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藜三生,曾是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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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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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偷溜进大宇泽的荒芜深处时,那天的天,有些奇怪。天上的乌云有些大,也有些厚重。大宇泽是不怎么起风的,我虽然年岁尚小也明白这里的天色越是压抑,就越是预示着一场暴雪。

而这在大宇泽也恰恰是不同寻常的。

因为这片宁静祥和的空间从来都静止于慌乱的红尘世外,任境外的世界如何秋去春来流转变迁,它也只会安静的下着它自己的雪,自始至终都像一幅画般,只静态的流动,不疾也不徐。

可那天的乌云,却暗沉的好像我一抬足,就能够到一般。

头顶的气象是什么时候变的我也不知道,我晃神于乌云里游弋的金色闪电中时是我周遭骤然而起的大风迫我回的神,柔软细腻的白色毛发在呼呼大作的狂风里向后倒仰而去,直到我弱小的身子随着飞沙走石在空中翻滚出十几米,我才注意到我头顶的乌云竟不知何时在我的正上方形成了一个漩涡,它像是一个巨大的怪兽在张着血盆大口,以弥漫苍穹之姿,正愤怒的要将我吞噬。

很奇怪的,我并不害怕这个场景。

因为我好像在哪里经历过似曾相识的事。

狂风越来越疾劲,我用四只爪子抓住地上的杂草,防止我继续翻滚打转,就在我紧张的与狂风对峙之时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段话,好像有谁在我耳边说过,她说,“万般循环皆有因果,即便修仙也跳不脱轮回孽障,但你既然已经在无巅之山以心魔发愿,我便也由衷的希望你能修成正果,可我们也回不过去了。你记住,狐族去妖化神有三难,亦为三劫:一是三尾齐生换其胎,是为以死入仙炼其骨;二为六尾妖娆形其质,是为飘渺于虚成其气;三为九尾生姿摇曳成,终为鬼门轮回凡胎褪尽化神凝形。”

我对那声音有些熟悉,也有些怀念。

正在疑惑间,我的脑海里又紧接着出现了一个女子起身离去时的场景,在那个场景里,有一只小狐狸正惬意慵懒的趴在一块石头上,它的两只前爪交叠着,脑袋也耸拉着,它正无精打采的消磨时光,有一个面目不甚清晰的女子却从积雪反衬的晨光中向它慢慢走来。她在它面前蹲下,摸了摸它的头,然后又起身离开了。

我没看清那女子的面貌,我只看见她的额头,有一片淡青色的雪花印记。

除了颜色,那个印记像极了那年我初次睁眸领略这世间的静好茫白时,那片落在我鼻尖的雪。

一为三尾齐生换其胎,是为以死入仙炼其骨。

我这才明白,我居然是在历成神三劫中的第一劫。

我头顶的那些黑压压的乌云,就是助我褪去妖胎、形成仙骨的雷劫云。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产生害怕之情。

虽然妖物都想历劫化神,但是谁不知道雷劫云既是机缘也是灾难,它里面蕴含的是天地怒罚和挫骨成灰的力量,我自出生后一不曾起早贪黑锻炼肉体,二也不曾修习仙法磨练意志——因为按照狐族的传统,我修习的方向要经过周岁问启才能决定——现如今突然将我推入到雷霆底下,一穷二白的我又要如何才能够挺过以死的痛苦,重塑仙身?

恐怕这劫一个雷霆,也就结束了。

如此一想我便万分后悔不该偷跑出来,长老们探查我的身体、在我的床榻周围布置结界,还有霓裳运功为我压制血脉,恐怕都是在帮我延缓雷劫云的到来。我却把这一切都搞砸了,连累的父王和母后就算从天庭求来救我之法也是于事无补了。

如果我死在这,他们该有多伤心?

还有我的那些玩伴和对我寄予厚望的长老们,他们也会难过吧?

他们还指望我能像我的父王一样,能给狐族的万世子孙带来福泽呢。

以往只静静飘落的雪花如今在肆虐呼啸的狂风里上下翻飞,它们同飞沙走石一起迷了我的眼睛,当我惊慌于漩涡中心的列缺霹雳和我周身的水澹生烟时,一道雷霆之怒,终是击上了我的身!

万念俱灰的那一瞬我不明白为什么是我连生三尾。

我脑海中的那个声音说万般循环皆有因果,如果我的此番缘法也能用她的谶语解释,那造成我这样果的因,又是什么?我又是否是在轮回孽障里?

可我轮回的,又是哪般孽障?

我自知难逃一死,一击之后便昏了过去。

说不上对我短暂的生命有什么遗憾,我只是有些不甘,总觉得有件事我还没做,就不甘这么死去。

当我彻底失去意识后,我周围胡乱翻飞的雪,突然飘的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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