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魔术（2/2）

乔瑾听着，默默护住乔清隆的头。

乔清隆被这么护着，像戴了一个碗在脑袋上，他默默翻着白眼：“直接跟他们说当然没用，重点是让他们看到——让他们看到不作弊也能得到一个很好的结果这个事实。小泉泉，你就是那个事实。”

姬洛泉没听懂。

“你参加了竞价，已经证明你是个居心不良没有丝毫羞耻心的学渣了。但现在你又退出了作弊，除了你受到正义的呼唤良知的感召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因为在我这个优秀老师的教育之下，你可以用自己的成绩通过考试。只要你证明你做到了这一点，他们立刻就会明白自己也能做到这一点。”乔清隆说，“如果他们相信不用作弊也能上还不错的大学，就没有人再会去作弊了。”

“你在说废话。我没办法自己通过考试，这一点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而且你也说了，即便在复读一年，我都不一定能学得多好，怎么可能在高考之前让他们看到‘我能通过考试’这种现实呢？”

乔清隆说：“作弊啊。”

“什么？”

“在短时间内把你培养成学霸是不可能的，但通过作弊就行。”乔清隆站起来，“我们会一一去找那些作弊的人，把你糟糕的人生展示给他们看，让他们知道你是一个和他们一样蠢、但比他们更倒霉的白痴。当他们建立这个想法之后，再由他们出题，展示你现在学霸的一面。你当然不是真的学霸，他们出的题你当然不会，但我可以通过作弊让你拿到满分。到时候他们都会相信某种奇迹降临在你身上，而你的奇迹，就是我。

“因为我帮助你复习，所以你的水平突飞猛进，同样的，我也会帮助他们。”

乔清隆的结论太惊悚，就像屠龙勇士一剑刺死了恶龙，回过头冲着后援团们点头微笑，却发现他也长了一张龙脸。

王钦举起手：“为了让他们不作弊，所以我们作弊，这……真的可以吗？”

“纠结于实现目的的手法的话，所有事都会变得寸步难行。谎言是利器，善恶只在于怎么运用它。”乔清隆说。

“一旦他们发现你的补习并没有那么神奇怎么办？”姬洛泉摊了摊手，“他们会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人生已经这么惨了，好不容易抓到的门票，又被你骗走，心理承受力弱一点，会直接崩溃的。乔清隆，他们也会一辈子恨你。”

“如果这是计划的全部，他们当然会恨我。”

“你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知道魔术是假的，但心甘情愿地被魔术所欺骗。因为魔术让人快乐。人在什么时候会对魔术失去兴趣？是在魔术的机关被识破的时候吗？并不是，一个魔术毁了，会有新的魔术填补空白。只有一个瞬间，只需要一个瞬间，魔术在人们眼中彻底失去魅力。”乔清隆目光扫过所有人，他仿佛是一个魔术师，但他不表演魔术，他摘掉帽子，脱下斗篷，用扑克牌剃光鸽子的毛，他要揭穿魔术界最大的秘密,他说，

“当人们看到了真正的魔法，魔术就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