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才不是小孩子（1/2）

又想起先生了。

世渊醒来，才发现又做了梦，关于先生的梦。他看到周围依旧不安的黑暗，就知道自己是回到了现实——看不见，只能靠摸、听来感受一切。

“阿渊？醒了。”

世渊下意识身体一振，良久才回过神。“……许公子。”他有些分不清梦里和现实二人对自己相同的呼唤了，所以才会有一开始的反应。毕竟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二个人这么唤自己“阿渊”了。

“做了噩梦么？先喝些药吧。”世渊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牵上自己，然后引导着接过一碗温热的药。他捧起碗皱着眉勉强喝下药，毕竟这中药真的特别苦。

许愿似是笑了一下，但世渊看不到所以不能确定。“阿渊，等我们过了这个村，就要到目的地了。”

“真的？”世渊刚喝完药忍不住喊出声道，许愿的手探过来给他擦嘴，他也忘记了反抗。

“嗯，不过今天太晚了，要是赶路可能也要子时才能到那边了。所以在此休息一晚较好。”许愿将东西收拾好，起了身。“对了，等会我叫人帮忙烧些水来给你沐浴吧，阿渊自己可以沐浴么？”

“额？”世渊下意识一愣，继而脸一红，赶紧抓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脸。“可以可以！我……我自己沐浴！不劳烦先生……不劳烦公子了！”世渊说得太急，还将许愿叫成了“先生”。

“如此。”许愿也不介意，只是略微一点头。“那我先去叫人准备水了，等会我找些干净的衣物与你。”

“好……”世渊回答着，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才拽下蒙在自己脸上的被子。

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嘛都要帮我……沐浴。

世渊脸红未褪。

“阿渊，不如去沐浴一番，换上我的衣服吧。”

“好……谢谢先生。”

……

“先、先生！不必先生帮世渊沐浴！世渊自己可以！”

“阿渊不是孩子么？”

“……先生，我是三百年的竹妖。”

“如此？也是呢，瞧我这记性。看阿渊总是如此年幼的模样，忍不住以为是个孩童。”

“……”

世渊将脸略微埋在被子里，回忆着。

当时的先生……似乎有话要说吧？不知道他那时……是想说些什么？

“阿渊，水好了，准备沐浴吧。”许愿敲了敲门进来，打断了世渊的思绪。

“好。”

世渊的身体整个浸在桶内温水中，他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身旁就是衣服，是许愿担心世渊不方便放的，可以让他伸手就拿到。对着门口的地方有一个屏风，挡住了对内的视线。

也不知道，如果眼睛治好了，后面该去哪里找先生……

世渊一边用手捧起些温水洗脸，一边想着。突然，他似是嗅到了什么奇怪的气味，定住了动作。

刚开始那气味还很淡，后面渐渐浓郁起来，似乎是从自己身上泡着的温水来的。世渊只嗅了几下，就突然站起身，匆忙地给自己裹上衣物。

是血。

血腥的气味。

世渊皱起眉头，他可以断定自己房间里是不可能有其他人的。方才刚进水的时候也是正常的水，怎么才泡了一会，就变成了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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