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美若往昔（2/2）

“爸，我那成绩，就不用提了，我都不好意思说。“

“闺女，怎么不好意思提呀。虽然是第十名，也必须肯定自己，只要是比自己的过去进步一小步，就值得表扬。爸爸知道，你准行的，加油。”

“小妹，你的成绩可比我当时强多了，还谦虚呢。二哥也看好你，继续加油。”

其实，依然早就听出了父亲的小撒谎，他一直定期去见沈老师的，还说是碰到。但是今天，她感觉爸爸特别可爱，她知道她现在多么感谢爸爸的严厉，感恩爸爸的支持，渴望他的那种期盼的眼神。现在看来，先前被自己视作的压力，其实是源源不断的动力。

妈妈把新出锅的饺子端上桌来，在香喷喷、热气腾腾的饺子的映衬下，围在圆桌旁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刚取得战事胜利的冯依然，更加渴望听到再次开战的号角，她不想耽误时间，刻意回避可能与燕子见面的机会，提早离开家，回学校复习。

周日的午后，街上少了平时的喧嚣，路过菜市场，依然看见了那个空空的豆腐摊儿，那里曾是她和燕子凌晨五点捏着豆腐票和五毛钱，排队买豆腐的地方。有一次，排了快两个小时轮到她俩，却只剩下最后一小块，她们互相迁让，却被后面的人挤出队伍。路过十字口的警楼，依然想起，有一年春节，陪妈妈置办年货，燕子也跟着去了。后来他们三个人，抬着一大堆东西，回到大院，而忘记了放在警楼下的自行车，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想起来，她掀开被窝顾不得寒风呼啸，叫了燕子跑了出去，看到那辆自行车仍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她俩扑哧地笑了起来。

记忆中的童年太美了，还有那间记忆中低矮的老房子，承载了她多少天真、快乐的回忆，每当五月份的时候，屋外父亲种植的两棵槐花树，结满了晶莹剔透的白色花朵，象一串串珍珠，飘曳着，散发着迷人的清香，她们兄妹四人憧憬着采摘的日子。聪明、调皮的男子汉们，站在房顶，将捋下的大把大把的槐花，顺着房子的天窗口扔下来，窗下，就是那个有三个兄长眷顾、正等待着上帝恩赐的小女孩—冯依然。

回忆真的很美，冯依然喜欢这样边走边怀想的过程，哪怕一直走不到终点。已是暮春天气了，柳絮弥漫了大街小巷，象雪花一样，飞到东飞到西，落在它们想去的地方。童年的记忆，也随着这雪花，顠落下来，装点着依然的思绪。学校门口空无一人，冯依然看到对面那个巷口，那个熟悉而又略有几分久违的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