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钟表(1/2)
钟摆的事情,让枢伯彻底相信了唐文郎是真的有能力改进刻漏的,于是在失神了半晌后,终于站了起来,郑重地向唐文郎行了一礼,随后将唐文郎请到了正屋内,为两人上了一杯茶。
主屋内与外面看起来完全不一样,料谁也不会想到,简陋的茅草屋内,任何一件家具的雕工都精妙无比,多宝阁上还摆着许多栩栩如生的动物摆件,若是唐文郎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摆件中,许多的四肢甚至关节都是可以活动的,令人赞叹不止。
而最令人赞叹的,则应该是一件木做的五层镂空鬼工球,这种球全部镂空,内外五层,层层可动,却又没有任何拼合、粘接痕迹,均是由一整块材料慢慢向内雕刻而成的五层小球。这种技术在现代有专业电动工具的情况下依然非常困难,更不要说在明初了。
唐文郎在屋里扫视了一圈,基本上已经有了概念,这个枢伯远没有刻漏那么简单,他能做的事情,应该远远能超过唐文郎的想象。
“不知道文郎对于刻漏之事,还有何指教呢?刚刚你所演示的那以石计时的法子,确实神奇,但是恕我还是不明白其中精妙所在呀!”枢伯一脸诚恳地问道。
“那以石计时的方式,我愿称其为摆,这摆每次过底的时间,只与绳子的长短有关。此事,你多多试验便可以。但这摆需要在底端涮有重物,才能更为精确。”唐文郎简单地解释道。
“但是这刻漏的改良,需要的不单单是这摆,报时之处,也是可以改进颇多的。”唐文郎又继续说道。随后,他便要了一张纸,在纸上画起了表盘。
事实上,中国自古以来对于时间的观念基础是时辰,一个时辰相当于现代的两小时。随着社会发展的需求,人们开始不满足于这么模糊的时间跨度,所以一个时辰又被分为了两份,前一个小时称为初,后一个小时称为正,比如午初是十一点到十二点,午正便是十二点到一点。再之后,对于时间要求不断提高,但是由于计时设备的原因,所以中国古代最细也只是将时间精确到了刻,一个时辰分为八刻,每一刻对应十五分钟。但是比刻更为精准的时间概念,在这个时候基本上很难做到精准确定。
在这种情况下,明初人们的时间观念,要么是看天,要么是听钟鼓楼晨钟暮鼓的整点报时,这对于商业、工业发展来说,是一个极大的阻碍,不知道时间的人,永远意识不到效率的宝贵。
表盘的出现,让时间从整点到整点的模糊时段,变成了每分每秒都在变化的直观感受,瞬间将时间的观念强化了出来,也诞生了钟表这种全新的计时观念。
其实表盘这种表现形式,与我国古代的罗盘非常相似,所以向枢伯与詹希原解释起来也非常的容易。而十二个时辰,正好可以作为时针的十二个分区,每个分区一个时辰。而分针则可以每隔十分钟,两小时一圈的概念,将时间更精准的划分。
这种方式,虽然相较于西方流行的十二小时转一圈,分针一小时一圈的概念并没有那么精准,但相较于中国人根深蒂固的十二时辰与罗盘象位,若是真的敢把子时与午时放在一起,估计连枢伯自己都不会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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