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1/2）

路上, 两个人各怀心事。

尽管那个可以倾诉的人近在咫尺, 心里却又似压了一块大石那样沉甸, 想开口, 又不知从何说起。路程看似漫长, 车内大部分时光仅有轻缓的音乐流淌。

俞舟晚中途打了两个电话, 除此以外基本是出神的。

林晚之知道她肯定没有听自己刚才的劝，毕竟买回来的晚餐里, 只有自己吃了一个芝士羊角，她迟迟未动手边的那份蔓越莓司康和沙拉卷，反而是把那杯低因咖啡喝完了。

“光喝咖啡怎么行，吃点东西垫垫胃吧，”趁着前面是红灯的功夫，林晚之拿走了她几乎空掉的咖啡杯，“我知道你不喜欢吃工作餐的，加上下午又能早点回家, 想必你中午没怎么认真吃吧。”

小白跟她说过这件事, 林晚之也就记在了心里。虽然清楚此刻提起不合时宜, 不过她也不忍心看着对方就此伤神下去：“而且跟我打电话的时候，不还是满心期待着要出去吃晚饭么？”

俞舟晚想说没有什么胃口, 但是看着对方递来的纸袋, 最后仍是接过了。

“对了，这杯清茶我动了一口, 我怕你等下吃的时候口会渴, 也一并拿过去吧, ”说着，指了指那杯卡在杯架的茶杯，结果话音落下，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妥似的，补充上小半句，“你不介意的话。”

俞舟晚原本染了丝许笑意的眼眉，又因为这样刻意的疏离带了一点小沮丧。她还是慢慢从纸袋里翻出纸盒，打开，拿出一份点缀精致的沙拉卷，小口小口地咬了起来。

林晚之通过后视镜看见她真的吃了，才又不动声地收回了视线，发动了车。

赶到的时候，何父正在病房里输液休息。管家则在门口与两名医生低声交谈，见两人前后出现，连忙迎了上去：“小姐、小姐夫人，你们来了。”

早在检查结果出来，管家已经打过电话告知情况，所以见面时，俞舟晚也就没有过问太多。她只想确认会不会有后遗症。然而就算旁边站着的是国内有名的脑中风专家，就算院方一再表示会动用最好的医疗资源，康复的几率还是要因人而异。

俞舟晚有一刻是沉默的。暂不论引起的并发症，单单中风的致残率、死亡率以及复发率都让她感到压抑与害怕。等医生走了以后，她才缓缓开了口：“爸爸平时身体也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是我的疏忽，是我没有照顾好老爷，没有尽本分工作，”管家擦擦眼角，讲出了来龙去脉，“老爷中风是有前兆的。他本来作息规律，平时都是按点起床，但近几天都起得比较晚，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天气变化的原因，也就没有太在意。我今天是见老爷过了午休时间还没有起来，就敲门进去看了看，结果发现人说话也说不清楚，身体也动不了，这才知道情况不对，马上打了电话送医。”

“李叔你也别太自责了，这种事在发生以前，谁也说不准到底什么才算前兆，”俞舟晚顿了顿，看了眼病房的门，“我想进去陪爸爸一会儿，等爸爸醒来。”

“小姐，你们陪一会儿就回去休息吧。老爷刚睡下不久，之前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真要等他醒来，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管家见两人风尘仆仆，也不太忍心让她们在这里呆太久，“而且这里也有专业护工，照顾起来的话，也会更方便一点。”

俞舟晚低声地道：“……我明白，只不过我还是想等爸爸醒过来。”

“但这样也太辛苦了……”

“李叔你不用劝我了，我呆在这里好了，没事的。”

见管家犯了难，一旁的林晚之适时开了口：“李叔你不用担心，有我陪着她。我会看着她，不会让她勉强自己的。”

管家这回也不好说什么，粗|略地一点头，勉强算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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