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又见鬼丁丁（1/2）

天刚蒙蒙亮，赵无双被推醒。

赵无双睁眼一看，是苏群玉。

苏群玉示意，不要说话，跟我走。

赵无双说：“你要带我去哪？”

苏群玉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想你离开这里。”

苏群玉带着赵无双没有出门，往地窨子深处走。

赵无双发现，地窨子深处有条地道。

弯弯曲曲走了一段路，苏群玉与赵无双出了地窨子。

部落里有人在练嗓，咿咿呀呀的，听着像是唱戏。还有人拉胡琴，吹唢呐。

苏群玉带着赵无双进了密林，林子里，光线仍然很暗。草丛中挂满露水，赵无双的裤角很快就湿*了。

赵无双问：“姐姐要带我去哪？”

苏群玉说：“送你出森林。”

赵无双站住：“不行，我出了林子，还会落到金兵手里。”

苏群玉说：“那怎么办？你在这里只能送命。”

赵无双想起了鬼丁丁，问：“你知道参族住在哪吗？”

苏群玉手一指：“在那边，离这里不远。”

赵无双说：“你送我去参族吧，那里我有一个朋友。”

苏群玉刚想说什么，突然伸手把赵无双拉到身后。

赵无双顺着苏群玉的视线看去。

不远处的林子中，有一个怪物在一蹦一跳地走，怪物没有脑袋，脖子上裹一块黑布。

赵无双问：“那是什么？”

苏群玉说：“是伥鬼。”

赵无双听说过，人被老虎吃了后，鬼魂变成老虎的仆役，帮老虎勾引亲人吃。这就是为虎作伥，伥指的就是伥鬼。

赵无双正在害怕，伥鬼脖子上的黑布突然伸出一个人头来。

赵无双仔细一看，原来是白嬷嬷。

白嬷嬷打了一个夸张的哈欠，说：“小哥，早。”

赵无双尴尬地笑笑：“嬷嬷早。”

白嬷嬷把脖子上的黑布扯下来，说：“林子里的早晨一点也不好玩，容易碰到伥鬼。你看你，裤腿都湿成这样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让伥鬼吓尿裤子呢。走吧，跟嬷嬷回去。”

白嬷嬷说着，扯住赵无双的衣袖就走。

赵无双回头看看苏群玉。

苏群玉一脸无奈，轻轻叹了口气。

白桦妖族的人都已起床，部落里到处是人。

赵无双发现，来来往往的人中，没有一个男人，都是女人和孩子。

一个女人端着一个陶器，从形状上看，应该是夜壶。

女人把夜壶中带白沫的黄水倒在树旁的一株白蘑菇上。

白蘑菇弯下腰身，显然在表达谢意。

赵无双很惊讶，这蘑菇竟然会弯腰行礼。

白嬷嬷说：“知道这蘑菇叫什么吗？”

赵无双摇摇头。

白嬷嬷告诉赵无双，这些白色的蘑菇叫鬼伞。

鬼伞是白桦妖族的盟友，与白桦妖族伴生伴长。白桦妖族的女人尿和孩子尿，是鬼伞最喜欢喝的含葡萄糖饮料。鬼伞知恩图报，常常与白桦妖族并肩作战。

鬼伞看似不大，毒性却不小。人中了鬼伞毒，轻者疯疯癫癫，重者丧命，连尸体都会烂没。

白嬷嬷问：“小哥，要不要试试，让鬼伞喷你一口？”

赵无双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他可不想招惹这种毒物。

白嬷嬷说：“那就给我老实呆着，别再想什么逃跑的事。你是跑不出去的，鬼伞到处都有。你就是跑出去百十里，照样把你抓回来。”

白嬷嬷把赵无双推进昨晚住的地窨子中，指着深处的暗道说：“暗道口，门口，我都布置了鬼伞。先眯一觉吧，还有好事等着你呢。”

白嬷嬷说完，意味深长地一笑，带着苏群玉离去。

赵无双上炕，用被子蒙上头。

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赵无双感觉有些困，却又睡不着。

白桦妖族是什么来历，她们到底是人还是妖？

她们自称白桦妖母、妖牙左使，还有什么妖牙右使、妖腿阶前卫，身边又围护着成千上万的鬼伞蘑菇，当是树妖无疑。

可是，说她们是树妖，这树妖未免太人性化，也太有文化品位了。

昨天晚上，赵无双听见部落里有丝竹声，有人在唱曲。从声音听，唱曲者是个年轻少女，唱的竟然是柳永的《雨霖铃。声音优美，曲调动人，却又一唱三叹、一往情深。

还有苏群玉的名字，她们竟然知道李白，知道附庸风雅，用李白的诗起名，这还是树妖吗？

胡思乱想中，赵无双睡着了。

睡梦中，赵无双梦见了鬼伞。鬼伞扑到身上，想亲他，一股尿骚*味。赵无双厌恶至极，一把推开鬼伞。

鬼伞不受打击，竟然在他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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