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春天（2/2）

凌城城不停地往她的奶茶里加糖，一勺、两勺、三勺……她对甜味真的有不一般的嗜好。她一边加糖，一边对席地坐在她前面的两人说：“这几个杯子是我从我爸那儿偷来的，你们可别给我打碎了。”

她对面坐着一个少年一个少女。

少年穿着高中的春秋校服，校服宽大，而他又满脸倦容，所以仿佛裹在一条毯子里，随时准备入睡。但他一对眼睛又黑又亮，一点没有要睡觉的迹象。

女孩穿着波西米亚风格的长外套，雪白的手腕上戴着银镯子，手一晃，就哗啦啦地响。

毫无疑问，这两个人是步南非和苏长欢。

苏长欢趴在地毯上，双手撑着下巴，两条腿欢快地勾起来，像螃蟹的一对鳌：“诶？这么厉害的杯子嘛！那我一定要多喝几杯！”

步南非喝了一口奶茶，热气奔流遍全身，暖洋洋的，特别舒服，他懒洋洋地说：“其实换成一次性的纸杯也没关系。”

凌城城最讨厌这种一点仪式感都不懂的无趣狗，如果放在平时，光他这一句话，就已经进入她的黑名单了。不过步南非现在就是她的财神，财神说什么都是对的：“那是！奶茶就要用纸杯喝才最有氛围了。现在刚开春，天气还冷，捧着装满热奶茶的纸杯，绝对是一种享受。”

步南非：“捧不捧倒无所谓了。”

凌城城：“……”

步南非真的是一个没有任何情趣、油盐不进、情商低到爆的土狗啊，凌城城终于理解她爸说的“客户都是上帝，上帝都是神经病”是什么意思了。不过她可没工夫想着怎么给上帝治病，她把“上帝”招来，还有正经事要问呢：“我说步南非，现在钱我们已经到手了，但是帮100人作弊这种事你想怎么做？你可别忘了，你才高二，别说作弊，你连高考试卷都接触不到。”

苏长欢捧着宝贝似的抓住雪白的杯子，嘟着嘴说：“城城姐，这一点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在竞价的时候的演讲很精彩，这么鼓动人心的话我可说不出来。不过你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凌城城参加这场行动，仅仅只是为了钱。现在钱已经到手，退出本来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但作为商人的女孩，她很讨厌对于自己对入股的生意不明不白，这会带来未知的风险。

“这么快就想把我一脚踢开了？这可不行，你们可是我的‘上帝’，你们有见过信徒抛弃自己的上帝的吗？”凌城城面不改色地满嘴跑火车，“行了，两位上帝，我接下来还得继续侍奉你们，给你们烧烧香折折锡纸元宝，所以，快把接下来的计划跟我说说。”

苏长欢欢快地甩着两条腿：“上帝又不吃香火。”

“那你们就是菩萨，我说关于信仰这种事不要这么狭隘好不好？神都心胸开阔，是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的。”凌城城一边说，一边凑近步南非，近得两人的呼吸都缠在一起了。步南非没表情的脸“刷”一下就红了，他的人生从来没跟一个女孩子凑得这么近过。凌城城一改平时的趾高气扬，像个死缠烂打的痴汉，“步南非，说嘛说嘛说嘛，快告诉我嘛！”

步南非连忙往后退，跟凌城城拉开距离。在旁人看来，他现在聪明得像个变态，也像所有的天才一样冷若冰霜。聪明或许不假，但所谓的人若冰霜，只是因为情商没有跟着智商一块儿提起来而已。特别是在应对女孩子这一块上面，更加一窍不通。

和凌城城重新保持距离之后，他重新整理了表情，说：“凌城城，你会唱歌吗？”

凌城城不由一愣，大概是想不到步南非竟然会提出这种问题吧。不过很快的，她莞尔一笑，轻轻拨弄一下自己的头发，说：“现在就可以为你来一曲。想听抒情还是摇滚，还是抒情摇滚？”

凌城城一边说，一边轻轻扬起下巴，就要引吭高歌。她脖子又细又长，下巴小而精致，活像一只白天鹅。

步南非连忙打断她：“唱就不要唱了，不过我确实有事情需要你做。”

苏长欢在一旁滚了一圈，幽幽地说：“有事情要她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