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大军首领 下(1/2)
那孩子道:“徐大侠正在忙碌之中。”俞大猷道:“不知道你可否前去通报一声?”那孩子头也不回道:“徐大侠正在歇息,不宜打扰。”那季继河不满而道:“你这小孩,也忒没有礼貌了,怎么也不正面说话?”那孩子倒也没有生气,其一边浇水一边回道:“没有看见我正在忙碌么。
”俞大猷阻住季继河,道:“毕竟是我们来拜访别人,这是我们当有的礼数。兴许那徐大侠在考验我们不是。”说着对那孩子道:“我们在此等候就是了。”话语说话,就看见徐正开门走了出来,问道:“尘缘,你在跟谁讲话。”那孩子颇感窘迫,对徐正道:“父亲,他们是要来见您。”
徐正道:“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徐正说着往木门走来,对俞大猷道:“这是孺子柳尘缘,刚才我在屋子里听此人讲话,就知道他定是在戏弄各位,还请各位不要见怪才是。”俞大猷道了声“不会”就往柳尘缘看去,只见柳尘缘不敢看自己,俞大猷心下奇怪,细细而看,笑道:“原来你这顽童,刚才就是你搞的鬼,怎么,刚才对我们的戏弄心里还觉得不够么?”
徐正皱眉,心中明白了几分,对柳尘缘厉声问道:“柳尘缘,你是不是乱用那网子了网人家?”柳尘缘对俞大猷扮了个鬼脸,道:“是喽,柳尘缘以后不敢喽!”
徐正道:“你快去备茶水,少扮什么鬼脸子。”那柳尘缘应了声就快步而去。俞大猷对徐正拱手道:“都指挥佥事俞大猷特来拜见徐正徐大侠,今日终见到徐大侠了。”
徐正也拱手回礼道:“俞将军的威名,徐正这些日子已经有所耳闻了,不知道俞将军前来是为何事?”俞大猷道:“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商的。”俞大猷说罢示意身后周日恩将朝廷赏赐来的礼物全部拿入了庄内,徐正不解道:“俞将军你这是为何?”
俞大猷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徐正道:“如此一来,俞将军倒是把我我弄得糊涂了。”俞大猷支开了其余人,让这些人道距此最近的小镇中等候,只留下了季继河一人。
俞大猷道:“此事事关重大,希望徐大侠能够相助我等。”
徐正道:“莫不是俞将军的剿匪之事发生了什么事情来。”说着将俞大猷和季继河带到一木亭子中坐下,柳尘缘将茶水端了上来,道:“父亲,茶水已经端来了。”说着给三人倒上茶水,继而对俞大猷和季继河敬道:“两位请慢用。”
徐正道:“让你母亲备些酒菜,有客人来了。”
柳尘缘道:“母亲在给山下村里的一夫人看病,其后我会告诉她的。”柳尘缘说着就走了下去。俞大猷道:“我看此人倒是有礼,跟刚才判若两人。”
徐正叹气摇头道:“此乃孺子,实不可教,常常被我责罚。在我面前他不得不如此,在其母亲前就是另一模样了。此人实在顽劣,一年就十岁了,后我打算找个私塾让他读书去,不然整日在山里转悠,尽是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们之前遇到的那东西就是其用来捕捉山里野兽飞禽用的。”
俞大猷笑道:“此子顽劣,倒也聪明,不过我听你说这孩子姓柳,怎么不姓徐?”徐正苦笑,道:“此子小时候被人漂流,幸好被内人于柳树下相遇,便取了此姓名。”
季继河道:“这孩子定是有段尘缘未了,我看此子左手有一字形的胎记,以后想必是一绝世能人。”徐正对季继河的话语不置可否,笑道:“我只望此子不给我找太多的麻烦就好了。”
徐正说着转话道:“你们找我说有重要事情需要我相助,但说就是了。”俞大猷把东南海匪陈思盼和汪直之事全部细告徐正,道:“眼下百姓时常蒙海匪之难,指望徐大侠出手相助。”
徐正道:“此时并非我不愿意,我想这只是你们的担心罢了。”俞大猷道:“担心,徐大侠此话如何说来啊?”
季继河道:“那汪直不死,其定会犯乱东南沿海,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徐正道:“二位尽忠为国,我也知道这匪患之事为朝廷之患,但是二位心态过急,这可不是好事。”
季继河道:“徐大侠,还请细说其理。”
徐正道:“此事其实十分简单,那汪直刚刚夺得陈思盼留下的家业,无可置疑此人需要时间稳住自己的权势。自古争斗之事无过于此。且经过了林世川一事,此人更是知道自己大权在倭,排除异己的重要,这些年汪直的当务之事必定就是这两桩,所以其不会马上扰乱沿海的。”
此时柳尘缘端来了酒菜,徐正道:“你母亲给病人治完病了?”
柳尘缘道:“孩儿见母亲辛苦,便自己炒了菜,这酒是母亲之前酿下的。”徐正道:“今日你可知错。”
柳尘缘道:“孩儿知错了。”徐正道:“既然知错,就留在这里,给二位倒酒。”
柳尘缘道:“是。”说着恭恭敬敬待在一边。三人开始吃菜饮酒,俞、季二人喝了这酒,直觉与那农夫给喝的酒味道几乎相同。俞大猷道:“这就真是不错。”
徐正道:“这一带夏日之时瘴气太多,饮下这酒可以抵御瘴气。”这三人每每喝完一杯,柳尘缘就马上倒上。俞大猷道:“你去吧。”
柳尘缘道:“父亲责罚,柳尘缘不敢不从。”季继河道:“徐大侠有所不知,汪直的武功过人,当时我们二人联手都没有将此人打败,反而让其逃跑,其若是卷土重来,遭殃的可是沿海百姓,徐大侠,你说可对。”
季继河当时其实并没有与俞大猷完全合力对付汪直,雷衡横插一手,使得汪直有了时间缓和,且汪直那一击也实在巧合,继而才安然逃出了包围。季继河这么说,全是要有意夸大汪直的武功,以让徐正出山相助。
徐正道:“这汪直之事你们也太过余担心了,眼下你们二人要做的是整顿军纪,不可出现害民之事,若是传闻不假,你们一些朝廷官军,为了复命交差,常常会做一些杀良冒功之事,这样一来会有多少百姓被逼迫而返,要知道这些事情终究是对汪直一方有利的。而若是能够官民一家,则无往不胜。”
俞大猷道:“徐大侠说的是,可是……。”徐正打断俞大猷道:“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当年我追随王守仁先生一道平叛,宁王朱宸濠十万大军,王先生只有两万人手,硬是将朱宸濠斩下,除了邪不胜正之外,百姓的鼎力相助才是根本。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此类事情已经成为顽疾,官军的形象已经在百姓心中根深蒂固,实在不好办,因为那样费时费事,是不是?”
俞大猷道:“正是如此。俞大猷自问不能与民一道,但是却能够保证不扰民。”徐正笑道:“磨刀不误砍柴工,俞将军,这个道理难道不容易明白么?只要你能够得到百姓的信任,其自然就会相助与你,倭寇之患定可平定。”
季继河道:“徐大侠说的我不赞同,要知道平定海匪倭寇,就必须要上阵杀敌,与那些平民百姓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不能上阵杀敌?”
徐正道:“这想法当年我也有,当时王先生几经磨难,然处处顾及百姓生死,占据南昌时,百姓被宁王压迫多年,几无存粮,王先生毫不犹豫将所有粮食全部开放救济百姓,我对于此事也想不通,后来王先生大意之下,使得南昌战船遇袭,尽皆覆没,然就是百姓们的全力相助,三日之内战船如之前数,不少一只。王先生为了南昌百姓,移兵离开南昌,于黄家渡与朱宸濠展开一场惊天血战,又是南昌百姓的相助,使得王先生最终平定了叛乱。”
一边听着的柳尘缘道:“这个王守仁好厉害。两万大军居然打败了十万敌人。”
徐正眼睛一瞪,道:“大人说话,小孩子不得插嘴。只管听着就是了。”柳尘缘最怕徐正,被其这么一瞪马上不敢言语。
徐正道:“后来我才逐渐明白,官军作战,就是为了百姓,不为他人,也不为名利。”
俞大猷道:“徐大侠一番言语,振聋发聩,俞大猷明白了,也明白当年王先生为何能够打败朱宸濠了。”
徐正道:“当年朱宸濠的武功也极为厉害,其武功已答超一流高手境界,而王先生不会半点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然其还是败阵下来,汪直一人厉害,就随他去,只要你们如王先生当年所做的事情去做,区区汪直不会成为大患。”“只是万一局势不可收拾,徐大侠是否会相助我们?”徐正笑道道:“若敌人是在猖狂,此时徐正当义无反顾前去相助。”俞大猷道:“谢过徐大侠。”说着将手里的一杯酒一饮而尽,就要告辞。
徐正道:“你带来的东西全部拿走吧。”
俞大猷道:“这恐怕不好,全是给徐大侠的。”徐正道:“其中的绫罗绸缎我就要了,但是这金银珠宝你们二人就拿回去,权当做对付海匪倭寇的官军的饷银了。急着,当学王先生一样,做好一大军的首领,这样不论手中的士兵多寡,皆可无往不胜。”
徐正说着亲自将那一大箱金银珠宝交给了俞大猷,俞大猷接过了那箱子,点头道:“徐大侠,你说的话俞大猷牢记这,俞大猷就此告辞了,徐大侠我们后会有期。”
徐正拱手道:“我们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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