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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六珈又一次被弄得筋疲力尽的, 而且这一次还不是在床上, 还是羞耻地在浴室里。
到处都是他们的痕迹，就连空气都好像变得淡薄暧昧, 盈盈包裹在身上, 让人觉得黏稠，十分不舒服。
水汽氤氲，做到最后，她几乎连站都站不稳, 双腿力气不够，连挂在他身上都懒得了, 任由他抱着抱回了床上。
两人的动作都很轻, 害怕吵醒花花，祁六珈已经是十分疲惫了, 连眼睛都要睁不开, 任由他帮自己穿衣服，霍斯羽看着她遍布红痕的身体，心猿意马，又抬起她的下颌亲了亲，才克制住自己不要再折腾她。
祁六珈靠在他肩膀上，打了他一下, “让我先睡一会儿, 待会儿再让儿子起来洗澡。”
霍斯羽一看时间, 都快11点了, “这么晚还让他起来？”
祁六珈懒懒撩起眼皮看他一眼, “这事情不应该怪你吗？”
说着又咕哝一声，“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之前是指什么时候？”霍斯羽逗她，顺她的背。
“就是在病房那次……”祁六珈的语声都有些模糊了，幸亏浑身是清爽的，不然她非要挣扎着去洗个澡不可。
“我那时候还以为你是不是个Gay了，暗示了这么久还没有反应，如果不是我不小心碰到你那里……”说着往他下面瞄了瞄，好像触碰到什么禁忌一般，发烫似的收回了目光，低吟一声，“啊——我在语无伦次说什么……”
霍斯羽没接话，伸手掖她的鬓发，心中已经柔软一片，好像浸在水里的棉花，再也冷硬不起来了。
他看着怀里再次闭着眼睛睡了过去的人儿，看着她酡红未消的脸颊，思绪也有些飘远，若真要说当初为什么没什么反应，那是因为顾及她的双腿，而且还是在医院这种地方，在狭窄的单人床上。
霍斯羽这人有时候会注重仪式感，他其实觉得彼此的第一次都十分重要，不想胡乱交代了，而且当时时机真的是不对，他不想伤害她。
却是没想到这小妖精……是啊，以前的祁六珈在他面前时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桃花妖，浑身都是香气，明明骨子里野，皮相却是清纯，将不少人给骗了过去。
刚认识她的时候他也被她骗过去了，后来的相处中才知道她有多么恶劣，比他那无法无天的妹妹霍斯呦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偏偏他还是被撩起了一把火了，他那时候把控不了她，总害怕她会离开他。她的自尊心有多强，她有多热爱舞蹈，他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他在得知她出事之后，还是将手头上所有的事情全都搁置，专乘去医院照顾她。
他何尝不想通过那样粗暴直接的方法将她留在身边？可是到头来，她决定了的事情从来没有改变。
也只是命运，将他们重新连在一起。
或者，还有血脉的关系。
霍斯羽低头笑了笑，虔诚地在她额角上亲了亲，将她抱到床上，帮她掖好被子之后才转身出了阳台。
最近发生了毕竟太多事情，一件又一件接踵而至，让人应接不暇。
好歹，所发生的事情大多数都是好的，他找回了他们。
已经很久没碰烟了，他高中有很多坏习惯，抽烟是其中一项，在她面前虽然会有所收敛，但遇到烦心事的时候还是会抽。
后来她走了，他有心装殓以前的坏习惯，因为每次碰到这些坏习惯的时候，总会想起她。
他不愿意再活在过去了。
唯独抽烟，他还是保留了下来。
而现在，或许只有尼古丁的味道才能使他镇静下来吧。
不过，烟点着没抽上一口，卧室里便有动静了，花花侧身翻了个身，手臂撑起了半边身子，迷迷糊糊揉着眼，有要醒来的迹象。
霍斯羽一看，只能灭了烟，回身走到他身边，扶着儿子单薄软糯的身体，问他：“醒了？”
“爸比……”花花应该还没睡醒，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梦受了什么委屈，扁着嘴撒娇，“爸比……”
霍斯羽始终是不太清楚儿子的习惯，看到他这样，也只能凭借本能将他抱起，轻拍他的背哄他。
花花被哄了一会儿终于清醒了，扯着霍斯羽的衣襟，“爸比，我想去嘘嘘……我还想洗澡澡~”
霍斯羽微微愣神，似乎没想到儿子会主动提洗澡这回事，毕竟有很多小孩是不喜欢洗澡的。
带着他进了浴室，花花不需要他照顾，自己便解决了个人卫生，还非常主动地洗干净了手，顺带对着镜子理了理衣服。
……还真是一个精致的Boy。
他人不够高，而且可能因为生病的缘故，比同龄人看起来也瘦弱，要照镜子的话也只能站在一张小板凳上照。
霍斯羽看他一丝不苟的模样儿，忍不住笑了，“待会儿不是要洗澡吗？还这么整洁？”
“那不一样的爸比，”花花摇了摇头，一脸不赞同，“身为一个绅士，要时刻保持清洁和卫生，不然是会丢妈妈的面子的。”
“而且，”他瞄了一眼自家老爸，“也会丢爸比面子的。”
“唉，谁让我们都是精致的猪猪男孩和女孩儿~”
后面的儿化音没说准，逗得霍斯羽又忍不住笑起来。
儿子爱洁，他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和他差不多的习惯，有洁癖，就算再累都要爬起来洗个澡才能安心睡。
霍斯羽对此没什么异议，近年来他们两母子的生活习惯他还不是百分百清楚，还需要好好摸索，去融合他们。
花花5岁，但是已经很独立了，懂得自己调水温、脱衣服、搓澡，他什么都会，其实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衣服什么的都不穿就站在霍斯羽面前，他觉得自己好小哦，哪里都小，尤其是自己的小鸡鸡。
他见过爸比的，再看看自己的，更加……无地自容。
爸比果然很厉害啊！
“爸比，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祁芣苡乐意和霍斯羽亲近，虽然不那么习惯，不过他聪明，在身上搓满了白色的泡泡，爸比就看不清楚他啦。
“为什么这样问？”霍斯羽不知道他有这么多小心思。
“我觉得自己太小了，做什么都要让你们挂心，而且，我也想要爸比那样的大鸡鸡~”
“……”所以后半句才是重点吧？
“花花身体健康，一切指标都正常，该长大的时候还是会长大的，不需要时刻想着，”说着又瞄了儿子的小鸡鸡一眼，“花花的不小了，爸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没你的大呢。”
“尊的吗？”花花还是有些不相信，觉得自己还是很瘦弱，“可是……还是不一样啊……”
“花花是不是要想保护妈妈？”霍斯羽觉得，儿子所有异常的地方都是和祁六珈有关，这么纠结自己的尺寸问题，还真有可能因为祁六珈。
“嗯……是啊……妈妈太不让人省心了，我不快快长大的话可不行。”语气中有点苦恼。
“现在有爸比在，你可以暂时放心哦，”霍斯羽的语气也不自觉柔和下来，“你妈妈的身体也好多了，不要太担心。”
“妈妈的腿上多了一个疤，不好看，爸比，是谁欺负妈咪了吗？”小孩子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没说而已。
霍斯羽听着他的话，微微愣神，心中五味杂陈，“欺负妈咪的是一条小狗狗，爸比已经帮你教训它了。”
“这样子，”花花叹了一口气，“肯定是妈咪又想喂那些流浪猫狗，才被它们攻击吧。”
“爸比，你又说会保护妈咪的，但她还是受伤了，我要扣你的小分分的。”
听儿子的意思，祁六珈似乎不止一次遇到被狗咬的事情？
心中顿时紧张起来，“妈妈以前也被小狗小猫咬过？”
“那倒没有，是差点儿~”
“这次是爸爸不对，没保护好妈妈，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霍斯羽听他这样说才松了一口气。
小妮子和高中时真没什么变化，还是喜欢去喂流浪猫狗，说起来这个习惯还是纪雁时帮她养成的，没想到到现在都没有变。
“那好吧，我相信爸比，不扣你那么多小分分吧~”花花说着便去冲走身上的泡沫了，霍斯羽看着儿子的光屁股，不知怎地鼻子有些酸。
帮儿子穿好衣服之后，祁芣苡好像太兴奋了不怎么睡得着，又看了床上熟睡的妈妈一眼，小声道：“爸比，你想看我小时候的照片吗？都是妈咪帮我拍哒~”
“嗯，好，你带爸爸去看看？”霍斯羽自然是感兴趣的，有关他们母子俩的他都感兴趣。
“那你跟我来呀，照片都在书房里放着。”
说着就开了门带霍斯羽去书房了。
祁芣苡今年差不多5岁，但是有关于他的照片已经放了差不多半壁书柜，有大有小的，一本本被精心装订成册，看得出整理相册的人非常用心。
霍斯羽平时会在书房里忙一会儿工作，但因为是别人的家里，他不好乱翻东西，现在被儿子领着来了，看到面前琳琅满目的橱柜，心里被盛得沉甸甸的。
祁芣苡见自家爸比站着不动，只得熟门熟路地打开橱柜，抽出一本相册来。
放在底层的相册一般比较大本的，小家伙捧在手上也费力，霍斯羽接过来，听到小家伙老成地介绍：“这本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小叶姐姐帮我和妈咪拍的，那次我们去公园耍，还是小叶姐姐开车带我们去的呢。”
霍斯羽翻开相册来看，第一张就是花花和祁六珈的合影，两母子都没有看镜头，小家伙捧了一束花给祁六珈，小脸有些红，看他的模样儿好像在献花。
那时候阳光正好，拍摄者在后期又将照片的色调调成温馨的色调，大片大片小清新的绿色，阳光在镜头的折射下纤毫毕现，炫彩而浪漫。
祁六珈穿了一袭长裙，蹲在儿子身前，藏蓝色的裙摆散开，裙尾处有葳蕤抽象的花草。
整张照片看起来有种甜甜恋爱的感觉，让人心里冒出粉色的泡泡。
当然，如果他当时在场那更加完美了。
霍斯羽的视线定格在照片上很久，花花蹬着小短腿去客厅装了两杯温水捧进来，也爬到沙发上，坐在霍斯羽身旁，看他的架势，颇有促膝长谈的意向。
“爸比，照片你喜欢吗？”花花见他一动不动的，禁不住问道。
“花花当时三岁半？”霍斯羽看到扉页上有写着简洁的时间，还有寄语，看字迹，是祁六珈写的。
“嗯嗯，是哒~那天小叶姐姐突然带着她一岁的小宝宝过来，说要带我们去公园玩，妈妈就和我们一起去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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