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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睡醒了, 魏小江浑身酸胀, 榻榻米上就他一个人抱着两条被子。

白泽琛不见了。

他收拾好衣服拉开移门, 却见白泽琛从大门外走进来，看一眼自己, 再将大门合上。

“饿吗？”白泽琛问道，“去买了早点。”他手里提着一些东西。

“嗯。”魏小江挠挠头发，转身去洗漱。

在他的后方, 白泽琛望着他的动作，视野忽然放远, 他意识到，这座屋子, 这么多年来, 好像就从来没有来过外人。

两人还是在小屋子里吃的早饭, 吃完，白泽琛带着魏小江进了堂屋给外婆上香。

“阿婆, 我朋友。”白泽琛对着桌上的黑白相片道。

魏小江鞠躬将三炷香插进香炉。

堂屋很空旷，里屋就是外婆的房间。

白泽琛简单说了下, 就把人带出来了。

“你什么时候回学校？”魏小江站在树下，伸个懒腰问。

“再过两天。”

魏小江点头, 看看他好像没睡好，“要不你去睡个回笼觉？”

“没事, 可能会有人来看阿婆。”

“哦。”魏小江琢磨了下, 低眸, 看着树根露出来的部分, “我一会儿走。”

“好。”白泽琛道，“中午十一点半有一班车去城里，到了打车回去。”

“行。”魏小江说完，注意到他正在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望着自己，随即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白泽琛摇头，“挺对的，只是我不想你走。”

“……”

“不要这样。”魏小江道，“你每次都不按牌理出牌，我很难应对你。真的，大家做人不能真诚点？你想什么你就说，我可能比较直接。”

“我想你陪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以我的意志为先……”白泽琛的眼镜在阳光下散着淡光，“不可能的，我知道。你走吧。”

“……”

魏小江道，“或者我们可以试试。”

他想，大不了就跟程一诺和方亦南那样，每天同吃同住，只要不上床就行。——可是这些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为什么都跟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这么幼稚？

爱情，大家就不能想开点？非要这么折磨对方？

“你怎么总说要试试。你连我碰你都不情愿。”白泽琛转身，淡淡笑了，“你回去吧，我过几天去酒吧找你。”

“真的吗？”魏小江感觉白泽琛这人说话完全没有逻辑，只能听到什么算什么了。

白泽琛点头：“对。”想了想又道，“我不喜欢别人碰你，贺烟也不行。”

“……”

魏小江一愣，“这是什么意思？可以试试？”

“看情况。”白泽琛走回屋子，踏上台阶，将鞋子脱掉，走进去。

魏小江在树下站着没动，心道：还好这不是自己的女人，否则，他能当场吐血三升……

哦不对，当场把对方砍死，血溅三尺。

他从院子里蹿进屋里：“那我不走了，你伺候我吧。”

白泽琛在收拾枕头和被子，抬眸看他：“不会后悔吗？”

“不会。”魏小江耸肩，他抬手拍了拍榻榻米：“但是这个榻榻米不行，我睡不好，有厚点的东西垫着吗？”

白泽琛淡笑。

“我发现你笑起来，还挺显年轻的。”魏小江仔细看了一眼道，“挺好的，跟我看上去同龄人。”

白泽琛想到另一件事，他道：“上次跟学院的老师去相亲，有个女孩子问我是不是刚研究生毕业。”

“……啧，占便宜。”魏小江笑了。

转念一想又道：“不对，你怎么还去相亲呢？你这不是？祸害人？”

白泽琛手一顿，“嗯，学院里的行政老师很热情，反正单身的不管怎么样，都会被拉出去遛遛。我去了之后，每年至少三回。”

“……你是马吗？遛马？”魏小江一副大爷似的，瘫在榻榻米上。

“以后不会了。”白泽琛道。

魏小江心道，现在咋回事，感觉白泽琛又自己进入了一个状况，他皱了皱眉，“因为有我了吗？”

“不是。”白泽琛道，“我准备公开，也许下次相亲可以认识男人。”

“……犀利。”

魏小江躺着，眼睛望向移门外的天空，奇形怪状的枝叶横斜逸出，蓝天那么蓝，秋风这么舒缓。

他眯了眯眼，感觉惬意地要睡过去。

榻榻米有震动，他意识到白泽琛走到了自己身边，然后一条薄毯盖在自己肚子上。

“真舒服。难怪你要来乡下避暑。”魏小江随口轻声道。

“你眯会儿吧，我去陪一会儿外婆。”白泽琛走出去，门稍合上一些，回眸看他。

斑驳的阳光落在年轻的面颊上，真是令人艳羡。

他的唇色很红，忽然令他想起小樽漫天大雪里那些日本女孩子飘着的红围巾。

白泽琛没走，蹲在屋檐下的台阶上，双手用力撑着榻榻米的边缘，探头进去，谨慎而轻柔地亲在贺峰的唇角。

魏小江睁开眼，冷冷问：“干嘛？大白天……”

话没说完，白泽琛的手捧住他的脸颊，双唇抵在他唇上，狠狠加深了这个吻。

魏小江没推开他，任他吻着，等他稍一停，才道：“一会儿又得硬了。三十多岁了，节制点。”

“……”

白泽琛松开他，见唇色润泽，不禁眼神一变，又要凑过去……

“有人啊？”门外忽然传来一道粗糙的声音。

魏小江避开，见他居然脸红异常，笑了，推他一把，“快去。”

白泽琛伸手摸他的唇，指尖点在他柔软的唇上，低声道：“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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