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没那么傻（1/2）

周舟有几分相信自己的话，何春晓不知道。但是她可以肯定，他至少是认真对待了这条线索的，这点从他之后连续又深入追问了好些关系到李梅和何春晓母亲的私事的问题，就可以看出来。

如果何春晓真的是个十几岁的初中女生，她可能会无法回答很多问题，甚至觉得家丑不能外扬，或者不想自己被人指指点点，而默默隐瞒，但是她早就知道真正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了。

“如果真的证据确凿，我们可能会对相关犯罪嫌疑人实行抓捕，过程中我们会尽量保护你的人生安全，但是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这件事不可能完全隐瞒住。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临挂电话前，周舟忽然又问。

“我知道。周队长，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因为我知道事情有多严重。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动摇。哪怕要公开审讯，哪怕要让我所有的邻居和朋友知道，我害得我父亲进了监狱，我也不会后悔。”何春晓轻轻抬手，在脖颈里轻轻拎出一条小项链，链坠很小，只是一颗莹润的玉佛。

“你父亲？”周舟眉头皱得更紧，他自己虽然也有过这样的猜测，却没有想到，何春晓竟然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这样的可能性，“你以为你父亲也牵涉其中？那你还给我打这个电话？”

“呵……我以为周队长只会关心要如何让罪恶暴露在阳光下，让施暴者得到该有的下场。这才是警察最应该关心，也唯一要关心的，真正的正义。不是吗？至于这途中会牺牲什么，我这个当事人都不在意了，周队你就不用替我担心了。”何春晓松开项链，重新小心的塞回衣服里，又拉了拉衣领，确保任何人都看不出她戴着的东西，“还是说，周队你怀疑我今天这通电话是一时冲动？”

“我希望你是真的想清楚了。我知道你现在为你母亲打抱不平，心里可能对你父亲很愤怒。但是这毕竟还只是怀疑，你父亲很可能并不清楚这些。况且就算真的……如你所猜测的，你想过自己以后的生活吗？你母亲已经去世了，可是你父亲总归还在。就算他再婚了，但是……”周舟声音更加低沉了，“现在不论怎么说，你总还是有个家。如果真到了那一步的话，到时候你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早就没家了。周队你是个男人，所以我清楚你是否明白一个女生在满是敌意的地方要怎么生活。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尽管调查吧，我不会掉链子。可能你会觉得我对我父亲太过无情，但是凡事总有代价。我首先要对得起的，是我的母亲。人死的确不能复生，但我不能为了自己就对所有的事情视而不见，让她在地下死不瞑目。”

何春晓说完，久久没有听到他再开口。

她想了想，为免周舟对自己的不满影响到查案，还是耐心解释了两句：“周队，我早就不是个孩子了，我母亲过世后，我也没有那个福气，一直做个孩子。所以这件事我不会动摇。因为我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就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希望我母亲的死，真相大白。至于其他的，我顾不上，也不会在意了。”

“好吧，我的确是担心你以后会反悔，影响我们办案。既然你这么坚持，这件事我会慎重对待。”周舟说完，又交代了几句注意安全的话，这才挂了电话。

本来何春晓以为，再听到周舟的消息至少要过好几天，没想到只是第二天一早，她刚刚拉开房门，就看到了走廊尽头的一道黑影。

“周队？！”何春晓惊讶低呼，暗暗松开了口袋里的小刀。

“是我。”周舟目光扫过她的动作，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采，似乎想挤出个笑容来，却还是失败了，只是继续扳着脸解释道，“楼下转角有个小巷子，我们去那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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