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人间（1/2）

苏莉亚伸出手接住从天而降的细小雨滴，又放在嘴边轻轻舔舐，那探出的粉嫩小舌和黑纱眼罩组合在一起流露出的满是情欲，可那洁白的修女服又让人打消自己的邪念。美丽，欲望，纯洁...本来毫不相关甚至带着矛盾的特质却交杂在一起。她混乱、迷茫，为了找寻答案，她才成为了所谓‘女巫之锤’。

“大概是为了一个迷茫的人流泪吧。”墨念说，“你的火，可能要灭掉了。”

“啊，不要紧。”苏莉亚笑着说，“你瞧，我还有它。”

映入墨念眼帘的是一只娇小的黑色鸟儿。

它通体漆黑，身上羽毛根根妥帖的顺在外侧，翅膀远长于尾，可那尾羽却高高翘起，喙略有些弧度，鼻孔距前额约喙长三分之一。

这鸟眼瞳昏黄，小小的瞳孔紧盯着墨念，几秒后鸣叫起来，声音属实刺耳。

“这是？”墨念问。

“我的传奇技，报死鸟。”苏莉亚伸手逗弄了鸟儿一下，让它停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是被钉在十字架上处死人们的最后归宿。”

“无处不善的圣光教会，也会以残忍的方式杀死其他人吗？”

“我所斩杀的，大多是叛逃出教会的人、一心追逐名利的人。”苏莉亚语气轻淡，“一个人不能侍奉两个主，不是恶那个，爱那个，就是重这个，轻那个。他们不能即侍奉神，又迷信名利。”

“哪怕你所清除的是邪恶，结果同样是你的双手沾染污秽，这是所有人都不希望的结果。”

“你突然变得如此多话，还有这雨...刚刚一定发生了些什么吧，墨先生。”苏莉亚皱起了眉头，“用你的话说，这是我的选择，无论结果怎样，我都心甘情愿。”

“抱歉。”墨念如梦方醒般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时间没有调整过来，还是想反驳听闻的一切...”

他叹了口气，用细若蚊蝇的声音问道：“你觉得现在我们了解的历史真实吗？”

仿佛嘲笑墨念般，那只报死鸟在一旁的鸣叫了起来，在这刺耳的声音正中，苏莉亚展露笑颜，“这个你可不该问我，我只是神明的手。拥有学识的人在你身后呐。”

墨念身后，若望静静的站在那里，在光芒万丈的城市中，他没有什么存在感。铠甲上并无他祈愿时闪耀的辉光，反而质朴的有如凡铁一般。腰间佩有的骑士剑也好好地插在剑鞘中，不见异色。他整个人就像城市的一块基石，不可缺少，也无人注意。

“我以我所信仰神明的名义起誓。”若望闭上双眼，声音坚定的像是从磬石中响起，“起誓一生谨守忠诚、荣誉。我相信这千百年来的记录者。”

“这样啊。那你和我想的一样。”墨念喃喃着，“还有啊，我似乎只看到了我破虚之后的样子。”

“君啊，你也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事。”苏莉亚轻轻说，“人群总喜欢将自己无法承受的重量推给他们敬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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