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千机伞什么……什么这情况？……（1/2）
杨文天开车带着凤宸一路向西南而去。
他们开了很远，从密集的市中心，一路开到人烟稀少的郊区。两者巨大的反差，形成了十分奇异的景色。
可惜凤宸没有什么心情欣赏，因为他正在晕车。
凤宸原本自己会飞，车这种人类发明的交通工具，严重破坏了它的平衡体系。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他晕晕沉沉的下车，脚下步伐都是虚虚浮浮摇摇晃晃，眼看一脚就要踏出地上那根显眼的红线。
杨文天停好车，看见这幕，吓了一跳。赶紧飞奔过来，将凤宸拽回了红线内。
“这是什么？”凤宸奇怪的打量地上的红线。
那是根一丈宽的红色亮光，一直绵延了很远。
在亮光的外面，徘徊着十几个晃晃荡荡的人。
他们头发大都秃了，眼眶凹陷，有几个掉了半颗眼珠在外面。个个都像是没有脊柱似的弯腰垂着手臂，皮肤呈现灰白色，松松垮垮的好像是套在身上的麻袋，有时还会像墙皮一样剥落下几块，露出里面红色的血肉。
“又是什么？你们人类的新品种？真是丑。”凤宸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人类。
杨文天：“……这是丧尸。”
杨文天五味杂陈的瞅了瞅被凤宸说成是新品种的丧尸们。他绝对不承认那些行尸走肉是自己的同类！
“丧尸又是什么？僵尸我倒是听说过。”凤宸表现出了好奇。
“凤先生，您真的没有见过丧尸？”
杨文天有些惊讶，他之前察觉到了凤宸有些奇怪，虽然有着博学的符箓知识，但好像又对现在这个世界的基本常识一无所知。
“我只见过僵尸，但就算是僵尸，我也没见过这么丑的。”凤宸对红线外的丧尸很是嫌弃。
“那是丧尸先生。几十年前的辐射战争，把世界变成了焦土，大部分的地表上都布满了辐射。人们没办法，只能在玄学和现代科技的合作下，建起了一道结界，保护人们免受辐射的危险。”
“那道红线就是结界的边界，纯净人越过结界暴露在辐射下，是活不下去的。有的人直接死了，就变成了尸体和黄土，有的人没死透，就变成了丧尸。”
“纯净人又是什么？”
“啊……这个……纯净人就是结界内正常人类的总称。”
“那按照你的意思，结界外还有人？”
“是的。因为结界容量有限，无法保护到全部人类。所以必定有一部分人将被流放到结界外。这些人我们称作流放者。”
“从来没有人能在结界外活下来吗？”
“不……是有的。我们将他们称为变种人。他们不仅能够抗衡辐射，还有比人类更强大的力量。只是有个缺点，他们很容易自爆，十分不稳定。”
“所以说，还是你们人类的新品种喽？”凤宸语气中带上了些许嘲讽。
杨文天叹了口气：“可以这么说吧。会有这样的下场，的确是人类太不敬畏自然了。”
杨文天说着就有些伤感。他听父亲爷爷那一辈人说过，在他们那个年代，还看见过纯天然的碧水蓝天。这个地球近看是绿油油的，远看是蓝莹莹的，美丽极了。
然而到了杨文天这一辈，能看见的只有满天的黄沙，游荡的丧尸，以及拥挤的城市。
杨文天越想越颓丧，他摇了摇头：“凤先生，我们快走吧。”
谁知一转头，看见了凤宸凝视着在他面前游荡的丧尸，笑得满脸愉悦。果然人类的恶果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啊。听到人类的惨况，凤宸的心情好极了。
杨文天看着凤宸那诡异的愉悦，忍不住抽抽嘴角，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会对一群丧尸笑得如此欢愉的人……
眼前这么悲怆的景色……难道您不觉得您的表情不太对吗喂！
欣赏完红线外游荡的丧尸，杨文天领着凤宸到了自家道观。
道观是辐射大战前留下的老古董。在那场毁天灭地的战争中，这座木质结构的小院子竟然还能留下来，实在是不可思议。
“你们住在这里？不怕突然垮塌，被压底下吗？”凤宸站在道观面前挑了挑眉。
他伸手轻轻戳了戳道观的门框，黑色的朽木被他戳出了个窟窿。
连门面都这样，可见这道观到底有多破败。
凤宸透过大门往里看，莫名觉得整个院子都像在随风飘舞，随时要被吹散了似的。
杨文天四四方方的国字脸上露出了片绯红：“我一直想替师父在靠近中心的位置造一座新的道观。但是师父偏偏不愿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师父对这座道观这么执着。这旧观离中心太远了，头顶的结界还稀薄，很容易会跑点辐射进来，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为什么不走？当然是有原因的。凤宸抬头看着道观上空飘着的森然气息冷笑。看来这位师父不简单呐。
杨文天和凤宸走进道观，在观中的讲经台前，有个须发雪白的耄耋老道盘坐在青石上，正喋喋不休地讲经。
可惜，台下一个听经的都没有。
“这就是我师父。”杨文天尴尬的介绍道，“他已经这样神志不清很久了。”
“他讲的什么经？”凤宸问。
“玄女心经。”杨文天回答。
“什么经？”凤宸哑然，他活了快小一万年，第一次听见还有玄女心经。
“咳咳，我也知道这经很奇怪……但我师父讲了六十年都没有换过。魔都的道观协会一直不肯接纳我师父，就是觉得他讲的经是些旁门左道。我一直劝师父换正典讲，但师父一直不肯……我们……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走过讲经场，再往前走，便是正殿。
凤宸再次被这正殿逗乐了。
这道观里既没有四大天王，也没有三清圣祖，只有一尊穿着罗裳披着彩巾的女仙像。
“原来你们供奉的真是九天玄女。这倒也真奇特。”凤宸笑着说。
“是啊，听我爷爷说，我们观从一开始供奉的便是玄女娘娘。就算一直受到其他道观的指摘，师父还有师祖们，都没有变过信仰。”
“天儿，这是你带来的新信徒吗？”远处传来个沙哑却抑扬顿挫的声音。
刚才在台上讲经的老道慢悠悠慢悠悠的挪动过来。
走近一看，凤宸才发现这老道真的很老了。眼珠已经浑浊，皮肤的颜色同刚才看见的丧尸有几分相像。就连走路的样子也都带这些笨拙。
“啧啧。天儿，你带来的位武曲如命宫，是灾汇丧聚，道缘浅薄之相呀。”老道用他那浑浊的眼珠凑近瞅了瞅凤宸，摇着脑袋，一副无药可救的语气说道。
“不过好在玄女娘娘仁善，快去拜拜吧，说不定娘娘哪天能指条天道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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