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各有动机（1/2）

魏坚拖着半身不遂的自己，挪到床边，双腿往床下一挂。

“今儿下午，梁姑娘给我治伤的时候跟我透露了一些问题。她说，昨晚上对方准备的太寸了。尸体明显就不是对付她的规模，想必只是想把她引走。我结合一下我们这边发生的事，觉得对方是有备而来。可当时我们的安排，知道的也就守夜的几个人。而且我可以确定所有人都一直在我眼皮底下。只除了一个。”

白癸微微抖了下眼，说：“去给你们拿披风的我？”

魏坚斜他一眼。

“当然还有我刚才说过的那一句你想推门。我跟你说过两次，让你站在外面不要轻举妄动。白癸啊，你这个人一向心思缜密，别跟我说当时你是以为我有危险才想要推门的。这很不合理。”

白癸嘴角有些许抽搐，他感觉到了魏坚说话口气中的笃定，似乎就此认定了他有罪。

旁边的李安庆忽然大声说：“不可能吧，当时白大人神魂不稳，加上担心你，会失去判断也是人之常情啊。坚哥，白大人虽然为人冷淡了点，但他还能想到给我们准备披风，说明他人还是挺温柔的。可不像你说的这么冷血无情。”

魏坚托腮看他们俩，忽然笑笑说：“李小媳妇说得有理。那白癸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白癸张了张嘴，像是在寻求最后一点机会。

“……我对五堰镇不熟，没有理由……”

魏坚高声打断了他，他板正了自己的身形，难能可贵地坐得像个人样。

“你是真的想救我吗？”

一瞬间，白癸所有的话仿佛被堵在了喉咙口。魏坚的目光迥然有神地望着自己，仿佛他在问的问题，是这个案子的关键。

魏坚又换了个姿势，侧身坐在床沿，说：“你可想清楚了。我们俩认识多少年了，你肚子里几条认命蛔虫，我都一清二楚。”

“……”白癸叹气，认命了。

“不是。里面没什么会要你的命的东西，救你没必要。”

魏坚问：“那为什么要开门？”

白癸：“确认下情况。”

魏坚：“你明知道下午那一场是故意的安排，为什么还要自己跳进去？”

白癸抬着眼皮撩了魏坚一眼，说：“就是因为这是故意的安排，所以我才敢进去。我是知情人，并不在被试探的人选内。”

魏坚失笑：“你看着心机深沉，实则跟李安庆差不多少。三两句话都被我骗蒙圈了。”

白癸：“这一趟出京……你有别的目的？”

魏坚目光一下子深沉了。白癸没来由心跳加速，他把他们从大理寺门口相遇一直到现在，所有的细节都捋了一遍，却依然找不到些许的蛛丝马迹。

什么时候？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来这里？这三个问题轮番在他脑中来去翻滚。

魏坚这时候开口了。

“这要从祭天当夜说起……”

此时，五堰镇外。

应鸠山虽说是离京城最近的一座大山，但其周围的荒凉程度，基本接近于了无人烟的深山。因二十多年前行宫出现而吸引的活人，在岁月磨砺加上三年前的那一把大火的摧残下，这里的人气已经被消磨地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然而最后一口气也是气，稍微苟延残喘几下，冷不丁就成了一株顶天立地的根苗——经历了祟尸加上行宫失火后的晦气，留下的多半都是钢骨铁皮，对一切都无所畏惧的刁民了。

周统领立在应鸠山入口的小山坡上，趁着天还未全黑，就这地势‘俯瞰’了一遍不远处宁静——但未必祥和的山野村落。

身后林中一阵悉索声，他微微侧身。

“统领，找到地方了。”手下立在身后抱拳道。

周统领顿了下，多此一举地问：“见到人了？”

“见到了。那位让我带话给您，放手干就行。”

周统领吁了口气，微沉的双肩忽然提了点上来，整个人一下子活络了。

“盯着的人呢？可算能动手了，可别一下子就坏了。”

“活人不多。仅有三两个。大部分都是死。”手下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半点多余缀语。

周统领习惯性点了下头。

身后的人没有动，也没有吭声，仿佛就此安静地等他们的统领想好了再开口下令。

小山坡的地势有些高，山中风要比城内大多了，此时他们俩就像没长眼站到了了风口上，让这些带了点狂性的风不停歇地扯着他们身上的衣袍。

禁卫军不似行军打仗的将士，出门办事都得扛上一堆破铜烂铁。他们这一趟出来，穿得相当轻薄，以至于这山间的风都能将他们吹得风中凌乱。

周统领犹豫了许久，再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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