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什么都没有(2/2)
白青衫头上有些黑线,有人一开口就这样诅咒人家的吗?“也差不多了,就剩两只,我跟我弟弟。”
“那……您愿意到妖界来作客吗?”使者激动的双眼放光,彷佛看到什么顶级的猎物一样,让本来想毛遂自荐的白青衫有些畏缩了。
使者心里只想着,如果他能带着传说中已经灭族的火狐回去,妖王一定会很开心的,至少能够转移一点安离开他的注意力。
“好、好吧!我们跟你走……”虽然觉得有些不妙,但是寻找妖界已经成为白青衫毕生的梦想了,眼前有一个如此好的机会,他是说什么都不能放过的。
那天傍晚,他牵着自家弟弟白蓝礼,就跟着妖界使者回去妖界了。
aitown又只剩下季以恩跟青苹,他们俩个坐在顶楼的墙边,看着天上的月色,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同瞭望着远方的大河,河面上波光粼粼,距离他们来到这里,已经过了一年的时间了。
时间以一种飞快的速度过着,幸好,他们又活过了这一年。
两个人相视而笑,心里都知道对方的想法,这个认知,让他们又更靠近了彼此一点,或许是那一天的月色太美好,又或者是他们真的一起经历了太多,季以恩终于伸出了手……揽住了青苹的肩膀。
青苹轻轻靠在季以恩的肩膀上,什么都没说。
今晚的月色,好美。
双人的影子在墙下微微摇曳着,像一朵绽放着美好香气的花朵。
季以恩以为白青衫会一去不回,却没想到他三天后就回来了。
但只有他一个人,他把弟弟白蓝礼留在妖界了。
季以恩想问原因,白青衫却只是淡淡地说,“我不让他像个人类那样的成长,总得让他像个妖的样子成长吧,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弟弟成为废柴。”
白青衫的话说得很重,连季以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他。
或许他不需要自己的安慰,这就是白青衫的决定,至少白蓝礼留在妖界会安全的多,他们都亲眼见过金鸣仙眼底那种永无止尽的贪婪。
因为那种贪婪,白青衫已经失去所有族人了,他选择跟自己的弟弟分开,或许也不是一个太难以令人接受的决定,更何况妖王答应让白青衫随时回去探望自己的弟弟,毕竟他也是妖族的一份子。
妖王甚至希望白青衫也可以留在妖界,但白青衫说他已经习惯活得像个人了。
所以白青衫选择留在台中的销售中心,继续负责aitown的租贷业务,他还算挺能接受这份工作的,但是张俞君也来过电话,她说白青衫缺乏季以恩那种打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热情,所以不打算把他调回台北去。
她还让季以恩还有青苹赶快回去,别继续在台中偷懒了。
“难道你们要我一个人扛起台北店吗?”她在电话里气呼呼地嚷着,季以恩只说好,没有反驳前辈的话,但心里却想着,你可不是一个人呢!
他跟青苹相视而笑,他们在猜想,青苹到底什么时候要把那个“帮忙顾店”的人介绍给他们?会是谁能在未来一直陪着暴躁却很温柔的张俞君呢?他们有些期待见到那个人。
他们跟白青衫说再见,也跟西雅好好的道别了一次,不像过去那样的匆忙,还去了一趟五郎先生跟梅姨的家,一起同桌吃了一顿饭。
他们跟所有人都说了再见,他们还会再回来的,这个美丽的地方、这个热闹却平凡的小区,还有这群和善的人们。
当他们跳上高铁,看着窗外的景色逐渐后退时,两个人终于长长嘘了一口气,虽然比起原先预定的时间还要早上很多,台中分店也站稳了脚步,但他们还是没想到此趟台中之行会这么凶险。
而且,他们比他们自己所想的还要更思念台北。
窗外的风景不断倒退,像是象征着他们这一年所经历的事情也逐渐远去一样,这种气氛很令人安心,他们终于要回家了,季以恩拍拍放在脚边笼子里的lucky,lucky回应了他一声。
两人心满意足地靠在绿色的椅背上,转头看着彼此的脸。
“还有一个小时就能抵达台北了。”季以恩看着青苹困倦的脸庞,他们可还没从这次的重伤里缓过气来呢!他开口问,“要睡一会儿吗?到了我再叫你。”
青苹笑了起来,眼底都是笑意,“只有一个小时,还没睡着就要下车了。”
季以恩搔搔头,“也是。但你如果想休息的话,这里可以借你喔,免费。”他拍拍自己的肩膀,眨眨眼,对着青苹直笑,脸上有些怕被拒绝的紧绷。
“……”青苹看着他,脸上逐渐泛红。到底是什么时候呢?竟然对着眼前的少年逐渐动心,自己不是只有一个微小的心愿吗?──只要陪他度过这辈子,保护他平平安安地到老啊!
甚至自己找寻能够夺舍的肉体时,并没有以女人的身体为主啊!
那时候自己还想,就算是男人或者是小孩也无所谓,只要能够跟在季以恩身边就好了。如果是强壮的男人说不定更好一些,他可以更方便、更贴身的保护季以恩。
但是现在却有一点庆幸,她找到了自己现在所使用的身体。
她看着季以恩的笑脸,还有那个一直等着自己的肩膀,长长叹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一切都无所谓了。
他们在快速前进的车厢内凝视着彼此,青苹忽然发觉,只有眼前的彼此,才是在这纷纷扰扰的世界上那唯一的真实。
她轻轻的靠了过去,将脑袋靠在季以恩的肩膀上,她忽然轻笑出声,脸上艳红更盛,“季以恩,我听到你的心跳了。”
季以恩简直困窘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用着另外一只手搔搔头,“哎!你别取笑我。”
他低下头,想看看青苹的表情,他们俩个知根知底,他就不信就他一人害臊、一人难为情。.
但他一低下头,什么都还没看清楚,车厢内的灯光忽然一片黑暗,耳边传来纷杂的尖叫声。
高速前进的车厢已经进入地下道了,他的眼前是一片真正的漆黑,双眼什么都看不见,他立刻向下探,握住了青苹柔软的手心,低声哄着,“别紧张,应该是停电,待会就没事了。”
男人就是这样,就想将自己心爱的人永远的纳在羽翼下好好保护。下一秒,季以恩忍不住笑了,青苹的体术比他还好,在这一片黑暗中说不定视力都比他好,自己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但他紧紧牵住青苹的手,掌心却是一阵冰冷,青苹没有回答他,耳边传来一片死寂般的沉静,彷佛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季以恩顿时悚然一惊,为什么他会有青苹已经离开自己的错觉?
他明明还握着青苹的手,他肩上都还能感受到青苹的重量,但是他却丝毫感受不到青苹存在的证据,他从脚底冷到了头顶,他得确定一件事情。
他颤抖着手,用力地抖着,几乎不受自己控制。但他仍然强迫自己,将手指逐渐探向青苹的鼻间。
什么都没有!
季以恩如坠冰窖,他张开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的指间感受不到任何青苹的呼吸,只有一片死寂响应自己。
他感受不到任何的气息与温热!
他头顶上的灯光啪擦几声,终于回复了光亮。四周的骚动逐渐安静下来,此起彼落地问着身旁的乘客,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但他们还搞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却听见了一声惨叫。在整列列车的中段,有一个年轻男子疯狂的叫着,他撕心裂肺的狂吼,拼命摇晃着身旁的女子,乘客们试着想拉开他,却无法阻挡他的疯狂行径。
他不可置信的叫着,试图想靠近刚刚坐在他身旁的女乘客,却被台北站的警察用力地压在地板上,甚至因为他太过激动而上了手铐。
因为,那个跟他一起上车的女子,已经没了气息了。
“先生先生!请出示你的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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