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世界（三）（1/2）

虽然姜绘给了他们一些诚挚的建议, 但杜越松看上去并不想采纳。

连带着白溪和辛颜冉对她的态度也消极了一些。

不过即使这样, 辛颜冉每天还是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给她买了内衣和女性必须要用的一些东西。这种事情，是不可能指望杜越松和白溪能想到的，辛颜冉好像很适合照顾别人, 他温和且细心, 是真的能把别人的难处放在心上的人，虽然每天都巴不得姜绘这个祸害能早点走，但也没给她脸色看。

走是不可能的。

姜绘有一天醒得特别早，发现辛颜冉不在, 她勉强站起来，把自己挪出地下室，走上地面后, 看见辛颜冉就着清晨的路灯在看书。

姜绘等了一会，在辛颜冉闭目休息的时候出声说：“你在看什么，怎么不在屋里看？”

辛颜冉见是她, 有些惊讶，先说：“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 你回去吧。”

再然后他反应过来姜绘的问题, 羞赧地说：“屋里要开灯。”

他每天出来看书, 一是因为开灯要电费，电费很昂贵；二是因为他看完书, 可以趁天没亮围着这片区域跑一圈, 然后等天空露出鱼肚白, 他再回地下室做饭。

姜绘慢慢走过来，辛颜冉想扶着她，又顾忌男女之别，尴尬地站着，道：“你回去吧，我跑完步就做饭了。”

姜绘坐在他的小马扎上，说：“你先去跑步吧，我看看书。”

辛颜冉茫然的把书递给她，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

辛颜冉看得是乐理基础书，姜绘慢慢翻阅着，顺便看辛颜冉跑步。

他跑起来，小腿肌肉紧绷，腰身细窄，动作姿势都很好看，姜绘一直等他停下来，发现辛颜冉的耐力非常不错。

他跑了二十圈。

辛颜冉停在姜绘面前，姜绘问：“你是在锻炼身体吗？”

辛颜冉点点头：“算是吧，我每天早上起得早，也没什么好干的，就干脆跑一跑。”

“你跑了几年了？”

“大概有十几年了，我从小就开始跑，中间没断过，也习惯了。”

除了离开家的那一次，清晨到来之前，他在陌生的火车车厢看太阳初升，周围是挤满了的人，只能僵硬的站着。

跑不起来，他也不知道往哪里跑。

姜绘没有深究他过去的意思，她把书收起来，说：“走吧，回去吃饭。”

他们回去之后，杜越松也醒过来了，在高高低低地练嗓子。

白溪睡得人事不省。

辛颜冉熬了粥，炒了一碟清爽可口的小菜，用早饭的香气把白溪叫醒之后，他们三人就带着乐器出去了。

姜绘已经知道他们被酒吧解雇的事，之后听他们好像去饭店唱过，被赶出来后又去了附近的地铁，现在则不知道在哪儿。

姜绘也不急，反正她伤还没好，也干不了什么事。

她每天就翻地下室的那些书，那些书种类繁多，多是音乐相关的。地下室还有架钢琴，姜绘看完《钢琴基础教程》后，让系统给她看了那些大师弹琴的视频，然后她模仿着弹了一遍。

丝毫不差。

这对姜绘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她好像很擅长模仿，或者说是复制，她其实无法从专业上来说清楚什么是好听的音乐，哪怕她现在能够完美复制出大师的指法和音乐，她也不明白其中代表的意义。

一整天，她从599、拜厄哈农弹到299，并没有感到困难的地方，最后她弹了一次《飞蝗》。

啪、啪、啪。

掌声从门口传来。

杜越松靠在门边，环着手臂问她：“你还会弹钢琴？”

姜绘摇摇头：“不会。”她并不觉得自己单纯的模仿行为算得上“会弹钢琴”。

杜越松笑着道：“那你还有什么不会的，一起说说？”

姜绘从钢琴边坐起来，顺手拿起旁边的二胡，递给杜越松：“你给我示范一次。”

杜越松接过二胡，找凳子坐下，辛颜冉和白溪跟在他身后进来。

白溪见他要拉二胡，欢呼一声，道：“杜哥，我想听《二泉映月》！”

杜越松笑着点点头，拉了一曲《赛马》。

《赛马》也是二胡中的名曲，并没有太多的特殊技法，全曲一气贯通，自然天成，但其中有一些诸如喷弓、颤指音的特色技法。

他拉完一曲后，姜绘接过二胡，说：“这是我第一次接触二胡。”

她照着杜越松的样子，原模原样的拉了一边《赛马》，分毫不错。

白溪首先叫起来：“这不可能！你一定是本来就会！”

辛颜冉低声说：“……其实，她今天早上还在问我贝斯和吉他的区别是什么……”

杜越松给白溪解释：“我刚才拉错了几个音，她和我错的一模一样，看来是现学的。”

白溪瞪大眼睛：“那你是天才吗？！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眼睛圆圆的样子让姜绘想到可爱的小猫幼崽，离得近了，还能看见他的瞳孔有一点深蓝色，让人忍不住想靠近他，想讨好他，想喜欢他。

她说：“我不是天才，但也有一些能力，可以帮你们实现愿望。”

“无论是想做最好的音乐，还是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路，或者去见识更广阔的天空，做更多有趣的事……都可以实现。”

她的视线依次扫过杜越松、辛颜冉和白溪，轻轻说：

“只要你们拜我为师。”

姜绘这话说得太奇怪了，实现愿望是怎么回事，拜我为师是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都市奇幻的开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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