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船沉人归（2/2）

“……这位小公子……莫不是看不见？”阿灵这才发现世渊是失明的。“抱歉，我不知道。”

“我没事，就是不习惯。”世渊将脸对着阿灵的方向，“姐姐继续说吧，那位哥哥坐的船……怎么了？”

阿灵看了一眼不被世渊领情的许愿，他神色依旧不变。“……阿方坐的那船，一共有十六人，但是出船几日后……我们发现船回来了，但是……是残破的，分明是被风浪摧残回来的。船上一个人都没有，大家都说……他们被风浪刮到河里，船是后来顺着风回来的。可是这怎么可能呢？船如果回来了，人也总会有一两个……身体还在船上的，怎么会一个都没有？就算真的都被风浪刮到河里……那也应该船不会回来的才是……”阿灵有些梗塞地说着，许愿将未喝的茶推到她面前。

“喝些茶，先缓缓。”许愿淡言着，看阿灵将茶喝了些许，情绪冷静了下来。“那，姑娘看到阿方公子的时候，可有看到其他什么东西？”

“阿方……他是坐着船回来的。”阿灵放下杯子，幽幽道。“船上只有他，那船和他离开时坐的船一模一样，就是有些破旧……我当时很高兴，忍不住想喊他……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叫了他，他却不应。我一直追着他走了很久，看他的船快要离开这里时，我才看到他回了头。”

“他是看着你的吗？”许愿听到这里，微微皱眉。

“是的，我看得出，阿方是看着我的。”阿灵有些许激动，“他……可能是有什么事，所以才没有上来，他下一次一定会再经过这里的！所以我才想在渡头那里等他，他一定会回来的！”

“姐姐，今晚不如我和公子去看看，阿方哥哥会不会来。”世渊突然道，“如果他来了，我们就帮你把他带回来，好不好？”

“这……？”阿灵有些错楞地看了一眼世渊，又看了看许愿。

“我们今晚看看，无事的。”许愿有些无奈。

这孩子，真是人小鬼大了。

“……公子这样，阿灵不胜感激。只是夜深外面不安全，这位……小公子不如在阿灵这里的上房好生休息吧。”阿灵因为哭过，现在笑得有些勉强，但看得出她是很喜欢世渊的。

“……好吧。”世渊勉强答应着。许愿却觉得世渊并不像是答应，而是……敷衍。

深夜，戌时。

许愿站在渡头，朴素的白衣随风抖动着衣角，长发也有些许被吹乱，可见今夜的风并不小。

阿渊居然没有和我说要跟我来这种话，真是罕见。

许愿暗想着，他仰头又看了一眼远处水面，但是依旧没有船来的意思。

有些，过分的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