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朝廷(1/2)
天月坐在纯木制的桌前,拿着一筒竹简津津有味地看着,丝毫不受文字不通的影响。
他就这么看了半晌,直到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下来,房门才被轻叩了一下。
外头传来恭敬的声音:“大人,陛下唤您。”
天月放下竹简,随口应了一声。环顾四周一圈才推门而出。
整个宫殿很大,夜晚在灯火的照耀下更加深不可测。引路的下人微躬着背走在前面,天月则是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跟在后面,记着来回的路线。
终于,前面的人在一间静室停下来,躬身站在房门的侧边,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嬴政手执毛笔,左手托住长袍的袖子,右手稳稳地在竹简上写下一行清秀的字,黑墨丝毫没有撒出。
天月让颤颤巍巍的下人走了,自己关上房门,回身赞道:“陛下真是好情趣。”
嬴政没搭腔,自顾自地写着。
“想必是明日的奏折吧。明明清楚现在的处境,却仍这么上心朝廷。”天月有声有色地学着古人说话,自己拉了一个凳子坐在嬴政面前。
嬴政停下笔,竖置与砚台上,盯着他的眼睛说:“你比我想象中知道的更多。”
天月闻言笑到:“陛下这是多言。其实你早已经发现了吧,这也是你带我来这的原因。”他一口一个陛下,但没有丝毫的尊敬,反而透露出一股玩味的味道。
“吾知道。”嬴政正襟危坐道,“吾要你在这宫里待上一月,在加冕典礼上,把所有碍事的人都除掉。”
天月皮笑肉不笑地道:“陛下,小心隔墙有耳。”
嬴政朝右微一偏头,从一个只有钉子般大小的洞孔看到了一个震惊的脸庞。
随即这个脸庞的神情极度扭曲了一下,痛苦之色在他脸上稍纵即逝,重重地倒下了。
天月面无表情地抽回黑剑,甚至连剑上的血迹都没擦就放回了剑鞘。
血从那人的心口处汩汩地流淌着,嬴政缓缓从屋里走出来,踏上了这片鲜红的地板。
“陛下。”天月开口了,“遵旨。”
嬴政学着他的样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转身回去。
清晨,侍女不经意间路过宫里一个很常见的庭院时,看见了一个相貌英俊的少年。
少年的黑色长发被松散地扎在身后,跟披着没多大区别。他穿着一身白净的长衣,腰间系着青带,还配了一把黑色长剑。
少年身材高挑修长,即使年龄不大,他配着一把黑色长剑倒显得挺顺眼。
那把剑看起来戾气极重,单是剑未出鞘就能给人一种锋利无比的感觉。而少年一只手轻握住了剑柄,像是要随时抽出来似的,使得周围的空气愈发冷清了一些。
他的侧脸极好看,背像伫立的士兵一样背挺得笔直,眼里淡淡的,不知道想些什么。
侍女在那儿站望了三分钟之久,直到天月转身才发现了她。
侍女赶忙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急急忙忙地走了。
天月刚才的确很专注,他正研究着黑剑,思绪飞快地在脑中流动着,以至于他才发现侍女。
毕竟不是什么威胁,天月没有在意,又在庭院里沉思一会,才挪动步子朝宫外走去。
宫中的人都知道他与嬴政有关,嬴政未掌握大权,好歹是一国之君,天月进出自然是无人敢问、敢拦的。
因此,天月很顺利地出了宫,最后来到热闹的集市里,步子越慢下来。
里面真的很热闹,有砍价的,要喝的,交语的,还有昨晚喝多被打劫的人骂娘声都此起彼伏。
天月似乎不觉得嘈杂,他随意在一个小摊坐下,微笑着点了一份吃的,细细地看着周围。
在别人眼里,他不像是混迹江湖的侠士,也不像从学堂里跑出来的学生。他好像就是一件美丽而又危险的摆饰,不知道能置在家中多久。
等到吃的送上来,天月才把视线从周围移开,转到桌上,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