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建筑区（2/2）
“喜欢啊”出乎瑶思意料，德维干脆说道“八面玲珑，善解人意，我自是非常喜欢。只可惜已是人妇，黄花流水东去矣”
“八面玲珑是好话？”
“对她而言绝对不是贬义词”
“那就命令她离婚”
“你是盼着我辞职吗？”德维无视紧张的瑶思，笑着看向星晨“我若做出这种事也只能辞职了，届时我就带着她们三个封山隐居，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哦”
“那不行，我也得去，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长大的孩子终归要独立，趁早一拍两散吧”
“好了”瑶思插话“这里是议政大厅，父女情深的闲谈私下去聊，星晨回去吧”
“唔”星晨看着少游等人尴尬模样，也觉得自己有些过火“好吧，那你别跟他私奔啊，你可是有夫之妇”
“快滚”瑶思面红耳赤“首相大人，看你把她宠成什么样了”
“啊”德维无奈说道“星晨你先回去吧，就算我们要私奔也一定不会告诉你的”
“哼，告辞了”
“首相大人拿我开玩笑就算了，你拿女王陛下和次相大人开玩笑合适吗？”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只兴别人那我开玩笑，还不准我自己笑笑吗？”德维看着瞪眼睛的瑶思叹气“好啦，我的错，抱歉了二位，请大家都遗忘刚才的玩笑吧”
“呵呵”
“没事”
“遵命”
“这丫头是真厉害”德维叹气“但愿司凤回来能压住她”
“就怕她们成为好姐妹”奈霖笑道“首相是不是忘记了司凤虽然不喜欢叫嚷，但是托你宠爱的福，她的脾性也很任性”
“这怎么能怪我呢”德维无奈撇嘴“你看琪君也是我义女，但是从来不闹腾，这说明什么呢？说明渝娇比某些人会教育”
“是是”奈霖笑道“我是不会教育，还请首相大人教教我该怎么教育次女奈桃”
“那又不是我的义女，我管不了”
“她一直渴望能够成为首相义女”
“好，我认了”德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仅限你我她三人知道”
“这个嘛”
“首相大人是要灭口吗”瑶思不满说道“还是说我们不是人呀”
“你们可以假装不知道”德维笑笑，随即又流露出苦笑的表情“关于禅位和继承之事，司凤的任性确实有点对不起奈桃，可是我又能如何呢？”
“司凤公主毕竟是第一继承人”少游说道“绕过司凤也确实需要足够的理由”
“你当然偏袒你的孙媳妇”瑶思笑道“要是役染次相在这里，恐怕全力支持奈桃了。不过奈桃公主运气也确实不好，谁能想到役染大人竟然撂挑子不干了”
“休的胡言”德维不满道“不可背后说人坏话，更何况那是王国功臣”
“我也不算说坏话，我就是不能理解。你说他要娶那流萍就尽管去娶，干嘛非要休了正妻给人抹黑王国的话柄？还得少游大人去安抚流萍原夫家”
“这也不能算抹黑，或许有些人觉得他情深义重”德维说道“役染是希望珍惜与流萍的时光又不想我们难做才勇敢辞职，你们不可对他不敬”
“是，遵命，我的猪大人”
“我真的胖了很多吗？”
瑶思对于德维维护役染的做法不解，明明德维亲口告诉她并且在星晨那里得到证实役染辱骂德维之事，但德维仍然如此维护役染，哪怕私下与德维会面也是如此。她因为星晨说自己也被役染辱骂而耐火，所以她没有想到德维与其说是维护役染尊严，不如说在维护王国官员整体的脸面，事实上役染休妻此事完全出乎德维意料，他原本以为役染会默默守护这个酷似自己所爱之人的流萍。如果德维现在不维护役染，那役染的日子一定会很糟糕，关于王国官员乃至首相本人的评价也会整体下滑。至于役染辱骂德维也出乎德维意料，孟秋的心灵操纵魅惑术解除了旧契约并在役染偶遇流萍时暗中心灵烙印了新爱恋对象，结果必须效忠德维的部分也不再是禁锢。按照德维的原计划是帮役染找一个长的很像梦了二十年的女子后，帮役染将其视为所爱之人以便其有机会体验接近并守护对方的满足感和幸福感，但役染没有选择默默守护，更不在乎对方是否幸福。德维已经决定在这丢人属下离开送别宴会一年后找时间彻底消除对其精神影响，作为必杀目标，德维心知此人应当除去却又不愿对功臣下手，所以在派出幽魂严密监视其言行之后，德维似乎一直在给自己找借口拖延行动。
“可能吧”
“哼，还是说正事吧”
“首相大人”少游看了眼奈霖说道“天水帝国希望与我国结为亲家，他们觉得若女王大人的其它子女也是首相大人物义子义女，那么便是真正的王子公主，他们愿将公主嫁来，也希望能迎娶一名公主”
“我个人反对此事”德维说道“把女孩当作工具送往千里之外，这是上位者无能而残忍的表现。不过成为大国王妃甚至皇后对于许多人也颇有诱惑力，所以此事应该由孩子们自己决定吧，我不介意她们使用我义女的身份。至于迎娶公主同样如此，我国虽然是小国但毕竟对女子还不错。问题在于奈霖即将禅位，他们即将成为距离继位顺序很远的人，这样的通婚恐怕不是天水帝国想要的，他们也会觉得王国在欺骗他们”
“那就回绝吧”瑶思说道“再高的地位终归是仰人鼻息的笼中之鸟，还是在王国当普通人更逍遥”
“要实话实话，态度诚恳”德维补充道“顺便请求两国建立信使互通渠道，以例如边境交接信件的方式实现彼此信件畅通。”
“不是有镖局吗？”
“成本太高”德维说道“咱们可以和别国商量建立廉价平民书信互通渠道，这样以后信使也不用跑那么远”
“这个前提是其国内稳定，并且对基层掌控力强”秋然说道“再者便是国土面积不同影响定价统一，对方对我国无敌意，有些国家甚至没有信使”
“慢慢来嘛”德维不以为然说道“至少他们的国民往我国写信方便的话，其客商的心理安全感会大幅提升，有利于更多物资前来我国”
“原来如此，大人真是深谋远虑”
“只有功成名就才能叫深谋远虑，否则即使说痴心妄想也不为过”德维叹息“如果雨青国想长盛不衰，依靠自身资源是绝对做不到的。雨青国的未来在国境之外，在天下客商汇聚所带来的资源及其为王国带来的税收。我之所以定较低税收及较少出入境物资限制并多次派使者出远门，意图便在于提高雨青国知名度。但要仅仅等待各国来我国交易也不现实，更无法满足雨青国繁荣所需，未来雨青国必须行商天下才能带回源源不断的财富，而行商天下的前提条件便是具备自保能力。云雾山以武力诱惑是手段，举办比武大会是手段，塑造女捕快形象是手段，学校教育是手段，全民尚武则是目的。至于另一个前提条件便是闯荡天下的兴趣与勇气，这方面暂时不刻意培养，毕竟王国在外面仇家还是挺多，不适合官方主动行动，取而代之的便是信使往来、商路通畅、国民保护来准备较好的贸易条件”
“嘿”瑶思突然一笑“你要是可能灭了他们一统天下就省事多了”
“你真把我当王国保姆了？占领朵绮王国便已经够令我后悔了”德维苦恼说道“别忘记当时王国计划只是想拥有地利屏障，结果现在朵绮王国南部是一马平川。你们不要以为云雾山会庇护雨青国千秋万世，还是说你觉得我本人非常热衷权势？”
“唔”
“待到王国足够稳定便会着手建立匹配国力的军队，那个时候的云雾山便有可能真正封山”
“那你呢？”
“云雾山之主不会都有庇护王国的念头，我个人内心真正在乎并且会尽全力庇护的至于自己的部下，未来之事就交给未来吧。现在我们继续聊广场之事，我打算制造一个没有桌子腿的大型浮空铁桌子，然后把它放到紫晴女浴门口当雕塑直到后年庆祝结束。一方面可以帮她还有那边商户吸引一点客人，另一方面是想直接铸在上面一座雷神女相作为王国象征，你们觉得这桌子四周做成花草形状比较好还是信徒膜拜，或者有其它想法？”
“那女相能不能换个样貌”奈霖有点无语的说“宫女们都觉得那是我，新年祈福的时候拜自己的感觉真是心情复杂”
“虽然雷女可以是任何人的形象，但信徒们终归需要一个固定的模样去崇拜”德维叹气“女王乃是天命之子，舍你其谁？”
“爱谁谁”
“渝娇或者瑶思吗？”
“我就算了”渝娇摆手“我可不敢”
“我也不要”
“总不能让司凤去被人指指点点的拜吧？”
“说漏嘴了吧？”奈霖无语道“你也知道这不是好事呀？”
“被人千秋万世记住，怎么不是好事？只是司凤不喜欢这样，你就体贴一下她吧”
“哈”奈霖苦笑一声“你还真是宠她”
“这没有桌子腿的桌子是什么样子”瑶思问道“应该不是就一块地板砖这么简单吧？”
“回去琢磨一下吧”德维笑道“谁能设计出浮空的桌子，我送他一座雨靖城的宅子”
“我不稀罕那宅子”瑶思摆手“我只想问你确定我们普通人就能做出来而不是云雾山才能做到吗？”
“当然，我那些宅子应该升值不少呢”德维笑道“既然奈霖不开心，那么铁桌之上就换个其它雕塑好了。此事你们回头慢慢想，接下来我要和你们谈谈关于官员年龄的限制”
“按道理而言，为官应该有能者晋升，不应该有年龄和出身的限制，这也是我早年要求奴籍成为官员便自动成为平民的原因”德维说道“王国官员虽然是有能力者便可长久工作，但职位有限会导致大部分人终身都没太多机会晋升，也会导致未来爬到顶点的都是垂老之人。一个国家由有经验的老者制定政策不一定是坏事，但是如果王国从中央到地方的上层机构都是老者便可能导致政策脱离国情。所以我想对王国中高级官员做一个晋升年龄的上限，例如总长的晋升年龄不得超过六十岁，城主的晋升年龄不得超过五十岁。这只是一个建议，具体年龄设置还请诸位讨论”
“那如果确实有能力却年龄超过呢？”
“那就在其岗位发光发热吧，除非是值得我注意的特别人才”
“由于考官五年一次，这样的年龄限制可能对一些人不太公平”
“对于连学习机会都没有的奴籍公平么？”
“这个嘛”少游支支吾吾“那有任职年龄限制吗？”
“这个没有必要限制，全看其能力与自愿。不过因为次相和三相年龄比你小不少，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晋升了”
“下官已经心满意足了，绝没想过和两位大人争”
“该争还是要争”德维说道“连升官都不挣，又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爱岗敬业？再说就算官升不了，难道我会亏待忠心耿耿的能干部下吗？”
“亏不亏不知道”瑶思笑道“反正像我这么能干的优秀部下也就在首相大人这里才有机会发光发热”
“我也这么认为”
“臣下也这么认为”
“哈”德维哈哈一笑“接着说正事：我认为王国应该组织学生们算盘竞赛、比武、歌舞、运动、诗歌方面的常规竞赛，无论校内还是全国大赛都是有利于他们成长也有利于王国未来的好事，诸位意下如何？我计划发布新政规定民间奴籍遭到人身伤害的惩罚与平民同罪，即杀人偿命、伤人必究，而不再是罚款了事。王国奴籍与洋奴在人身安全方面方面一视同仁，人身自由方面仍然尊重所有人权力。取消律法中官奴惩罚条款并禁止官府蓄奴，现有官奴需在一年内抛售且未来不得有任何属于王国朝廷的奴籍，现有官洋奴转为囚犯或驱逐出境，今后本该成为官奴或官洋奴的罪行全部调整为囚禁刑罚，至于是终身囚禁还是一定年份可以再议。”
“啊？”众人颇为震惊，瑶思率先问道“那以后打骂都不行了？吃饭还得怕他们饿着？这是奴籍还是大爷？”
“打骂若不致残，并不在法律管辖范围内。你若养不起，又何必购买？总之你是不是饿着他们是你的事，但蓄意造成的伤残死亡则与伤害平民同罪”
“现在王国使用不少官奴，若是抛售，恐怕不太好卖”少游说道“有些身体状况不佳，而且基建需要他们”
“可以调整身份为囚犯，刑期根据律法来定。禁止随意虐待囚犯，但出于公务目的而造成的伤害无罪，我想身份的转换并不影响你的劳力”
“倘若他们不是终身囚禁，届时又无处安置，怎么办？奴籍终归需要有一个主人，外籍更则是直接驱逐吗？王国有些刑罚是把人降为奴籍，这些人虽然是官奴，但活动自由”
“从今以后取消此条款，入狱者是何身份，出狱自然还是。本国现有官奴转囚犯的出狱后改为平民，现有洋官奴转囚犯的出狱后强行驱逐出境，至于你说的那些并不受官方掌控的官奴就以奈霖女王决心禅位所以大赦天下的理由转平民，而不受掌控的官洋奴就要求其必须买下或收回，那些身体不适合继续做苦力的奴籍就接着大赦天下的名头释放或驱逐出境得了。”
“大赦天下的话，还要释放别的什么人吗？”海苫提醒到“你说过不再随意大赦天下”
“那就不要以大赦天下的名义了，罪犯理应受到惩罚而不是赦免”德维说道“以新政取消官奴及贬为奴籍刑罚，女王奈霖可怜他们所以特别赦免他们的理由吧。但是赦免之事不要发通告也不必宣传，直接尽快完成就好”
“万一奴籍受伤了栽赃呢？”
“有那么容易吗？”德维无奈叹气“法律是道德的底线，奴隶受伤的环境往往是有利于奴隶主的一言堂，奴隶主甚至不需要明确指使什么就有替罪羊打手去做。即使真的来自奴隶主指使，若替罪羊咬定是自己所为，这案子便很难查。再说了，若是奴隶主直接上报说奴隶失踪或病故，甚至压根不上报奴隶的存在，官府又怎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去找奴隶主的麻烦？所以这条法律虽然制定了王国的道德底线，但实际执行起来恐怕效果大打折扣，又有几个奴隶有勇气去栽赃其主子呢？”
“那么这类案件是民不告则官不管还是像对待平民一样有案必究？”
“当然是有案必究，否则这道德底线更无人遵守。过去的不提了，新策发布后，你们可不要带头挑战底线。”
“若是我不想要他们却又卖不掉，我能直接撵出门吗？万一他在外面受伤害，会不会牵连我？”
“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是那是你的自由，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取决于是否符合法律上株连罪条款，正常情况下肯定不符合吧？”
“揍他但是不小心弄伤了，会怎样？”瑶思说道“那些当爹的还有把儿子不小心打残打死的，怎么奴隶主反倒不行？”
“你嘴里的爹也应该抓起来，至于你把他们打伤嘛，执行起来可以按照爹打伤儿子那样民不告则官不究，但法律规定上必须是发现就必究，而打死则无论是否有人状告，发现就必须有人偿命”
“你刚才提到替罪羊”瑶思接着说道“那么对于指使者是严查还是抓了行凶者即可？”
“严查”德维说道“倘若实在没有证据且替罪羊咬定是其所为，那么也可以到行凶者本人为止。针对官身和平门的犯罪必须查出指使者，针对奴籍的犯罪采取法规严格而实施起来略宽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奴籍家人的未来还在其主手里”
“哦”瑶思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虽然感觉多余，不过大人应该已经决定了吧？毕竟云雾山下，人人平等嘛？”
“反正我城堡里一个奴籍没有”奈霖笑道“全部都是官身”
“但你母亲那边有”德维说道“她有不少奴籍负责管理你的产业，只不过你也没机会伤害他们罢了”
“唔，若是司凤不小心打死一个家奴，你会怎么办？”瑶思问道“万一我或者在座各位一不小心呢？”
“依法办事，大义灭亲”
“啊？”瑶思故作惊讶喊道“好残忍啊，好伤心啊”
“那你就不要违法”德维无语“我们司凤、星晨是绝对不会犯法的乖孩子，在座诸位也只有你任性”
“我是怕万一嘛”
“没有万一”德维突然想到什么又一笑“不过听说其它国家的臣子见君王都得站着聊，万一哪天你造反篡位了，可以让大伙跪着聊”
“哼”瑶思无语的抖动鼻子“全部趴着聊”
“哈哈”德维乐了“干脆去海边游着聊？哎呀，万一女神捕大义灭亲怎么办？”
“嘿”奈霖笑了“你说的大义灭亲是灭的哪边的亲？”
“好啦，别拿我开玩笑了”瑶思郁闷的说“不就是不随便伤害奴隶吗？我又不是凶残之辈”
就算瑶思真的犯罪，德维恐怕也不会判她死刑或囚禁，而是设法帮她脱罪。只是这话不能在海苫等人面前说，而且也想吓唬她一下免得真惹出事。
“其实我在朵绮王国的时候要见国王也得下跪”烈奴这时才插话“遇见首相大人这样的宽仁之主，实在是王国之幸”
“我个人力量有限，关键还是女王与诸位努力”
“我就盖盖章”奈霖摆手“是首相与诸位的功劳”
星晨出宫后便直奔锦蜜居所，她要以陪自己逛街的理由把她邀请到云雾山。在星晨眼中，这位红粉佳人不过是一名令德维有些兴趣的美女，但她不知道德维对待锦蜜远比对待她认识的绝大部分人更重视，因为德维与她结识非常之早。锦蜜自然知道星晨不过是障眼法，真正要邀请她的是德维，而她也确实有事要找德维。
役染是阉人，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不多，但流萍肯定会是其中一个。鉴于役染追求流萍的手段实在不怎么好看并且流萍正是青春年少时，所以役染是阉人的秘密很可能由她传出。封口还是置之不理？锦蜜觉得自己必须提醒德维只有她们这些役染原先的妻妾才会为役染保密，而此事泄露关系到的不仅仅是役染个人的声誉。
当年清缴雷神教的疑似造反份子时，被株连的罪犯依律应当处决，但德维不仅放过了没有恶性犯罪的女子，还将一些失去依靠的女子挂在役染户籍上，其中一些人在后来有身孕之后仍然将孩子以役染为生父。不管是因为她们认为挂靠役染比较安全还是因为不愿孩子知道他们的父亲身份卑微甚至可能被她们贱卖或者其它原因导致孩子生父身份不能见光，总之有一批以役染为父亲的孩子会因为役染阉人身份暴露而有声誉上的麻烦，所以她和紫晴等姐妹商量后觉得有必要提醒德维此点。
曾经户籍上不断增添名单能有多证明役染生龙活虎，役染是阉人的身份泄露之后便有多讽刺。就算役染曾经不在乎甚至支持这些，现在一心只有流萍的役染完全可能拿此事作为要挟王国的砝码。除了紫晴在役染休妻后把仅存的温情耗尽外，锦蜜等人本就与役染逢场作戏，此时自然会毫不犹豫的将他视为麻烦而非应该挽回的对象。役染的孩子也因为他休妻之事而愤怒，在得知役染要辞职和分家散伙后，连最不学无术的少爷都觉得他实在不像样。要知道紫晴被休便意味着嫡系后代变成支系甚至私生子，而那些妾生孩子也不会蠢到以为役染会扶正他们的母亲，所以役染与他自己的家庭变成了对立的两方。
锦蜜的担心并不算多余，役染做出超乎预想的举动便意味着有可能带来超出预想的麻烦。他的暴走举动令德维难以流萍的官身夫家解释，即使他们不敢有任何不满，德维始终不愿王国除了自己还有第二名胡作非为的特权人。德维体贴的向高官和心腹强调尊重功臣役染，但对于是否留他参加庆典犹豫不定。即使紫晴、锦蜜等人反复表示担忧，但德维思虑再三还是不愿功臣受不得应有的礼遇。至于阉人消息的保密并不难，只要兽圣孟秋暗中行动就能确保役染绝对不会主动泄密，关键在于保证流萍不乱说。德维选中流萍主要是因为巧合，但也有很大原因是她人品不错，所以才选她作为役染讨好并很可能赠送财物的目标。就算情况发生变化，德维也不想伤害她，所以既不愿用禁术操纵她也不想出面吓唬她。相反由于役染属于必杀目标而流萍与夫家决裂，德维想送役染一些钱财作为未来留给流萍的生活费。问题在于役染的子孙很可能来抢夺财产，所以必须暗中帮她一把。此外役染得罪过的人太多，所以有必要提醒锦蜜这样的老朋友注意安全。
适合做流萍靠山的选项很多，但德维无法采用，因为在役染出事前便照顾流萍显然会令精明人猜疑役染之死的问题，毕竟役染的身体素质在整个雨青国除云雾山外的地方至少能确保排前三。
作为富人而可以随心所欲享受晚餐的司凤在饭后打开书卷，虽然有乡镇工作经验，但直接跳入县级领导始终面临能力不足的问题。德维隔三差五悄悄跑来探望虽然帮助司凤解决了很多需要富有工作经验的老手才能解决的麻烦，但这也意味着名气的增加及更多的难题被送来。雨青国在农仙断地后发布了龙凤麒麟三圣兽护农理论及圣兽失衡的表现通告，随即下达了一份算是比较细致的现状解决办法并将农仙理论增入初级学校当年新编教材。问题在于“失衡”至“平衡”实在麻烦，不仅仅是针对性饲养圣兽所需肥料来源麻烦，最关键是量的把握和圣兽饲养环境改善极其麻烦，现在他们希望司凤解决的便是一份盐碱地的治理办法。
司凤去那里实地考察过一次，但不敢当众给出明确解决办法，而德维不来，她实在不敢妄下结论造成农业损失及形象受损。正在灯下想着那块地而惆怅的司凤突然感觉胸口传来一丝虫爬般的蠕动一样，随即起身以自己要休息的理由命令奴仆们退下，自己则在门口站立片刻，直到感觉肩膀被拍一下才关门。转身过来，德维身影突然凭空出现，然后拍拍手道“好了，声音屏障已经设好”
“见过父亲”司凤立刻下跪行礼“父亲辛苦了”
“起来吧”德维笑着说“无论何时何地都知礼节，我很欣赏”
“我敢不行礼吗？”司凤郁闷的哼了一声“隔三差五悄悄跑来，父亲大人是真辛苦呀”
“看来你不欢迎我，我还是走吧”
“欢迎，欢迎”司凤忙露出笑脸，硬拽着德维坐下后给他捏肩“我哪敢不欢迎呢”
“你这家伙，我这一路全靠两条腿跑，你当我容易吗？”德维用不满的样子说道“干脆以后我不来了”
“别啊，开个玩笑嘛”司凤深深叹气说道“明明这种时候应该你哄哄我，结果还得我哄你，唉，真辛苦”
“辛苦啥呀？对了，我要发布取消下跪礼的新礼仪制度了，以后你当国王的时候可能没人给你跪了”
“那我也不用给你跪了吧？”
“王法虽大，家规也有自己的角落”
“哼，欺负人”
“我若不是觉得奈桃和梅香都有向你下跪会显得你太孤家寡人，我才懒得专门搞这个新法，你真是不懂好人心呀”
“奈桃和梅香现在还好吧？奈桃应该很讨厌我吧？要不然还是让她吧？”
“我与你更亲近，那王位之上何必舍近求远？再说既然有继承人制度，首任继承人就不能遵循的话，那这制度也太失败了。”
“要不我当几天就让给她？”
“这对你的孩子公平么？再说还有梅香呢，你把王位当玩具吗？”
“那你多提拔她们一些”
“这对天下考生及官员公平么？”
“那你对我这么好，对她们公平么？”
“我高兴就好，公平不公平算个屁”
“你”司凤一时语塞“她们一定非常恨我？”
“应该不会，我有找她们谈心”德维说道“我悄悄拜托红蔻优先录取了奈桃，让她破格在王国大学担任律法教师。这种东西只要死记硬背并且了解制定法律的真实意图便能胜任，实在不行就照本宣科，总之她工作起来绝对没问题。这种职位既体面又不那么累，算是我给你的面子吧。至于梅香的话，将来也打算安排她毕业后在雷女城做教师，既体面还离家近。但你千万别告诉别人说她们的工作是我安排的，切记她们是凭实力考上的”
“明白，谢谢你了，但如果能晋升的话就更好了”
“那就必须看她们能力及运气，我不帮忙，同时我先告诉你一点就是我也不打算帮你后代哦”
“到时候再说吧”
“别想糊弄，反正我肯定不帮忙”德维又想到一事“对了天水帝国希望娶梅香为太孙的正室妃子，若有为难，你和奈桃愿意的话也行”
“我都有孩子了，还去那里干嘛？”
“我猜你也不想去，就没派人通知你，而是由你母亲直接通知她俩。我的态度是孩子们的婚姻最好由其自行决定，所以我支持她们自己意志的决定”
“然后呢？她们应该不想去吧？”
“想”德维叹气“奈桃心有怨言自然不必多说，梅香纯粹是被未来当皇后的美好憧憬自我欺骗了，她觉得当大国皇后很威风”
“呵，是不是威风问问露思姐就知道了”
“你母亲找了露思、瑶思甚至红蔻和渔椰轮番上阵劝说，那俩仍然不死心”
“你今天来这，该不会是说她们要成亲吧？”
“这倒不是，我就是来看你工作有没有麻烦”德维说道“她们也不会嫁到天水帝国”
“哦？你说服她们了？”
“我有那个义务吗？再说我不是说了尊重她们的个人意愿吗？”
“那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当着奈霖和一群人的面告诉她们：我完全尊重你们的任何决定，不过既然你们认我为义父，我理应尽一点父亲的责任。所以如果你们愿意嫁到远离为父的地方，为父最担心的就是你们因为思念为父而睡不好吃不香，所以为了减少你们的思念，为父决定从今日起别的什么事也不做，专职揍你们，直到揍的你们再也不想为父为止作为礼物。对了，为了避免你们口是心非，关于你们是否会思念为父这点，由你们的老父亲亲自来判断。”
“哈？”
“然后我还没走到她们跟前，她们就根据自己意志决定不嫁去了，我只好尊重她们决定暂时放弃送礼”
“好一个尊重她们决定”司凤笑得花枝乱颤“你说真的好坏呀”
“有吗？可是她们俩都是我很好，你母亲还有在场的所有宫女都夸我教女有方，难道你不这么认为？”
“我哪敢”司凤笑着说“不过我知道你是为她们好”
“嗯，这个自然”德维伸个懒腰“说说你遇见的难题吧，此时待在书桌前一定是因为什么困扰吧？”
“是”司凤本来还想说别的事，但还是顺着德维说起正事“首先是这里有一桩婚姻问题。一边是指腹为婚的传统，一边是王法规定的恋爱自由。我知道你肯定要说王法大于家法，应该尊重人们自由意志。问题在于根据调查和人言指征指腹为婚的二人自幼青梅竹马，有着深厚感情，但在男方家道中落后突然与某官宦子弟自由恋爱。男方指控女方父亲强拆婚姻，逼女儿宣称爱上别人，而女方虽然辩驳，但看神情似有隐情，可我总不能为这事上刑，所以我应该只能宣布指腹为婚作废，但是我明确感觉到他们二人还有情意，所以我犹豫不定，希望你来帮我解答”
“就是不想做恶人吧？”德维笑道“你告诉于可以凭借法律条文处理之事，根本不应该汇报给你，回头得让露思收拾他们”
“别，是我主动揽的”司凤说道“那男方跑到县衙外跪求做主，刚好被我知道了，结果那些官员便期望我能妥善解决”
“是真的吗？”德维狐疑地拿起卷宗翻看“这男的虽然家道中落却毕竟是当地大族，那些官员期望你这个过路龙背黑锅罢了”
“你竟然如此了解此地？”司凤颇为震惊“只看卷首几个名字就知道我在说谁？”
“恰好听人提过”
“早在那个镇上我就发现你对当地极其了解，当时我还以为是驻屯军在的关系，现在看来完全不是”
“哦？是发现我知识渊博吗？”
“是吧？”
司凤浅浅一笑，没有否定德维玩笑般的言论。她摸着心脏前那肉眼看不见的同心护身符，心中对德维无微不至的体贴感到无比温暖。虽然她不信德维宣称作为绝密撒手锏的隐身神通和隔声法阵只有自己知道，也不信德维当着她面划破手指以自身精血配合多年修行神力所做的护身符仅她一人拥有，但德维对于她居住地周边情况的调查之细致却无可辩驳，隐藏其中的关切之心更是放眼天下也绝无第二人能如此对待自己。不过她的感动似乎有点过度，德维之所以了解这个家族并玩笑般调转话题是因为这个家族并中落正是德维亲手造成。其家主作为对露思汇报的不敬之人遭到官府找茬，其家族自然受到影响。德维明确告诉司法部官员们造反举报信缺乏实证辅佐，所以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乱抓人。但锦衣卫先行查访却发现其却有对王国不敬的举动，所以必须仔细调查。遗憾的是大户人家是非多，面对刻意的找茬自然难以完整脱身，尤其是其家主被明确列在名单上。不知锦衣护卫的存在是否足够转移视线，避免仇恨露思，但这些家族确实损失不少，尤其是被作为重点调查对象后遭到亲家或朋友的远离。
空降官员总是还未落地便已树敌，但若都知此人乃猛龙过江前来镀金，那么除了被挡路导致晋升无望的个别人外，绝大多数官员都会竭力奉承，当地百姓则可能因为其要刷政绩而获得意外好处或者意外灾祸。司凤不是空降，但所有人都不认为她会一辈子待在这里，更何况她的后台实在强大。可是想讨好司凤实在是无比困难，因为司凤比当地官员更有权、更有钱、更有背景，关键还作为女子不可能接受男子官场那套近乎的方式。他们也试着送礼、请客，奈何司凤根本不感兴趣，所以他们唯一的出路便是拼命表现自己。县官不如现管，但事前管的好又不如事后文章容易显名声，所以找出麻烦然后交给司凤并在她焦头烂额时想出办法便是某些人的招式。遗憾的是司凤背后有德维，所以他们此举只让司凤觉得他们无能而没有给他们表现的机会。为了避免司凤产生这种不利影响，他们疯狂鼓吹司凤能力出众，渴望更多傻子前来刁难司凤以淹没自己的愚蠢行为。若不是司凤本就早熟懂事，所以不在德维面前说他们坏话，恐怕露思的监察部早就派专员前来收拾他们。
“如果你想解决这个问题又不想背黑锅，那就让我背吧”
“你意思是让我正式上报给你解决？”
“那怎么行？越级上报有违制度，而且还会令人觉得你无能。”德维摇头“我打算在婚姻法禁止直系亲属结婚的条款里补充上：“云雾山医仙发现三代以内的姑表亲结婚会令后代孱弱所以不赞成这种亲上加亲行为，王国尊重传统所以不强行禁止但倡导不要如此做”的法令。我回去后便紧急发布，你以此案还有疑点的理由拖延到法令传来，然后便以法令不保护指腹为婚这种违背当事人意志的行为且双方作为表兄妹也不利后代的理由正式宣布指腹为婚无效。但是你不要得罪人，你在宣读法令的时候假装突然想起，让司法部的人去宣判”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