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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俊公子一曲得芳心 美娘子赴邀幽兰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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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领到了下一个女子面前,说道:“这是李大娘的女儿---李香君。日后和她玩笑什么的,最有趣味了。”如是向这个俏皮可爱又不失礼数的李香君施礼,二人问好后,又将如是领到了右边第二个位子前,“这是寇白门,平日里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如是又向寇白门施礼问好,寇白门说道:“见一个姐姐妹妹的就行礼不累么?我这儿不讲什么繁文缛节,不必如此,敢问你多大了?”如是没想到寇白门如此直爽,又有刚才的解围之情,不由得对她产生了些许好感。说道:“今年十七了,你呢?”“比你稍长一岁,见你投缘的很,以后就姐妹相称,平日里多走动。”“是,寇姐姐,妹妹遵命。”

顾媚儿笑着说:“往后的日子啊,姐姐见妹妹的机会多的是,改天约上大家伙儿,在‘迷楼’设宴招待,到时你们姐妹在把酒言欢,一醉方休,今儿个呢先让我领着柳妹妹见见众位姐妹。

寇白门恋恋不舍的坐下,又领到了左边第三个位子前,“这是你小宛妹妹,后面的是小宛的胞妹董年,年儿妹妹。”如是边施礼边打量着这对姐妹,姐妹俩均是玲珑小巧,不过姐姐的相貌气质更佳,似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妹妹则略带了些冶艳。又是施礼还礼不在话下。

“这是崔科,品性甚是高洁。”如是边忙着施礼边想:这崔科不像是高洁,倒像是高傲多些。不过确实有高傲的资本,姿容甚是美艳。

“这是尹子春,若日后想听好戏找她就行了!”不同于崔科,这尹子春看起来温和有礼,姿态虽不甚美丽,但举止风韵,颇似大家。

“这是湘真姐姐,‘老梅梧竹’说的便是她了。”李湘真年纪稍长,约莫已有二十八九岁了,但却依旧聘婷娟好,肌肤玉雪,听闻顾媚儿称其为‘姐姐’,如是便也跟着叫姐姐。只是后面跟着个小姑娘,如是冲她一笑,她立刻腼腆起来,顾媚儿注意到了便说道:“这是姐姐兄长的女儿,叫媚姐儿。”李湘真说道:“这孩子刚十岁有余岁,寄养在我这儿,没见过这么多人!”如是见那小人年纪虽小,却眉眼如画,日后定是个美人坯子,恐月儿也只能望其项背。

“这是顿小文,琵琶顿老的孙女,大家现在都习惯叫她琴心。”

“这是米小大,擅长诗词。”

“这是刘元妹妹,刚满十六。”如是一一施过礼后,马湘兰让如是坐到她身边,如是先是推辞,后来见盛意难却就坐过去了,月儿站在她身旁。

马湘兰接着说道:“今日邀各位前来,一是为如是接风,大家彼此认识一下,日后姐妹同在秦淮相处,相互照应。二是,这顾财神给我们送来了今年头茬的雨后龙井,大家品一品。”说完,就有一队丫鬟端着茶,呈给了各位美人。

顾媚儿说道:“早听说,这头茬龙井比黄金还贵,而且一部分要进贡,剩下的还不够那些达官显贵分的呢!今日我们竟也有这样的口福。”

众人纷纷品尝,不断称赞,李贞丽问道:“这顾大脚怎么茶到人没到?小宛,你可知她干什么去了?”

董小宛答道:“我娘她和元姨应了知府大人的邀前去赴宴了。这茶也是她央了知府大人才求来的。”

“原来是去了知府大人府上,刚才还想要不要给她们留些,这会儿子看是不用了。”李贞丽说。

马湘兰说:“你娘有心了,这么多年不忘姐妹情,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咱们。”又对如是说“这茶还剩了点,一会儿叫丫鬟包好,给如英带回去些。

“唉!”如是微笑答应着。

“现如今咱们这秦淮河畔,真是人才辈出啊!柳妹妹刚到两月便已人气甚旺。看来这次的‘选美大会’,也必能讨个好彩头。”李湘真说道。

“是啊,我这妹妹生的如此动人,到时候怕是连那个苏州的陈圆圆都要甘拜下风呢?”寇白门说道。

卞赛赛忙驳斥她:“你的妹妹?要是像小宛和年儿一般也就算了,初次见面,就着急和人家攀亲戚,也不害臊。”寇白门刚要反击她,卞赛赛接着又说:“还有,我问你,你又可曾见过陈圆圆?没见过就别在这儿瞎说。”

寇白门气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说道:“看你这个德行就知道了!哦,难不成你是嫉妒我和如是做姐妹,自己的胞妹都不跟自己一条心,你看小宛和年儿共同进退,卞敏都不愿跟你一起来,心生凄凉,才来破坏我和如是吧!”

马湘兰一看这两人又是势成水火,忙话锋一转:“最近可有谁去拜访过婉容了吗?”卞赛赛和寇白门听到这话,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失礼了,遂相互瞪了一眼便作罢。

“前些天,我去过了,情况不太妙,懒懒的躺在床上不见客,身体也是时好时坏的。”顾媚儿说道。

“能不时好时坏吗?都是那个杨龙友给耽误的,迟迟不肯下定决心娶她,却又纠缠不放,这样下去,怕是要误了终生了。”李贞丽说道。如是幼时在盛泽归家院听过这个女子,据说是‘濯濯如春月柳,滟滟如水芙蓉’。其姿色要超过当年的四大美人,只是深以误堕烟花为恨,故而宁死不肯参加‘选美大会’。想不到竟是个‘情种’!

“那总要穿衣吃饭过日子啊!一会儿我差人给她送些银两。”马湘兰说道。

“这倒不必,小大姨常从扬州托人带钱物给她,所以日子还算过的去。”顾媚儿说道。这个‘小大姨’并非是刚刚认识的米小大,而是王小大,善于交际,人称‘和气汤’,年龄同马湘兰相仿,比马婉蓉稍长,是马婉蓉的金兰姐姐,早年嫁与扬州雅士顾尔迈为妾,故而顾媚儿这一辈,也只是听闻,无缘一见。

“哦,如此我便安心了,改日便去看她。”马湘兰说道。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自古皆然,只盼得容姨能‘守得云开见月明’罢了。”尹子春说道。

“正是这个理呢!”李香君表示赞同。

“现在受苦,未必不是件好事,只要真的如子春所言‘守得云开见月明’,老有所终才是福。米小大说道。

“要是能像小大姨那样也不错啊!也是种福气!”顿小文说道。

“唉,我们这些秦淮女子最不容易的就是有个好归宿了!无论是花魁还是女婢进了这里,就都不是良家女子了,能被纳为妾都是好的,又有谁会放下世俗礼节以我们为妻呢?”马湘兰叹道。

众人皆黯然神伤,顾媚儿忙打起圆场:“今日众姐妹相聚乃是喜事,好端端的怎么说起伤心了,要我说啊,现在到处都是贪官污吏,多少人连衣食尚不能满足,我们还能在这儿品着这么贵的茶,不用去外面挨饿受冻,就已是莫大的福气了。”

听到这话,众人也略感欣慰,只是董小宛暗自啜泣。董年忙劝道:“姐姐莫伤心了,本就身体孱弱,这下要再病了,可怎么好。”

李香君也劝慰道:“人在做,天在看,那个陷害你父亲的狗官早晚会遭报应的。”

“瞧我,本想劝慰大家的,反倒惹妹妹伤心了,姐姐向你赔不是了!”顾媚儿说道。

“姐姐哪里的话,我姐妹二人来此,多亏了姐姐们的照顾,哪里还敢责怪姐姐。”董小宛说道。

“是啊,就属顾姐姐最会照顾我们这些姐妹了!”刘元说道。

“元儿的嘴就像抹了蜜一样,惯会调皮油嘴了!”顾媚儿笑道。

这时崔科打了个哈欠儿,说道:“我有些乏了,人也见了,茶叶喝了,若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马湘兰知道这崔科一向自恃清高,不屑一切,又不喜与人交往,故而也没多留她。出去后,身边的丫鬟问崔科:“小姐刚刚撇下众人拂袖而去,不怕得罪她们吗?”崔科答道:“我本就看不惯顾媚儿假仁假义,到处邀买人心的样子,才先走一步,又岂会和她一样呢?至于得罪谁?我倒不在意,自己痛快就好。”

崔科走好,大家客气寒暄了一会儿,就也相继告辞。

如是将茶交给郑如英,却不料招致一顿斥责:“这意思都看不明白吗丫头,人家是笑话你娘我喝不到这么名贵的茶,送给我寒碜我的!哼,喝不到也不会和她送来的,快拿出去丢掉。”

如是见她十分恼怒,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应声丢掉了茶叶。

一日晌午,如是正在梳妆,月儿从外面走进了,手里拿了一封信。

要知信上所书为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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