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挥拳（2/2）

某个黄昏的河堤上，奚穗站在鼻青脸肿衣衫不整的她面前，说：“被人打了？”

林南嘿嘿笑着说：“没有，自己摔了一跤。”

奚穗盯着她看了好几分钟，突然特别认真的问：“你究竟有没有做那件事？”

林南的笑容突然僵死在嘴角。

奚穗后来跟林南提起这个僵硬的笑容，说当时恨不得跳进河里，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

林南用力挥拳，把沙袋砸得高高抛起：“没事啊，放在当时那种情况，谁都会怀疑的。”

从那天之后，奚穗就拉着林南练拳，免得再一次皮青脸肿。

后来不停地有人问奚穗，为什么相信林南没有做那件事，奚穗每次都是同一个回答，“因为她不可能这么做”。只有一次，林南问她，你为什么相信我没有做？

奚穗看着她，说：你做了又怎么样？

林南这才知道，练拳谁也打不跑，即便是打飞的沙袋，也会在空中转一圈之后重新回到你面前。真正能够为她挥拳打破障碍的人是奚穗，真正能让她在支离破碎的人生中立足的，也是奚穗。

“你真的去找叫乔瑾的了？”奚穗对着沙袋连续挥拳，“不是跟你说他很危险吗？”

“但是他真的很帅嘛。”林南抱着一旁的沙袋撒娇，“而且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你们都聊了什么？”

“他问了我吴蒹葭的事情。”林南说，“我把我知道得都告诉他了。他还约我周末一起去吴蒹葭家里，听说到时候吴蒹葭的老师同学都会过去，奚穗，你也一起去吧。”

“不去！我不认识她，没什么好去的。”

林南蹑手蹑脚走到奚穗旁边，扯着她的衣角：“你就当是陪我咯，好不好嘛？”

“你不是喜欢那个乔瑾吗？跟他两个人一起去不好？”

“当然不好，我告诉你，我就算以后找男朋友了，结婚了，我也要在房间里多放一张你的床。要是那个男人不愿意，就把他一脚踢出去。”

奚穗翻了个白眼 ：“谁要跟你睡一起？”

“别嘛，你就跟我一起去嘛。”林南抬起头看着奚穗眨眼睛，目光扑闪扑闪。

奚穗甩开她，后退一步，对林南扬了扬下巴，晶莹的汗珠子跟着甩出来：“来，打赢我就陪你去。”

林南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女王大人，您就饶了我吧……就算你不想陪我去，也不用变着法揍我吧。”

“来。”奚穗再一次向她发出邀请。

林南知道奚穗决定的事情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走上前。她摆开架势，抬起头，说：“来吧。”

奚穗轻轻扬起嘴角，突然向前突进，左手重拳对着林南挥出去。

林南叹着气，对她挥出同样的重击。

往昔的残酷岁月，在她们一次接着一次地挥拳中，被砸了个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