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玄冥那条疯狗（1/2）

七月三。

妖潭满城挂了白绫缎。

槐序身亡的消息很快传到妖城。妖族的人，有些念及槐序是个君王，翻箱倒柜的找出个白绫缎，挂在门口；有些拍案叫绝，筹备了庆祝酒宴，一边举杯饮酒一边嚷嚷着真是大快人心。玄冥写下的字，亦随之一同传来。

王位更迭，免不了杀戮。

身居妖城投靠妖王的族人对此坦然接受，唯一唏嘘感慨的，是玄冥的疯癫和胆量。跑到旁人的地盘，杀了旁人的君王，末了，还生怕猜不出凶手是他，特意一笔一划、规规整整的写下名号，恨不能所有人都知晓。

妖潭的族人亦是如此。

妖君的死亡并未使他们产生过多的悲恸，奈何表面还是要做一做。槐序出殡那天，但凡能走出家门的，全立于路边，待抬着棺材的侍从经过，便跟在队伍后头，开始号啕痛哭。

哭丧队伍很长。

少几个人亦很难发现——比如能去却没去的，比如该去，却昏着的。

院内。

厉临渊守在祈妤床边。

清晨他起床之际，发现屋内空无一人，推开门，惊觉祈妤躺在门口，不省人事，忙弯腰将人抱回屋中。他习过一些医术，把脉时，发现脉象平稳，没有任何异常。

床榻上的人面色惨白，双唇微微泛紫。

待他用灵力探究，才觉察到，毒素在情蛊上。

外头不知为何突然乱成一片，慌乱的声响衬得雨声都变得嘈杂、吵闹。

片刻，裴如镜赶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问：“发生何事了？”

“妖君——”裴如镜哽咽一声，“殁了。”

厉临渊闻言，眼睫微颤。给祈妤擦汗的手停顿一瞬，继续擦着，追问：“怎么殁的？”

“赵南乙那小子……”裴如镜说着，自嘲的笑了笑，眼角闪着泪光。他整理好情绪，语气尽可能平缓的开口：“我起初没怀疑他，直到我早上推开他的门，屋内空荡荡，桌面放了一张纸，白纸黑墨的写了抱歉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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