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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第 218 章 狭路相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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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飘道:“他既不愿意让,也断没有我让他的道理。”

秋雨道:“反正今日也无事,耗着便耗着,夫人歇息着就是,没得让他白赚了这么一场,只当我们怕了他。”

秋雨虽然并不知道太多的细节,但心中也清楚白若先是沈府的敌人,别的地方和和气气是应该的,但对敌人却是应该硬气,否则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往后也要被人瞧不起了。

白若先没等到对面再来传话,他想着便是想要让他让路,也该让侍女来通传一声,说两句软话,如今他并非无官职在身,已经是太傅的身份,林飘便是想要耍横,也该顾忌顾忌他的身份。

可现在看对方这个态度,显然是不打算有丝毫退缩了。

两人的马车就这样堵在了路中间,此处正是人流颇多,道路狭窄处,过了此处两边的道路都十分宽阔,唯独在此处成了难题,路过的百姓在一旁看着,见这两辆马车谁都没有让一让谁的意思,感觉十分好奇。

“这是哪两家的马车,是世仇不成?这个场面感觉有好几年没见过了。”

“我瞧着像白府的,另一辆像沈府的,沈府的缎子好,他们的轮子都做得比别人家厚实,样样都是很讲究的,就是不知道坐在里面的是谁。”

众人的表情一下有些微妙了起来,毕竟谁都知道,一个是前首辅,一个是当朝首辅,两人相遇上了,互相有些较劲也是正常的。

一旁的人看起热闹来,但也有一些人议论品评起来。

“按道理来说,白若先比沈首辅年长这么多,这也不是沈首辅做事的风格啊,他平日都是待人十分温和的。”

“但若要我来说,该白若先让沈首辅,如今从官职上来说沈首辅大,白若先小,也该识趣一点才是,白若先也一把年纪了,和年轻人如此计较,倒是有些太小气了,难不成是嫉妒沈鸿年纪轻轻坐了他的位置,心中不悦?”

这话一说出来,人群中的议论声就止不住了,有关于沈鸿到底该不该给白若先让道,两人之间谁重谁轻,话语中自然也能听出这些人各自的偏好和喜爱的对象。

林飘在车上偷偷听着,没想到还能有这一出,静静的听着想要知道百姓眼中都是如何看待沈鸿的,如果大家觉得沈鸿不能这样,他就出面让大家知道这车里的人到底是谁,把沈鸿摘出去。

反正他在上京向来有悍妇的名声,也不是惹不起。

秋雨见林飘侧耳认真听着,自己也靠近过去一些,坐在车侧仔细的听着,外面的话语纷纷扰扰,声音有大有小,有争论的,也有在说道理的。

“按道理来说,沈首辅还是该给白若先让道的,年轻人有气性是好事,但太轻狂了还是不行。”

“我才不管那些什么三七二十一,我只知道我儿子闺女都免费识字了,我儿子读书厉害,还领了一笔读书金,要说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怎么沈首辅当官了就知道咱们手里没几个子的人家读书吃不消?白太傅同样的出生,他硬是没想到这回事,要我说,这大道就该给沈首辅走,谁有资格和沈首辅争?”

“是啊!要说年纪,白太傅是年长,可要说做出的事,白太傅之前当首辅的时候,在首辅的位置上都坐了这么多年了,可是有做出什么来吗?”

林飘在听着多年,在上京积累了多年的明星,如今又是长辈,以为众人都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却没有想到听见了这种话,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在上京多年积累,与人为善,在别人眼中,还不如一个毛头小子的两三年的努力,这让他脸上如何挂得住。

“话不是这样说,白太傅人还是很好的,之前我亲戚家的一个小孩,在外面遇见了白太傅,白太傅也是半点都不摆架子的,还请小孩吃了糖,这样待百姓好,不摆架子的官能有几个?”

白若先脸色稍霁,有听有人道。

“难道沈首辅就不是这样的官了吗?沈首辅也待人极好,他家中做了那么多好事,虽说都是沈夫人做的,但难道沈首辅就一点都不知道,一点都没帮忙的,要说给吃的,同喜楼一年不知要庆多少次生辰,次次都可以去领生辰菜,沈府中吃不完的东西,都是拣出好的来,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送给穷人吃,每日傍晚在后门就能领到,难不成就不算了吗?”

众人仔细一思索,沈首辅和沈夫人做的事也不能单独拎开来说,因都是沈府的功德,不是只一个人的意思,沈府自从到了上京来,这几年里里外外不知道帮了多少人,有些人不好意思说,他们家中穷,有时候家中嫁出去的女儿或者送去做丫鬟侍婢的姑娘,受了主家的虐打也是不敢逃回家的,后面有了沈府做的那个郊外的救济所,好歹是有地方可以逃了,日子也松快起来,躲一段时间后面再想法子回家也不难,他们这些人家,越是家中有艰难的地方,受沈府的恩便受得越多。

“只说那些小事什么粥啊饭的太小家子气了,但要说大事,谁比得上沈首辅,南方这几年连着干旱,到了夏天几个月可能也就下一两场雨,要是没沈首辅修的这个沟渠,南方活下下去,咱们也得缺粮食,更别说后面许多的事情,都是沈首辅一力做出来的,刚开始别说有人帮忙了,许多事甚至还是受阻拦的,若不是沈首辅坚持,哪有今日的局面?”

百姓心中都是有自己的好恶的,他们心中有一杆秤,对待权贵难免奴颜婢膝,但若让他们自己来说,却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众人本就不讨厌白若先,一直觉得白若先是个不错的好官,但白若先错就错在他不该和沈鸿别苗头,他这样一做,众人就忍不住拿他和沈鸿比较起来,只觉得沈鸿样样都好,而他却只是无功无过而已,有过的一些功绩他们也说不清楚,大概在当官的人当中算是有过大功劳,但对于百姓来说,他们是真的没感受到白若先有做出过什么面向他们的大事情。

白若先没想到众人居然如此喜爱沈鸿,话语间说着说着甚至有了为沈鸿打抱不平的意思,众人对他也纷纷抱怨了起来,只觉得他挡了沈首辅的车是不应当,既一把年纪了,也该看清时事,拎清楚轻重才是。

白若先听见附近的百姓如此说,因他没路面,身旁的侍从也没有下去驱赶,他们议论的声音便越来越大起来,甚至有人混在人群里朝他的马车喊。

“白太傅,你既出身贫寒,前面十几年为何不助寒门子弟?咱们普通百姓在过什么样的日子,您心里应该最是清清楚楚的啊!”

白若先听见这话,神色一震,知道今天这遭事,和沈鸿牵扯在一起比较,勾起百姓心中的不满了。

如今沈鸿民心所向,他得避其锋芒。

白若先心中十分沉重,他不得不承认,沈鸿的确成功了,他不止是一个成功的首辅,还是一个成功的贫寒子弟,他以一己之力打破了寒门和世界之间不可逾越的差距,让天下普通人家的孩子都能读书识字。

即使是沽名钓誉,但他做的这些事,都成功了。

当初他也想做这些事的,可活在世上许多事情的阻力太大,凌家的恩情他不能不还,他便是这样一个人,哪怕只是在他贫寒时施了一碗粥给他,他都能记半生,何况是凌家如此厚待他。

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子,他们相爱十载,后来她因病身亡,他也没有再娶过,从此之后守着凌家,守着二皇子,便是想让这个曾经给过他一点温暖的家园,永远繁盛下去。

所以他痛恨沈鸿的狼子野心,沈鸿这种人,便是生来得到的太多,所以才敢如此不珍惜,才敢如此狼子野心,他不过得到一点优待和重用,便小心翼翼的守了半生,沈鸿如此年轻,不知道受到多少朝中老臣的欣赏,得到先帝多少宽待,可他却做不到一个臣子的本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已经得到了这么多,最后便是赴死也该心满意足,可他却为了一己私欲,生出了这么多事端,害死了先皇,叫他心中如何不痛恨。

“你去外面,拜见沈夫人。”

仆从一愣,随即明白了白大人的意思,当即撩袍下车,去到外面,站在林飘的马车

四周的人听见这一出,这才明白原来里面坐着的不是沈鸿,是林飘。

“原来是沈夫人出来了,倒是难得见他出来走动,这一出来又把马车给堵了。”

“快别说了,沈夫人虽是菩萨心肠,却是个暴脾气,我说怎么沈首辅说什么都不肯让,原来是沈夫人在里面。”

“白太傅怎么还个一个哥儿较劲啊?虽说哥儿位卑,该哥儿让道,但有礼数的那个不是男子给女子哥儿让道,何况这可是沈夫人。”

众人的态度在知道里面坐着的是林飘之后,情绪变得平和了起来。

哦,原来是林飘,那没事了。

“沈夫人可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模样生得好,又没有坏心眼,还做出了□□这种东西,咱们大宁上下都是该敬着他的。”

白若先听着外面的议论声,只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这些人是故意在说这些话给他听,让他快点给林飘让道。

白若先沉默片刻后叹了一口气:“让道吧。”

一旁的仆从神色不忍:“大人……”

“让。”

如今是他技不如人,民心也没有收拢在手中,上京人人都喜欢沈鸿,林飘泼辣性子顽劣,却因此便像一个惯会惹是生非的孩子一般,得到了上京民众一致的无条件容忍和偏爱。

是他时运不济。

……

林飘在马车之中,没一会便听见车夫靠近道:“夫人。对面让了。”

林飘点点头,对秋雨露出一个满意的神色。

不止是赢了白若先让他觉得满意,还有这上京百姓的议论,也让他很满意,虽然一直以来做了那么多的好事,但林飘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觉得别人都会记沈府的好,却没想到他们与人为善,大部分人心中都是记着他们的好的。

他们做了这么多实实在在的事,若是最后比不得白若先装模作样的给小孩子买一颗糖,那他真的会怄死。

秋雨也压不住脸上的笑意:“虽说咱们做善事并不求什么回报,但做了能有人记在心里,也是叫人心中发暖。”

白若先的马车向后退让开了道路,马车夫轻挥马鞭,骏马脚步轻快,很快便从中通过了。

马车一路缓行,停在了月明坊门口,林飘从车上走下去,娟儿和小月听见仆从通报,便从楼上走了下来。

见他俩脸上都喜气洋洋的,问道:“是发生什么好事了,今日大家脸色都这么好。”

秋雨便把路上遇见了白太傅的事情说了出来,她为人稳重,不喜在外面说得太直白,只说马车和白太傅的马车堵着了路,后面白太傅让开了。

小月一听就知道里面还有别的事,等到了库房里去选布料,只有他们的时候,才问起来:“今日你说马车堵在了路上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快仔细和我说说。”

秋雨便绘声绘色的给她和娟儿说了一遍,小月和和娟儿刚开始都眉头微皱,听到后面都忍不住脸上的笑。

“百姓当真都是这样说的?”

“那白若先岂不是自讨没趣,当真是笑死人了,他如今一把年纪,只做自己的事也就够了,偏偏要在别处较劲,小嫂子说了,人都有一个本职,那才是最要紧的东西,要把那处做好了,才能去说别的东西,若是本职做不好,别的去琢磨再多也没用,如今他既然做了太傅,便该好好的教陛下读书,教陛下治理天下的道理,而不是耍这些威风。”

林飘点头:“是这个道理,他但凡好好做事,而不是一心钻营,今日也不会这么不得民心,可见他这个父母官实在做的一般了些。”

小月笑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

白若先那边马车也停在了门口,白若先脸色很差,身旁的仆人也不敢轻易的说话,他跟在白大人身边这么多年,之前白大人还是首辅的时候,哪里受过这种气,又有哪个哥儿敢这么对待白大人?

便是做梦也想不出的事,如今却发生了。

白若先便感觉自己脸上被那个哥儿甩了两巴掌一般火辣辣的。

他面上平静,便是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的气急败坏,如今沈鸿和林飘如此势大,他几十年的经营都抵不过这两人几年的功夫,若说现在就想要超过他们,到底是有些不现实。

白若先想来想去,能想到的东西只有小陛下,如今他作为太傅,能接触到小陛下还有七万,还有两位小殿下。

沈鸿狼子野心自不必说,他得先韬光养晦,在这几位之间好好蛰伏,等到以后他们长大,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谋算,那时候这一局棋才算是真正开始了。

在这之前,他都不能和沈府再出现任何明面上的对抗。

白若先深吸了一口气,饮下凉茶却还是觉得心口燥热,他如今一把年纪了,却要像年轻时一般,百般恭顺忍让,当真是他这几十年做得不够好吗?

不,不是的,他做首辅以来,已经十分出色,而沈鸿的一些作为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众人才如此的信奉他,由此看轻自己。

可只因为沈鸿做得比他更好,便把他几十年的功绩一朝全都抹去了吗?他不如沈鸿辉煌,却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下,朝堂之中几十年,这其中的暗流涌动不知有多凶险。

白若先想到这里有些痛苦,又觉得百姓薄情,到底是有奶就是娘,不该去想太多,他如今虽然回来了,但到底没回到首辅的位置上,如何不算是人走茶凉,自然没有人再来称赞他。

他必然要匡扶大宁江山,匡扶楚家皇室,如今只有他知道沈鸿的真面目,如今也只有他能做这件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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