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章他很欢喜(2/2)
她慢慢抬眸与他对视,他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但眼神清楚。
他也看着她,视线集中,桃花眼中片清情。
昭昭抿抿嘴唇,轻声说:“我真的不会做坏事,前没说过,其实我很羡慕金盼儿,哪怕你都不怎么认识她,却总会把她护在后,只因她是三界众生员,其实我也是……”
“……你是魔。”他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哑。
“我不想做魔。”她难免染几分急切,“你放过我,让我想办法做人好不好?”
“魔变不成人。”
人成魔,魔却无法成为人,即便,至今也没人成功过。
哪怕是悯天宗度魔,也只是让魔向善修行,淡化魔气。
从未有魔变人的先河。
昭昭牵着他的放在自己心口,他只觉片柔软炙热,不禁颤抖下。
“哪怕体是魔,我的心能做人。我真的没想过作恶,你那么固执,对我有那么重的偏见。只要你信我,应我这次,给我机会,前的仇怨我们笔勾销。”
他杀她次,她不再怪他,从今后他们回到正常的系中去,只要他肯点头,肯配合她。
哪怕这话是假的,是骗他利用他,也太让人心。
荆沉玉呼吸窒窒,有那么瞬间,他是想应的。
他忍下来,忍得很艰难。
他低涩道:“你说我固执,对你有偏见,这没错。素来我认的事,从无更改。”
昭昭都拿出笔勾销来引诱他,虽然她自己都不知道这话有几分是真,单单这么说对她都很难得,那是杀仇啊,他居然还是不为所,她有点心凉。
“你是我的心魔。”荆沉玉反握住她的,用力,将她拉入怀中。
她撞他怀,愣愣,听着他缓慢的心跳。
“你与我是类人。”荆沉玉很慢地说,“你何尝不固执,何尝不对我有偏见。你与我,其实很相似。”
昭昭:“……”
他们很相似?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时愣住。
“与我那般相似的你,当是认什么便坚持什么,条路走到尽头。你如今是魔,走在魔的路上,当真能克制得魔的本,不会作恶么。”
……魔的本是什么呢?昭昭最开始的时候是被影响过的,对他的血极度渴望。
那后来呢?昭昭想到什么,忽然后背片冰凉。
她其实还在被影响,潜移默化的影响,她甚至都没意识到,她的自私等负面情绪在逐渐放大,虽然不明显,但真的在变。
她有些恍惚,也有些说不出来的惧意,她想到夜月眠,想到在镇魔渊见到的那些魔,还有穿书前看过的小说和电视剧的魔,她也会变成那个样子吗?
不自觉往他怀埋得更深,昭昭将脸藏他的衣裳,闻着他上淡淡的清檀香气,心渐渐下来。
“我。”她的声音很闷,“我能克制住,所你要放我走吗?”
放她走?心还没答案,臂已经紧紧抱住她。
放她走是不能的。不管出于什么心理都不能放她走。
让她活好像也很难。
想到处理完江家的事要遭遇什么,荆沉玉抱得她更紧些。
怀的人开始挣扎,荆沉玉猛地放开,昭昭抬头来,脸『色』红红:“你这次算勒死我吗?你和人除心魔的段真不样,总是那么会挑时间。”
这话让人很难不想那天夜,荆沉玉百口莫辩,干脆转移话题。
“过去。”
他站来,将递给昭昭,昭昭自然地牵住,由他把自己拉来。
做完这切两人都愣住,回忆方才的那份自然,沉默弥漫开来,气氛复杂。
“……走。”
最后还是荆沉玉开口,他先迈开步子,般若换个模样出在他,昭昭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看着他高挑的背影,突然追几步,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环住他的腰。
他的腰很细,但很有力,腹部有肌肉线条伏。
昭昭抱着他回忆着方才种种,很难不又开始想——他是不是爱上她。
他总是让她很不确,会觉得是,会又觉得不是。
在她又觉得是。
如果是,那就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与他分割,他没给确切答案,但夜月眠说,只要他有那个念头就行。
有那个念头,就是神魂交融,前觉得很难,但在看也没那么难做到。
昭昭心跳如雷,自后抱着他说:“你,你要不要……”
荆沉玉侧过头来,静静等着她的话。
昭昭咬咬牙,闭眼快速道:“你要不要跟我双修啊听说你们修士双修疗伤你伤那么重我和你双修你会不会好得快点我真没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快点好……”
她连珠炮似的说,个停顿都没有,但不妨碍荆沉玉知道她的意思。
来啊!答应我啊!神魂交融啊!
荆沉玉僵住,她抱着他,夜风吹来,他面具下脸颊绯红,虽然知道她这次留下的目的是要解除联,他其实也不太清楚具体的『操』作方式。
她这样说的时候,他脑子回『荡』着太素宫那夜的画面,根本没想到神魂交融这点上。
荆沉玉只觉心中长草般凌『乱』不堪,轻咬下唇,他挣她下说:“先办正事。”
昭昭:“……”啊,竟然已经走到云雨坊附近,好像是该办正事。
好惜,走得那么快干什么,昭昭不忿地哼声。
不情愿地把他松开,昭昭为女子,云雨坊份更适合,荆沉玉没什么自觉,也要跟着,气势还很强,不像是逛窑子,像砸场子。
“等等。”
他忽然叫停,昭昭侧目不解道:“怎么?”
荆沉玉朝她后,掌心摊开,是支再熟悉不过的芙蓉玉簪,她在无方城弄丢那支,荆家给江家下的那支。
“回礼。”他淡『色』的唇开合,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
昭昭眨眨眼:“回什么理?”说完就想那芙蓉河灯,她无奈道,“不用,和你开玩笑的,那是你自己买的。”
“回礼。”荆沉玉很固执,非要她拿着,不肯收回。
昭昭为难极,离和他搞好系成功仿佛近在咫尺,要是直拒绝能又白忙活,但是……
真不想要啊,这玉簪实在是……
“这是西京。”昭昭只得道,“这是荆家前拿给江家下的,你让我在江家戴它,你怕是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要搞‘师徒恋’吧。”
他们对外是师徒系,这意义非凡的簪子戴在头上,不就是大逆不道吗?
荆沉玉缓缓握住玉簪,看样子是算放弃。
在昭昭想云雨坊的时候,他突然又拿出支木簪,也雕刻成芙蓉的样子,雕工极好,比那玉簪还要漂亮。
昭昭恍惚瞬,听见他说:“那便用它。”
荆家准备的那支玉簪他未曾知道,也没有注,不要就不要。
这支……
荆沉玉想到昨夜,他拭剑也无法静心,夜要入疗伤也难入,前只觉得时间如白驹过隙,快得不行,昨夜过于漫长,他看着夜『色』许久无法心,便给自己找事做。
这木簪他刻夜,刻的时候真的什么都没想,纯粹只是想让自己有事做。
拭剑不能静心,那就刻它。
这件事让他平静下来,早上刻好就丢空间,今夜拿出来真的是本能举,事前未曾筹谋过任何。
她若还是不要……还是不要……也……
“好吧。”
姑娘的声音传来,带着妥协。
“那你帮我戴上吧。”她往前步,让他簪到她发髻上。
荆沉玉缓缓睁大眼睛看着她如云的发髻,眼睛眨得飞快。
前分不清杀意与欲望,但此刻,他不会傻到分不清什么是欢喜。
他很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