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花灯（1/2）

“莫急，慢些走，世渊。”许愿带着世渊走着。与其说是带着，不如说是被他拉着。世渊情绪极为紧张不稳，似是非常在意他口中所说的那个花灯。

“许公子……河边可到了？我们到了吗？”世渊不知问了第几次，却因为走得太急差点被不平的地面绊倒。“啊！”

“小心。”许愿赶紧扶住世渊，“世渊，别急，花灯说不定还在……你不如先告诉我，花灯何样，有多大。”

“花灯……很小，就一个掌心那么大，是粉红的荷花状……有些花瓣缺失。世渊手拙，不会雕刻……”世渊正说着，感觉到身旁的许愿停了下来。“许公子？可是到了河边？”

“嗯……不过，这里没有花灯……可能都去了河下游，我们需要仔细看看。”许愿略微看了一圈周围，没有看到一个花灯的踪迹，于是拉着世渊顺着河边走向下游。“世渊可能通过触摸来判断是否是你的花灯？”

“可以的……许公子，不如我还是自己找吧……这河太大，公子……可能很难找到那个花灯……”世渊想起这河与自己那小小的花灯一比较，不知该要找到何时才能寻到那个花灯。他心里已经有些后悔对许愿突然喊出花灯的事情了。“公子……”

“无事。”许愿没有停下脚步，“若真让你一人去找，太危险了。本来河水就深，而且……你还行动不便，还是我帮你找较为妥当。”许愿见河尽头就在前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细细的查看这河岸周围是否有花灯卡住。

“世渊，你在此处坐着，我去河畔看看。”许愿让世渊坐在一旁河道的石头上。世渊略微动了动耳朵，他听得出自己坐的位置就在河水旁边。许愿踩入河中，一深一浅的水声渐渐远去。

“……许公子？”世渊试探地唤了一声，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有些空荡荡的感觉。

“嗯，我在这里。”许愿远远地喊着。他正一手拉着衣摆，一手探在水面，看看河畔芦荡之中是否有花灯。不知是否真的是因为昨日是鬼节的原因，这里明明是河的尽头，却几乎看不到什么花灯，兴许是被那些死去的鬼魂们自行带走了。

也许，不排除被错拿走的可能。

许愿有那么一瞬这样的想法，但是当他抬头看到世渊——他微低着头、两手纠结地不断抓皱着衣角的样子，许愿心里就莫名觉得，也可能……并没有被鬼错拿走，也可能只是被河水冲到了这芦荡之中，只是很难寻到而已。

“许公子。”世渊又唤了一声，将许愿的思绪拉回。“嗯，我在这里，无事。”

“公子……要不、要不还是算了……”世渊站起身，有些不安一般。他揪着衣角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都是……阿渊任性……公子，您还是上来吧，花灯……阿渊自己再重做一个便好……”

“世渊……”许愿直起腰，他看起来脸上也有些汗，身上的白衣也因为下水寻灯而弄脏了不少。“但那是世渊你很在意的东西，不是么？我帮你寻回来……你才不会这般难过。说不定……你那位先生，也会因此回来找你的。”许愿一边说着，一边走回世渊身边。他有些乏了，打算先休息一下。当他打算看看世渊的脸时，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眼圈已经渐红了起来。

“……不用了……阿渊……阿渊不要灯了，我们……我们回去吧，许公子。”世渊拉了一下许愿的衣角，看上去他已经很是后悔让许愿来了。“真的……不用了。”

“世渊……真的没事吗？”许愿下意识去拉世渊的手，果然冰冷至极。他的手心略微湿润，是因为紧张和不安而出汗的。

“没事的……先生……他说不定……”世渊咬着唇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先生……不会回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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