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六宫阵元图谱（2/2）

得，和一个小学生讲几何与正切跟对牛弹琴没什么区别，这几个专有名词直接把玄道明给整晕了。

玄道明沉默了很久，然后用算筹当笔，在地上画出了九宫格，让我填数字，要求横竖斜相加都等于十五。我笑了，这不是中学课本后的趣味题吗？上下对易，左右相更，四维挺出，填的不要太容易。我看着玄道明吃惊的表情，觉得可以再深化一点，于是在九宫的基础上又画出了十六宫格，然后补充十到十六，使得横竖斜相加都等于三十四……

玄道明盯着地上的十六宫格看了好久，最后神色复杂地问我这阵元图谱哪来的。我能说什么，没文化真可怕？不对，这自称是玄山道士的玄道明明显是个知识渊博的猥琐道士，可是将十六宫格说成是什么阵元图谱是什么鬼？是了是了，九宫格和十六宫格本就是阵图的一种，玄道明这么说也无不可。

九宫格和十六宫格源自中国数学魔阵，而中国的数学魔阵据说可以追溯至传说中的河图洛书。据说伏羲大帝得到天下之后途径黄河，一匹龙马从黄河中跃起，其背上长着一张图画，伏羲大帝从中悟出先天易数，因为龙马来自黄河，所以伏羲称这幅图为河图（一匹长了皮癣的癞毛马跃然纸上有木有？）；洛书的来历也差不多，不过不是伏羲大帝时期，变成了大禹大帝，说是大禹治水时从大水中游出一只老乌龟，背上驼着一部书（我知道很多人都跟我有一样的疑问：这部书的防水设计怎么做的？），大禹得到后平定水患，还据此编制了历法和节气。后来这一图一书又演变成了易经，易经又被人推演出八卦（据说三国诸葛亮的八阵图就是从中推演出来的），什么天干地支奇门遁甲，乌泱泱的推导出一大堆……呃，好像扯远了，接着讲我在牢房里的经历：

玄山道问我是不是会阵法，作为红旗下长大的大好青年，我的回答当然是——不会。然后玄道明觑着眼睛看我，说：

“小妖怪，别隐瞒了，这明显就是一个高明的阵元图谱。我曾经看过“归藏”总纲，九宫阵就是其中的一种，你这‘十六宫阵’明显比九宫阵更复杂，说你不会阵法，骗谁呢？”

得，说真话没人信，你说会就会吧。

玄道明一拍大腿，连说果然如此，然后对我的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小妖怪”也不叫了，改叫兄弟——俗话说无事献殷勤——不对，是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果然，话还没说两句，尾巴就漏出来了，问：妖兄，这种阵元图谱你那里还有吗？

我恶心地看着那个长着短针胡茬的猥琐道士，说你比我大，不要叫我妖兄。玄道明稍显尴尬，我以为他还会追问，没想到他竟然摸着胡茬走开了。后来我才知道这种阵元图谱在这个世界都是密不外传的秘法，联想到当时玄道明的表情，这才知道他没有追问的原因（这是后话，以后有机会再说）。

牢房里的日子无聊的要死，当然，这只是我的感受，玄道明则是完全相反的另一种感受，应该说他都忘了自己身在牢房了，饭也不吃，水也不喝，觉也不睡，甚至连小丫头都不调戏了，聚精会神的研究地上的十六宫图——那是他自己画出来的，我画的已经擦掉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一眼就记住的。这里也许有人会说这还不简单，我也可以——好吧，反正在不知道规律的情况下我是记不住的！

看得出来，玄道明在阵法一途上非常有天赋，只花了一个晚上就将十六宫阵弄明白了，注意，这里说的是十六宫阵，不是十六宫格，什么阴线阳线生门死门，看得人头晕眼花。

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玄道明正站在洞口悬崖上远眺，清晨风大，山风吹起他的长袍（没错，就是那件被撕成燕尾的对襟道袍），迎风飘扬，竟然有一种出尘的视感。他脚下那一副十六宫图里面全都是玄学八卦中的阴阳线，如果转换成术语的话应该是“坎艮震转离坤兑乾”八卦，或者说是“休生伤杜景死京开”八门，单个的看阴线阳线我认识，但组合起来我就完全抓瞎了。

早上的时候大角过来送饭，看到玄山道风骚的站在洞口悬崖看风景，于是好心的提醒道：玄道长，这两天别站在那儿放风了，小命丢了不划算。

玄道明大概是弄懂了十六宫图，意气风发，说道爷不恐高，摔不下去，不用担心。

大角说：“不是怕您摔下去，而是这两天金云雕又来打牙祭了，昨天巡山的菜花皮一晚上没回来，肯定是被金云雕叼走了，您再被叼走了，我跟花大王那儿不好交代。”

似乎是为了印证大角的话，悬崖外一道金色的身影浮掠而过，良久高亢的鹰唳才从云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