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剖心(1/2)
这时候好死不死传来了白癸的声音。
“哎哟,这不是天津馆大少爷?”
汪铭听到了场面上出现了第四者,闻声看过去,一脸茫然。
白癸笑没了眼,信步过去,道:“我是五堰镇大理寺外使白癸。”
“白……”汪铭扭头看梁今今。
梁今今忽然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本能地别开眼,装没看到汪铭那询问的眼神。
白癸推了一把魏坚,道:“不是送人出去吗?”
魏坚询问道。
“有点误会。现在应该……解开了吧?”他看着一脸一言难尽的梁今今,心底莫名轻松了不少。
梁今今就知道魏坚老毛病又上头了——越是混乱的场面他越喜欢搅浑水,碍于汪铭在场无法发作。她一咬牙,一把拽住了魏坚,怒道:“走!”
魏坚直接被梁今今的给拖走了。汪铭下意识地要追上去,却听白癸幽幽地喊了他一声。
“汪公子,请留步。”
汪铭头一回见白癸,心底残留着的尴尬驱使他没敢跟着梁今今他们走。
白癸好奇地打量他,看他一副想走又不敢造次的憋屈感,越看越替魏坚舒坦,索性一声不吭地朝不远处看热闹的老吴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搬个凳子过来。
连氏兄弟太懂礼貌,还特意搬了两张。
白癸只得招呼汪铭坐下,问:“我都听……呃……听说了,范远东的案子还多亏了你帮忙。事情目前应该解决得差不多了吧。”
汪铭被强行留在原地,眼神却不断地往渐行渐远的两个人那边飘,颇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应该的,其实也不算帮忙。幸亏白姑娘点醒了我。”
哦,这是三句不离白姑娘啊。
白癸道:“年轻人不要谦虚。这可算得上是大忙了。知道五堰镇现在镇上传着的消息吗?”
汪铭愣了下,心想这位大哥真的要跟自己谈正事的节奏啊?
“知道……过来的时候听了不少。是说行宫通缉犯人的事情吧。”
“你的事情我多少也知道一些。我先知会你一扯事情让你更明白一点吧。行宫的犯人之所以那么快暴露,是因为范远东这个案子。”白癸道:“我能问一下,天津馆和当事人之间有关系?”
汪铭迟疑地点头道:“嗯。散猎那边有一个叫钱进宝的人,是五个死亡者之一。他的父亲是我母亲的旧部。早年我家……改成了天津馆之后,他便到了五堰镇这边成了应鸠山山上的散猎。”
白癸从汪铭的迟疑间听出点什么。
钱进宝的爹是水盗出身,当年离开太和山之后,就一直窝在应鸠山下当了一个散猎……一个常年当惯了盗贼的人,能安分守己地当一名散猎?要不是发生了些什么,他是不信的。
“原来如此。”白癸顿了下,又问:“你是自己要去的?”
汪铭眼神闪烁了两下,竟然腼腆地笑了声,说:“……也不算。那什么,我是离家出走的。”
当年他那个亲生的爹被先宗魏东临弄死的时候,他还是个半大的娃。半大孩子的气性一向比较重,于是他从小就有个宏大的愿望,就是要为父报仇。
他娘亲倒是个好娘,除了嘴巴特别毒。张口闭口说他一巴掌挥出去打人就跟抚摸蚊子似的,半点力气都没有。于是他一气之下出了门,想做出点成就给他娘看看。
白癸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心道原来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公子,难怪都看不清魏坚和梁今今之间那点怪异的气氛,甚至还看不出梁今今在隐瞒身份。
“最近行宫这边频频出事,你娘应该分身乏术吧。”白癸问。
汪铭看了白癸一眼。
“可能吧,我不在家不是很清楚。”
“你不是过江了吗?没见过你娘?”
汪铭摇头。
白癸顿时起了兴致。天津馆在外名声一向不大好,树敌也多。自己亲儿子在离家出走,当娘的肯定不会这么放心。除非有人帮她盯着汪铭的一举一动。
钱进宝的爹虽然是天津馆的旧部,但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多半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到镇上的时候,没见到熟人?”
汪铭茫然地摇头。
白癸纳闷,没有跟着汪铭,那代表五堰镇上有天津馆的眼线在?
不远处。
魏坚和梁今今一齐往前走,魏坚问:“怎么和天津馆的少爷扯上关系了?”
梁今今张口想说滚你屁事,一眼看到魏坚脸上不笑,神态认真。话到了嘴边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意外。帮白癸查案的时候碰上的。”
“哦,”魏坚寻思了会,似乎想出了点苗头,“这天津馆的少爷和五堰镇上的案子有牵连?”
“和出事的一户散猎认识,之前帮着人家围了外使府的大门。”梁今今瞥了他一眼,问:“想知道范远东案子的结果吗?”
魏坚摇头。
“当初听白癸说的时候,心里边就有数了。后来查到了祁寻……差不多全部都清楚了。”说着他又下意识地补充了一句,“之前我有封信交给白癸,跟他说过这个案子。”
梁今今听着他特意的补充,心底的不快也泄了。
“祁寻是个什么样的人?听你和白癸的话,应该是跟你很亲近的人。”梁今今嘀咕道:“我发现了,你身边的人出事的概率都特别大。”
魏坚讪笑,道:“可不是。连我都不明白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理。可能是八字写的方向不太对。”
他顿了下,接着说:“祁寻……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你进行宫的时候看到门口的那几个人了吧。他们和祁寻算是一起的。”
“……一起?”
“……我不是说干坏事那方面。”魏坚道:“行宫这个地方有股子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在这里生活的人,或多或少都被它影响着整辈子。”
梁今今说:“你也是吗?”
“当然是。”魏坚道:“不过我很早以前就离开行宫了,受影响的比较浅。”
梁今今听着怪别扭的,魏坚从来都没有像这样说过有关自己的事情,他身上有着不少的隐秘,却没多少人知道。他说话的时候口气相当轻巧,仿佛那个叫祁寻的人真的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人。
但是仔细想想,梁今今发现,在魏坚的眼里,大概没有谁是很重要的。从他口中,跟任何人的关系都是轻描淡写的。
和真心实意帮钱进宝一家的汪铭真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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