,钻心的疼痛突然传遍全身,血从伤口边缘喷涌而出!
是幻觉!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钢筋上传来,我竟被硬生生举了起来,随着一阵风压,狠狠地钉在了居民楼的墙上!
力量渐渐随着血液从身上流走,我来不及喘息,就感觉到另一股剧痛出现在肩膀,咬着牙,用余光看见一个丑陋的脑袋贴在了我的脸上,牙齿已经埋进了右肩涌出的血里。那黄色的眼睛布满血丝,瞪得比乒乓球还圆,此刻正死死地怒视着我,仿佛是见到了血海深仇的敌人一样。它的手也长了出来,因为我能感觉到就是它握着这条钢筋顶住了我的后背,压得我动弹不得,脊椎都快要断掉。
“呲啦!”一大块肉被从肩上咬掉。我刚打算取出撬棍,却被爆头男一把按住了手腕。它不依不饶,又扣住我的手用力往一边扯,顿时难以遏制的疼痛炸开在手臂的每一寸肌肉,我赶紧把所有的气导过去,却使不上任何力气,骨头“啵”的一声,关节处剧烈的撕裂感瞬间传进神经。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撕心裂肺地喊了出来。
………
………
忽然一股莫名的寒流冷不丁地从脖颈处迸出,毫无征兆的冰冷让我浑身汗毛竖立,只是一刹那,疼痛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寒冷,浸透骨髓的寒冷!
这冷……触及灵魂!就好比在凛冬的深夜穿着毛衣掉入一片冰湖,上岸后又被带雪的烈风吹过身子,而恰好你得了重感冒!
“呼——”一大团冰雾从我嘴里喷出来。我的手臂皮肤上铺了一层冰霜,仿佛连骨带肉被完全冻结,任由爆头男怎么用力,想象中的血肉横飞也没有出现。不仅如此,冰气还沿着它的胳膊窜了上去,这怪物惊叫一声,终于松手从我身上退开。
而钢筋此刻也被冻住,被我的体重一压,直接就沿着切口折断。我摔在地上,奇怪的是,身体却并没有因为冰冻而失去活动能力,反而由于冷的刺激,头脑变得无比的清醒。
储物卡已经被冰覆盖,我取不出撬棍。在下一丝危险来临之际,我匆忙蹲下身子,一记重拳贴着头皮砸到墙上,水泥和冻脆的胳膊一齐碎裂成无数冰碴子。爆头男失去重心,摔倒在我身上,给我一下子压在了地上。
我双手交叉在胸前挡住它咬过来的牙齿,思维却被别的事情占据。因为我渐渐发现,这极冰之气虽然让人冷到麻木,却并没有对我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真气也依旧能顺畅的运行。这股冰气无比的狂暴,仍在一道道不停地发出,沿着经脉极速传导,从皮肤上逸散出去后就消失不见。而它们的来源,就是我脖子后面那个小圆疙瘩!
真气传入手臂,一瞬间惨白的皮肤就变成了白中带红的颜色。我急促地呼吸着,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突然松开双手,在爆头男咬住我脖子的一瞬间,猛地绕在它背后死死地扣紧!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寒气从皮肤上渗出来钻进怪物的身体,它原本咬紧的牙齿随之松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惊愕的表情,浑身疯狂地抖动起来,身上的衣服像纸片一样脱落,粘带着里面的肉体也出现一道道豁口,黑红色的皮肤都被冻得发紫。
忽然一句怒骂声在耳边响起,紧接着银光一闪,爆头男的脑袋应声消失,污血从脖子上喷了我一脸。
与此同时,冰气迅速地缩回了脖颈,痛感立刻出现在全身各处。我感觉到献血大量从脖子上喷出来,赶紧抬手捂住了伤口。
用衣服擦掉眼皮上的血后,只见刘能正一脸冷漠地站在我身边,双手高高地举起一把滴血的消防斧,然后又是一斧子劈在了爆头男的背上。
骚哥和阿南也纷纷现身,跟着的还有那个圆眼镜的江湖郎中。他们紧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咂了咂嘴,也没敢耽误,郎中过来把我从怪物身底下拖出来,骚哥从怀里夹出一张A4纸大小的符咒就贴在它身上。
“阿南,你来!”他大喊一声。
阿南忙点了点头,像野战队员一样一个挺身扑倒在地上,双手伸出食指贴在一起,指尖上忽而生出一串细小的火苗。
他把着这团火瞄准了爆头男,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起来十分紧张,半晌才开口道:“骚…骚哥…还不行!”
“别急!”骚哥边说边凑过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知名的咒语,三秒后,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根约莫一尺长的铁棒,下端是尖的,上端则是一个狼头的形状,然后用力插进了爆头男的脊椎。
“看见了吗?!”
“还没,再等一下……”阿南焦急地答道。他双手往前轻轻一指,爆头男身上赫然升起一团大火,瞬间包裹了整个身子,血肉发出“滋滋”的响声,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味道。
“在那儿!”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抬起头大叫道。
“哪儿?你说清楚!”骚哥急得不行,语气中带了骂腔,“快!它开始再生了!”
我定眼一看,这怪物的脖子上竟然已经伸出了几根肉条,就算被火焰烤着也一样不停生长,这样的生命力让我不禁有点瘆得慌。
“屁…屁股上,左边的屁股!”阿南忙道。
话音刚落,刘能就横出一斧,切掉了爆头男的左半边屁股。这团肉飞出去后落在了地上,怪物的脖子立刻停止了生长,反而屁股开始一点点再生起来。
“砰砰砰砰砰!”没有停歇,又是一阵枪响,这瓣屁股立刻变成了一滩烂肉。只见里面露出一个核桃般大小的肉团,还在急促地跳动着,却完全没有受到子弹的伤害。
“骚哥,打不掉这东西!”刘能说着,从皮衣里缓缓掏出一个手雷,“要不,用这个试试?”
“没用的……”骚哥刚准备说话,我却抢先冒出一句。
他们三个顿时震惊地朝我望过来。此时我正瘫倒在墙边,身边的郎中用一块纱布压住了我脖子上的伤口,本来应该彻底晕过去的,谁也没想到我还有力气发出声音。
我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站起身来,全然不顾郎中试图阻拦的手,一步一步朝前方挪动过去。
“你们让开……”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骚哥三人听了,楞了一下,迅速撤出一步。我走到那边,眼皮一翻,直直地朝着地面倒去,在半空中取出撬棍精准地扎住了肉团,然后顺势躺了下来。
我的脑袋重重地磕在土路上,肉团在我眼前被切成了两半,剧烈的蠕动着,同时散发出一缕蓝黑色的烟雾,没过多久就消失不见。
又过了十几秒,骚哥他们才反应过来,连忙趴到我身边检查我的情况。
“他怎么了?!”
“颈动脉撕裂,全身还有好几个出血口,如果不采取措施的话,很快就会休克。”郎中推了下眼镜说道。
“那怎么办!”骚哥急了,“冤尸解决了吗?”
“解…解决了。”阿南颤颤巍巍地说,还趴在一旁的地上没有移动,“尸心已经被毁掉了。”
骚哥略松了口气,神色依然十分焦虑。“阿仁,有什么法子?”
那郎中摇了摇头道:“要做手术的话必须回我的诊所。但以他现在的状态,强行移动的话出血会更严重,可能撑不到那里。”
骚哥一拳锤到地上,绝望地看了看四周。“抬…抬他回去……必须试一试。阿南,快过来!”
郎中突然按住他的肩膀,目光显得有些躲闪。“……救不了了,伤得太重了。骚哥,现在只能谢谢他了。”
“你特么给我滚!”骚哥破口大骂道,“上次不是就救回来了?这次你怎么说救不了?!我特么告诉你,今天……”
“骚哥!”一旁趴着的阿南打断了他,“咱还有那个,刚才拿到的那个!”
“什么?”
“那个啊!就是那个……啊啊啊啊啊,那根针!”
“……”骚哥的表情忽然凝固下来,他缓缓抬起手,从衣服外侧口袋里拿出一根手枪样子的注射器,里面是清澈的黄色液体。
我的视野已经逐渐模糊了,但还是立刻认出了他手里这个东西——再生血清!
骚哥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子把我肚子里的钢筋拔出来,然后直接就把注射器扎在我的手臂上。
“骚哥,真的要给他用?”刘能收起手枪,冷冷地说。
“死胖子你特么给我闭嘴!!”阿南终于忍不住了,大骂一声,从地上爬起来跑到我身边,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睛,“半仙,坚持住,马上就没事了……”
血清一进入身体,痛感就明显地减弱。血止住了,伤口开始愈合,缺氧的大脑慢慢地恢复了意识,几秒种后,肌肉也恢复了控制。我说的第一句话是:“骚…谢谢……”
“谢什么……”他的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就是就是,我们还得谢你啊,半仙…呜呜呜呜呜呜……”阿南则干脆哭了出来,“又闯进来救我们,又孤身一人帮我们干掉怪物。半仙,你人真好!”
听了这话我猛地一惊,这才意识到是我替他们完成了任务。
“你们这个…再生血清,是从哪找见的?”我又问。
“刚刚才发现的……”阿南忙回答道,“刚才你离开之后,我们下到一楼,没有看到那具冤尸,却在一排塌了的货架下找见了这个东西。就…就放在一个白色的盒子里!因为任务里写着奖励会有补给,我们以为已经完成了,没想到出来才看见是你在一直战斗……”
“半仙!虽然我们救过你,但你竟然把所有的危险都自己扛……我,我程维南今生认你做兄弟!”
刘能却在一旁轻蔑地笑了一声,不屑地转过身子。
“半仙,以后事情咱们一起解决,记住没有!”骚哥见我伤势有了好转,也欣慰一笑,拿出一根烟点着抽了两口,“有难同当,这才是我们道士,哈哈。”
“就是就是……这样才能互相照应嘛。”
我去,我当场就傻了,他们在说什么?
那个郎中也冲我握拳道:“小兄弟,前日我救你一命,今日你也救我一命,小医治司仁在此谢过!”
这…什么情况。
我完全让他们搞懵了。
………
哦……难道,我去,这可真是……我想了老半天,似乎有点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一切的迷点在于骚哥他们的任务上。我之前就想过,既然任务要求他们去杀一只情绪体,那么为什么不考虑他们有没有杀死这种东西的能力呢?还是说任务本身会给出无法完成的目标吗?
而且,我找见的这个补给盒子,恰好就在他们三人被囚禁的房间的椅子下面。这难道仅仅只是巧合吗?
如果不是的话,那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那个盒子其实是他们的,是用来辅助他们干掉爆头男的,而他们在倒塌的货架里看到的才是我的……都怪我刚开始的时候没找仔细。
也就是说,系统给他们投放了装有磁性涂装、可以伤害到情绪体的补给,而给我的则是一支再生血清。我错拿了他们的,他们错拿了我的,只不过这两件东西现在都用在我身上了。
并且从一开始救下他们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和爆头男战斗,之后我一离开,他们再下去的时候爆头男也不见了,当他们出来时更是发现我正在和它殊死搏斗,最后还成功完成了致命一击。
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也收到了任务!还以为我是专门进来救他们的,又顺带着把他们的事儿也解决了!
……我简直无话可说,这神特么的逻辑。还口口声声的说什么失手了,什么有办法对付冤尸,都是狗屁,到头来还是轮到我身上,又差点害死我。吗的,我要去找小语啊,这一次次的在生死的边缘试探怎么能行!
……算了,至少结果是活下来了,而且还收获了至尊武器。客观点说,骚哥他们对杀死爆头男还是做了很大贡献的,没有他们我也很危险。
就这样,我躺在地上静静地休息着,他们四个在身边说了什么也没入耳,直到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才在骚哥和阿南的搀扶下往回走,临走时还不忘把撬棍捡起来还给了我。看到我一眨眼就把这么长一个东西变没,他们也挺吃惊的,但却没有多问。
回到小诊所后,叫治司仁的郎中又拿出一些仪器给我检查了下身子,确认没有了任何问题。韩梅被我们吵醒,看见我们回来两眼都放光了,阿南见状一脸兴奋地过去给她讲我们的事迹,边说还边手舞足蹈的,听着听着这女人看我的眼神惊讶的同时还越来越饥渴。
满员而归,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然而骚哥却说庆祝的事不用着急,因为已经3点多了,就让大家先休息。他还怕我身体没好利索,赶紧就带我躺到后面房间唯一的病床上,自己则留下来睡在地上以留意我的情况,又叫其他人在外面随便找地方睡了。特别是韩梅,可不敢再让她进来骚扰我。
虽然刚刚才从近五天的睡眠中醒来,但此刻我已经累到了极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动都不想动。毕竟受了那么重的伤,真气也几乎耗尽,再生血清只能激活身体的修复能力,所需的能量却还要自己提供,再加上连续的精神刺激,痊愈后也就没什么劲儿了。
不一会,我就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