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致命精准（1/2）

“这……这，这不可能，”这是蔡永康的第一个念头，“龚常章，这一定是你搞的鬼，一定是你借着大股东的名义登录进了会议投出的否决！”

“你这是明知故问，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龚常章也站了起来，满脸的怒色，尽管他还腆着个大肚腩，但也正因如此，他的身形看上去明显比蔡永康要大上一圈，气势上明显盖过蔡永康一头，“没人能伪装自己的身份来进入这间会议室，就算只是在这里登录也是一样，但无论大股东为何会在此时投票，你的弹劾都以失败告终了，即刻起我已恢复了身为AW首席执行官兼董事长的权力，同时也代表了大股东的意志，现在我宣布本次会议解散，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吧。”

说罢龚常章径直走向了门口，会议室的大门也随其所宣布的会议结束而缓缓打开，原本无微不至将会议室里每一寸阴影都完全覆盖的灯光也一一黯去，这间会议室已经忘记了方才的剑拔弩张重回平静，但是此刻留在会议室里的人却无论如何也没法平静下来。

会议已经结束，那么无论是礼节上的约束还是习惯性的矜持都没有了继续存在的必要，原本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在龚常章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彻底炸开，在座的所有人，无论职位高低身价几何，都不约而同地声讨起龚常章来，但他们之中却没有一人离座而去的，那是因为现在的态势已经很明显了，AW现在所面临的敌人不仅有外部对其虎视眈眈的乌龙堂，更有内部扰乱朝纲的龚常章。而此刻是去是留，则关乎到他们这一方中成员彼此的信任，倘若真有人在此时离开了会议室，那无疑是对龚常章的妥协或者是对自身肩负责任的逃避。

蔡永康叹了口气，他本以为凭自己还有一众股东合力便能将一切从危险边缘拉回正轨，但他怎么也想不到龚常章竟有着如此手段，能将那几乎要被人遗忘的大股东给搬出来为他说话，又或者，这一切都是那位大股东精心编排好的？但就算是后者，蔡永康也绝不会妥协，他在AW上倾注的心血，绝不比大股东手里那份股权更便宜，十年一露面的大股东也好，十年勤勤恳恳的首席执行官也好，他是绝对不会放任其中任何一个将他的心血毁掉的。

“肃静！”蔡永康猛地一拍桌面，会议室便再次回到了工作中的状态，只不过这一次用的是传统灯光模式，在从头顶照射而下的光线里，每个人都垂着头将自己的脸淹没在阴影之中。

蔡永康能够理解他们此刻的心情，因为这绝对是这些人就职以来所遇见过最糟糕的情况，甚至对他本人来说也是如此，但是现在他们这种态度别说去解决问题了，他们恐怕连处理日常事务的能力都受到了影响。现在的他必须带领这帮家伙趟过难关，这是他身为AW第二股东义不容辞的责任。

“很好，看来各位都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蔡永康扫了一眼在座十余人，几个原本心生退意的人也都被这话给硬生生按在了座位上，接着他清了清嗓子，神情严肃地提起一股中气说：“那么就趁着我们的董事长忙得不可开交的现在，再来召开一次股东大会吧，这次禁止任何记录，禁止任何信号接入。”

“你是不会有胜算的。”马克龙的耳边此类声音从未有过停歇。无论是他那些乌龙堂的部下们也好，还是他耳旁不时响起的幻听也好，都在劝说他放下他那可悲可笑的宣战，向AW投降。

诚然，现在的乌龙堂已经和AW发展到了相互依靠的地步，AW需要乌龙堂来为他收容劣质人口，提供各类人体制品，甚至去修复旧时代的工厂，而乌龙堂则需要AW提供粮食饮水和电力援助，而达成这一关系正是马克龙潜入乌龙堂最终坐上第一把交椅的目的，他自始至终都是AW的人。

但是此刻他所做的却与他在当上乌龙堂老大以来一直所努力的方向背道而驰，他正在让自己曾经做的一切努力付诸东流，就像是一个孩子亲手推倒自己做出的沙堡一样。这般孩子气的行为自然也是招致了乌龙堂里不少人的不满，但剩下更多人只需要塞给他们足够多的钞票和“乌龙糖”他们就肯乖乖闭嘴了，所以马克龙此刻还得以享受一丝宁静。

孩子气么？马克龙并不打算反驳，但自从他撬开了严表立的嘴，这一切都变得无比荒诞起来，而他也明白了，和严表立一样获悉了那个秘密的自己，从下一个瞬间开始，就成为了AW永远排在首位的敌人之一，或者说是那位夫人的敌人之一，孩子气，实在是太孩子气了。

此刻的马克龙正坐在乌龙堂上一位老大为自己修建的“城堡”之中，尽管这座城堡甚至比不上AW员工标准单间宿舍住的舒服，但这也是乌龙堂最豪华的住所了。他正焦急地等待着与下水道相连的溶洞之中那些工厂的消息，那将是他唯一能与AW相抗衡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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