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夜杀（2/2）

半把刀闭目等待着最后的审判，那人却将刀撤了回来，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是‘幻影刀神’郑金风的弟子吧？”半把刀睁开了眼睛，惊讶道：“你怎么知道？”那人目向前方，似是陷入了沉思，然后说道：“在二十年前，我在一家酒楼里，与人发生口角，一言不和，便动起手来。就在我一刀准备结束对方生命的时候，我的刀被一根飞来的筷子击歪了。我当时非常愤怒，就走到了那个飞出筷子的老者面前，问道：‘你为什么击歪我这一刀？’那老者淡淡的笑道：‘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如放过那位小伙子吧。’我怒而大笑道：‘要我放过他也可以，只要你胜过我手中的这把刀。’”说到这，那人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半把刀隐隐猜到那老者是谁了，便问道：“那后来呢？”那人道：“后来，我们就约定了在山上的一个地方决斗。我见他手上拿的是一把黑漆桃木做的刀，且刀尖已断。我便很生气，他这明显是轻视我。我便下了杀心，将我自己领悟的一套威力极大的刀法使了出来。我顶过了他所施展的‘幻影十三式’全身已是伤痕累累，他最后的一招幻影十四式并没用击向我，而是击向了我身后的一块石头，顿时整石头被刀气击的粉碎。我看到这一幕，知道是他手下留情。我怔怔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他微笑的看着我，道：‘年轻人，真是不错。有没用兴趣跟我去喝一杯。’我当时就傻眼了。”半把刀道：“师父他老人家，一向爱交朋友。我见过他出手多次，却从未杀害过一个人，而最后，那些人都跟他成为了好朋友。”那人笑道：“是啊，那次和他一起喝酒，他给了我很多在刀法上的指点，对我来说，真是受益匪浅。不知，郑前辈近来可好？”半把刀脸色黯然道：“他老人家十几年前接到一封信，便只身前往兽人族的地盘，至今未归。怕是已遭不测。”那人道：“不可能啊。以郑前辈的武功，就是兽王议会的几位兽王也不可能击杀的了他。你别太担心了。”半把刀点了点头，这时突然从围墙外面传来了一声野兽嘶吼声，在半夜中听来，令人毛骨悚然。半把刀大叫一声：“不好！我的手下出事了。”然后对那人拱手，说道：“前辈，多谢不杀之恩，晚辈先行告退了。”那人道：“别叫我前辈，我叫祖寅，如果你不介意，你我就兄弟相称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半把刀点了点头，道：“好，祖兄，你叫我半把刀吧。我们走。”两人急速的向围墙外掠去。

这是靠近东门城门口的位置，此刻，有一队守城军正与一队豹头人激战着，东城门已被打开，豹头人且战且退，渐渐退出了城门外。而城门不远的地方有六个未穿衣服的豹头人倒在了地上，显然是身受重伤，其中一个脸部受到重创，半边脸已是血肉模糊。而在这些豹头人身边站着一队雷府的巡逻小队。半把刀见这情形，知道再不走，可能就走不了，于是对祖寅道：“祖兄，我先告辞。改日，祖兄如果有空，请务必到黑风寨一聚。”祖寅点了点头，看着半把刀消失在城门口的位置，然后，走向了那队巡逻小队。问其中一个小队长，道：“雷鹰，这是怎么回事？”雷鹰忙回答道：“启禀刀统教头，我们到的时候，这六个豹头人已被打倒，我们看见一个黑影向天水街方向掠去，枪统教头命我们五个在此看守，他带人追过去了。”祖寅说道：“恩，你们继续在这守着，我也过去看看。”说着，便向天水街方向而去。

祖寅赶到飘香苑时，飘香苑外各通道口已被雷府家丁把守住了，飘香苑外围房屋的屋顶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雷府的家丁守着，祖寅连连点头，心想：“这枪统教头蓝天碧果然有统帅之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以这么有限的人手在飘香苑外布好这么严密的包围圈。虽然，论武功他也许不如我。当是，论统帅才能，我是远远不如他了。他不去统领极西城的城防，真是可惜了。要是有他在，今晚的东门又何至于被人打开了。”正想着，一个身材魁梧，手拿一杆长枪的年轻人站在了他面前，对他说道：“祖兄，你也来了。”祖寅道：“蓝兄弟，抓到人没？”蓝天碧道：“还没有，我们人手太少了，只够将这地方包围，我已经派兄弟去通知雷老爷了，相信他很快就到了。”祖寅点了点头。蓝天碧看到祖寅的衣服有多处被割裂，关心的问道：“对了，祖兄，你的衣服怎么了？你是不是受伤了？”祖寅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说道：“刚刚在与那个黑衣人战斗的时候，被他的刀气所割，不过他还没能力伤我。”蓝天碧问道：“那他人呢？”祖寅笑道：“让他跑了。”蓝天碧道：“能从祖兄手下逃走的人，武功一定很不错。”祖寅摇头道：“你这次追击的凶手，那武功才叫高。我刚刚看了那六个豹头人的所躺的位置，发现他们几乎是同时倒地的，由此可以看出，那人的速度有多快了，我担心你应付不了，所以就立刻赶过来了。”

蓝天碧刚想说话，却被从祖寅身后传来的一声：“我看未必。”给打断了。蓝天碧一看是剑统教头陈连升，而站在他身边正是比他矮一个头的弟弟陈连海，忙说道：“不知陈兄有何高见呢？”陈连升一米八多的身高，不苟言笑，苍白的脸上更衬托出他的严肃，而他弟弟看起来就好多了，圆圆的脸蛋，让人感觉比较亲切。

祖寅已转过身，盯着陈连升。陈连升却不理他，对蓝天碧说道：“我也是使剑的，自信也能一剑刺倒六个人。而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根本就是想放走那个黑衣人。我说的对吗？祖寅兄。”祖寅冷冷地道：“姓陈的，别跟我称兄道弟，你还不配。”陈连升也不生气，慢慢的说道：“刚才是谁跟那个黑衣人称兄道弟的呢？弟弟，你知道是谁吗？”陈连海笑着说道：“我没看清，不过看身材，跟我们的刀统教头有些像。”祖寅握紧了刀柄，说道：“你他妈的在旁边偷看，竟也不现身，要是我不敌被杀，你是不是更开心？”陈连升说道：“如果被杀只能怪你学艺不精了。”祖寅怒道：“好，我现在就杀了你这两个狗杂种，被我杀了，只能怪你们学艺不精了。”陈连升两兄弟顿时退开了一些，同时手握剑柄，凝神以待。

蓝天碧咳嗽一声，说道：“诸位，我们现在还在追击真正的凶手，你们这是干什么？凶手没捉到，就搞窝里斗？陈兄，我觉得你这次太过分了。要是你与敌人战斗，祖兄看见了，难道会不帮你吗？”陈连升道：“我不稀罕他相帮。”蓝天碧道：“没错，但是祖兄至少不会躲在暗处看你们战斗吧？”然后蓝天碧对祖寅道：“祖兄，我看这次就算了，追凶要紧，否则我们这么多人还让凶手逃掉，你我的脸上也不好看。”祖寅点了点头，将刀收了起来。

陈氏兄弟见状也解除了戒备，他们对祖寅还是有些畏惧的，前年，祖寅新到雷府做刀统教头的时候，陈连升对他很是无礼，祖寅当场便向他挑战，没想到，合他两兄弟之力连祖寅十招都挡不住，那次之后，雷府很多剑统的家丁都拜入刀统，对此陈氏兄弟虽然怀恨在心，却也无可奈何。但是平时却总爱在雷神登面前挑祖寅的毛病，不过雷神登总是一笑置之。

不一会儿，雷神登领着大群的家丁到来了，看到祖寅他们四人，他便说道：“有几位教头在，我就放心了。”祖寅他们纷纷拱手行礼，道：“雷老爷。”雷神登点了点头，对蓝天碧道：“蓝教头，这些家丁，你安排一下。”蓝天碧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