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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块儿弄来着,不是成心把自己说成也是这儿的主人吧。”胡钟煦说着笑起来,一边端起咖啡杯子。韩靥说:“你别瞎扯了吧,坐下喝,人站着喝的,那是孔乙己。”胡钟煦闷闷的“噗”了一声,急忙捂住嘴,另一手端的咖啡在杯子里荡漾泛溢出了一些,连忙放下了杯子,指着韩靥笑而一时说不出话。
王梦雨笑了笑,说:“你们自己闹吧,我去换衣裳了,等着我啊。”
“我和胡钟煦也一起等吗?”韩靥的问话追了上去。王梦雨停了一下,头不回地说:“别瞎说了。”随即打开了自己的屋门。
“你们谁有纸,这给人撒地上了咖啡,怪不合适的,一看人家又挺讲究的。”胡钟煦看看地上,又看看韩靥。
“为什么不看我,我可能有啊?”我说着话扒拉了一下他的胳膊。韩靥笑着打开自己的包,又赶紧给合上了,正看见胡钟煦关心地探头看过来,红着脸说:“我记错了,以为有。”
“嗨,没有没有呗,脸红的,好像没有是你的错了。”我说着从裤子后兜里掏出些卫生纸。胡钟煦笑着接过去,一边擦地,一边说:“失礼失礼,今儿太阳哪边出来的,你怎么也讲究了,一般咱们都固定用足球报擦屁股嘛。”
我大口喝掉了剩下的咖啡,说:“你不知道,咱破国足头一个黑色三分钟那天,我就是用报道他们的那张去的厕所,上的时候不是一直看来的嘛,后来一用,嘿,你看,果真踢得就倍儿臭,头些天踢沙特翻盘那场是周末吧,我在家,当然不会用足球报的纸擦,就是不一样,我先这么坚持他个把月,看看效果,啧,可就是最近好像没比赛了哈,马上年底了。”
胡钟煦笑说我太迷信,紧跟着问我国足那第二个黑色三分钟,难道我也用了报纸吗。这时候王梦雨也换好了衣服出来。下面是米黄色的灯芯绒裤子,上身套着件白色的毛衣,更衬出婀娜的身姿来。手臂上一件嫩黄色羽绒服,头发也挽到了一起,容光焕发中,与刚才进屋前,竟然完全是另一番风采。
韩靥迎上去,挽住了她的胳膊说:“你可出来了,这俩男生,真受不了他们,你要再不出来,还不知道满嘴的擦屁股要说多久。”
胡钟煦再一次捂嘴,然后说:“又差点喷了,怎么说满嘴的擦屁股,这什么话,得了,不跟你计较,走吧,对了,岳清辉,照这么着,以后来这儿,得多预备些卫生纸了,幸亏刚才这口咖啡我咽下去了。”
“切,估计你以后没什么机会来。”韩靥说时,王梦雨站住了说:“什么卫生纸,你要上厕所,厕所里头有,别客气。”韩靥笑着拽她,说:“走啦,真是个当姐姐的样儿,听他们那些没正经的闲扯呢。”
出得楼来,王梦雨等我打开自行车锁,拉住车把似有话说之际,忽然不知道哪里的大喇叭猛然传出一阵《我们走在大路上 的背景音乐,一个高亢中充斥着虔诚、激昂中满怀着恭敬的男声动情叫道:“在这个人人抱有梦想的时代,在这个阳光普照的时间,伟大的祖国在快速发展,先进的事迹永远说不完。今天,我们要介绍的,是海淀区党校先进教师、只知道为人民服务、从来没有私心的罗知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