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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那好。”花缙刚一副在我看来打哈哈的意态背后,酝酿着令我惊心羞怒、但无法发作的说辞气氛——“是这样,我本人并没有这个看法,但你知道,咱们公司很严,尤其——你参加刚才的会了吧?”
我点点头,想既然公司对我不满意,也就无可奈何了,索性放松了下来,等着对方发出“走人”的指示。
“嗯,那我想你能够体会到公司层面的想…基本原则,这么说可能比较到位吧。虽然我个人觉得你确实有些见识,不过,有个叫王兆山的作家你怕是没听说过吧?”
“一点不知道。”我毫无兴致地摇了一下头,对他的兜圈子颇为腻烦。
“汶川地震以后,他对不幸遇难的人写了首词悼念,原文我没背,也没那个必要,反正大意是说:‘有了党疼国爱,做鬼也幸福了。’这样一个人,做了山东作协的副主席,没准现在早就又升了好几级。”花缙刚脸上没有了笑意,目光有些茫然地看着他的前方,“噢,你别误解,众窗当然不会到这个地步,但思想认识的要求上还是很严格的,所以——”
一阵急促的震动声音,花缙刚那部我看不出品牌的手机在桌面上极不耐烦地哆嗦并漂移着,直到主人锁紧眉头地接起电话——“曲总啊,您有什么事?”
看到花缙刚尽量用另一只手包住手机,我自觉地双手插兜向外面的方向挪到了一步,脸也朝向了外面。而花缙刚几乎同时来到我面前,电话还贴在整个半边脸上说:“是嘛,那可真是,我马上——”他挂了电话道:“哎呀,不好意思,公司突然有个会,我这和你说话,就这么一会时间没看电脑来的通知,那你就先回去干活吧,也不知道开会到什么时候呢,要真是太晚了,我就明天再找你吧。”
如此没有得到他叫我来的用意的不轻不楚局面中,我也只能看着花缙刚将体积不小的手机艰难地塞进裤兜的同时,快步走去的背影,以难熬的满腹狐疑心境回到自己座位。
“你干什么去了?刚才逗死了。”我才落座,霍庆芳朝我笑道。
我自然提不起和也许很快就不再是同事的对方说笑的心情,淡淡地问了声“怎么了”。
“那个…哈哈哈……”霍庆芳忍不住的笑大概持续了十来秒种,又花数秒调整好口齿后才说:“卜呈仁倒在茅坑里了,哈哈哈……”她再次笑起来,对面的几个人也纷纷捂着嘴,显然都是笑不可抑。
“刚抬下去,人家保安帮的忙,听说啊。”霍庆芳这次没有花费几秒钟,就重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