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激战（1/2）

莫挽歌手中长剑未动，脚下便有一道冰线笔直向着苏砚蔓延开去，只听莫挽歌声音冰冷而又清脆：“都说苏师弟潜心苦练方有今日一鸣惊人，使得基础剑法甚至还得到何老师的夸赞，挽歌平生所好唯有剑技，实在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师弟莫怪！”

苏砚却知道这多半只是她的一番借口，莫挽歌的确是沉迷剑技不错，但是自己不过是打败王野而已，在他们这些人眼里算不得什么大事。自然也不会像她所说心生战意。

只怕多半是自己不知哪儿露出了些破绽，不过现在她应该也没有找到什么肯定的证据，否则便不会想出这么一个借口来，而是会直接杀过来了。

她一边说着师弟莫怪，手中寒气四射的长剑却已然到了苏砚身前。

苏砚原想装出惊慌失措的模样，但是莫挽歌的剑势极快，剑刃四周还隐隐带着冰冷至极的寒气。苏砚的实力原本便比不上莫挽歌，哪里还有时间装模作样？

苏砚长剑霍然而出，犹如一道白色闪电一般斩在莫挽歌电射而来的那把长剑之上！

一剑格挡在那把附着冰霜的长剑之上，苏砚便是脸色一变，长剑顺势往后一滑，脚下流水般的几步退了开去。

苏砚望着莫挽歌默然无语，心中却是犹如惊涛骇浪一般。论修为，莫挽歌不过只是比自己高了一重而已，可是这门剑技却绝不是自己所能力敌的。莫挽歌对于剑技的理解，也并不像苏砚之前遇到的几个对手那般肤浅。

虽然在苏砚看来，剑势之中还是有不少破绽，但是苏砚完全抓不住！即便是知道，他的剑势却只能被莫挽歌的牢牢压制住，莫说是出手，便连自保都要费尽全力。

而且，一开始或许能够勉强自保，但是随着时间越久，自己受她剑上寒气影响也便越深。最后不论是身体还是剑势都只会越来越迟钝，败在她剑下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莫挽歌心中也是觉得有些讶异，她从来没有想过修炼到六阶的八品剑法冰霜会被一个修为低于自己的人用基础剑法挡住！

她出剑的目的本就是为了试探，想要看看苏砚是否是那个身具剑意的变态。她出的这一剑并不算是太强的杀招，在莫挽歌原来的推断之中，倘若苏砚真的如日间那些弟子所说，仅仅只会一门基础剑法，那么这一剑便足以将苏砚重伤了！

可若是苏砚是日间所见那个身具剑意的变态，那么他想要破开这一剑便可以有无数的法子。但是莫挽歌有信心，不管他用的是什么法子，她都可以从中瞧出些剑意的影子来。

对于一个初悟剑意的人而言，在平常生活中即便能够很好的将剑意隐藏。但是真正遇到需要全神应付的对手时，一招一式之间都会有淡淡的剑意流出。而看日间那人，莫说是动手，便只是那么站着，莫挽歌也可以感受到剑意的强大压迫。

莫挽歌相信，那人对于剑意的领悟也绝对不可能到达收放由心的高层境界。

可是莫挽歌没有想到的是，苏砚居然真的能够凭靠基础剑法便破开她这一式！莫挽歌原本像是蒙着一层水气的双眼渐渐亮了起来，她方才那一剑实在是有些束手束脚，一来怕苏砚并非那人，自己剑势太过暴烈真会将他误杀。二来却又怕自己剑势太过柔软，无法逼出苏砚真正的实力。

这会儿看到苏砚居然能够接下自己一剑，莫挽歌心中反而觉得快意不少！如此更好，便不必缚手缚脚了，只管放手施为罢！

莫挽歌眼中清光更盛，身形回转，剑势过处便似卷起一阵狂风暴雪一般！

本就是冬日季节，地上还有积雪未化，随着莫挽歌飘然若仙的剑舞，周身积雪纷纷被剑风卷入，随着莫挽歌剑势向苏砚卷去！

在日间对秦柏的一战，苏砚便已经体会过自己的基础剑法对于品阶剑技的无力。只是在与秦柏对战之时，苏砚至少还能够看得到希望，还可以等待时机。

但是在这一刻，苏砚的无力感更甚！倘若没有这些寒气，没有这些冰雪，那么苏砚可以肯定，单论剑速，自己绝对可以比莫挽歌快上一线。可是在寒气的侵蚀下，苏砚的身体四肢都已渐觉僵硬迟缓。

莫说是进攻，便是想要格挡住莫挽歌的长剑，苏砚也得使劲一切力量！但是很快苏砚便发现，莫挽歌剑势最强大之处并不在于长剑本身，而是随着剑风向他卷来的冰雪！

那些细碎的雪粒子，便似一片片极为锋利的飞刀一般，在他的身子上切割出上百道细碎的伤口来！

苏砚却并不觉得如何疼痛，但是这反而让他更为担忧，这说明他的身体在莫挽歌的冰冷寒气之下已经彻底僵硬了，失去痛觉也便意味着彻底失去了灵活。

苏砚的耳边只剩下了风雪呼啸的声音，在那般密集的细碎冰雪之中，他甚至连双眼都不敢再张开！

这时候，苏砚眼中反而不见丝毫恐惧，他在喉间发出一声低吼，双手紧握长剑，再也不去理会身侧的狂风暴雪！

一道雪亮的剑光撕开风雪！

风雪仍在苏砚身侧卷动着，只是再也没有了杀意，只是轻忽忽在空中一卷便飘然落地。

莫挽歌远远退去，手臂上血迹殷然。

苏砚呼呼喘着粗气，喉间像是有一团火在烧动，可是四肢五脏却偏又是冰冷似雪。

他身上有无数道细碎伤口，但是因为那寒气，那伤口只是如一条条细小红线一般，并没有沁出多少鲜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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