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1/2)
北境,寒焰极地。
千里狂风突止,瞬间乌云尽散。
一阵巨大空洞的寂静后,飞雪与扬尘中传来了两声咳嗽声:“司追。”
被飓风卷到数十米之外的门徒司追深一脚浅一脚的慌忙上前:“言殊大人,你怎么样?”
言殊在雪中摇摇晃晃,似是要摔倒,被司追扶住后,喉间一阵腥甜,仍勉力站立着:“白泽君,不知这样可算平局?”
一阵静默,空中又传来白泽的声音,不过这次听起来更为苍老,带着些许极力掩饰的无力感:“神官长不必过谦,是在下输了,我除通晓世间鬼神事外别无所长,您想知道什么但问无妨。”
言殊拱了拱手:“多谢,言殊只有一个问题,但此题唯有白泽君能解答。敢问,这一世的妖神意志转生究竟在何处?”
风雪更盛,天地间飞飞扬扬,满目白色。
“言殊大人,上一世的妖神已经被您手刃,何必再执着这些,何必将天下任尽付诸自己一人身上?”
司追听闻这话,感觉到扶着言殊的手臂重重一颤,忙道:“白泽君,言殊大人只问你妖神意志在哪转世,你扯这么多有的没的做甚?”
灰蓝色的天空中传来一声悠远无奈的叹息:“你这个小娃娃,还真是一点不了解你们大人的心哪。”
司追用袖子随便擦拭掉脸上融化的雪水,到底是少年心性,不服气道:“我跟随大人十年了,怎么说也比你这个神兽熟悉。”
“够了司追。”言殊短促的打断。
“我名白泽,通晓世间诸事,见遍了爱,恨,怒,怨。但言殊大人,我只在您身上窥见了苍白,以及苍白下不死的悔与念。空桐已经走了百年了,放下吧。”
“白泽君!请告知。”
后山,水牢。
鹿羽自昏沉中苏醒,在傍晚睁开的眼睛。夕阳透过玄铁窗的缝隙挤进水牢,饿了两天的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手脚被禁锢太久已经感觉不到酸麻,但接踵而至的噩梦,却让他无法抵御。
不知已经多久了,每隔一段时间,鹿羽就会梦到这些莫名其妙的场景,一遍遍重复,一遍遍深刻,仿佛在刻意提醒他,时刻牢记。在梦里的一花一树,一草一木,都是真实可嗅可触的,而且这种惊人的真实感正不断随着岁月的推移,逐渐显现。
梦里,唯有黑暗和痛苦,以及鹿羽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的迷雾。从天而降的深蓝色结界,喧嚣的众人围观着他的痛苦,来自炼狱的火焰蒸发着他的灵魂,待他错愕的低下头,就只见胸口空洞洞的伤口淌着乌黑的血。但比这身体伤痛还令人难以忍受的是心里的那种绝对的绝望,那是一种黑色的,浓稠的,化不开的,万古不变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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