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环星之矢5（1/2）

凌何闭起眼睛，在床上侧过身，满脑袋充斥着维尼卡和她橙色的“雨燕”号，还有沉默之眼和那个奇葩的游戏，随着意识沉去，一件件往事的回忆开始出现，渐渐的那些曾经往事的发展变得荒诞离奇，不久后凌何便呼呼睡去。

也许是身体状态不好，也许是作为午休，凌何睡的时间过长，他的梦境非常混乱，上天入地，一会儿在家附近那个形状奇怪的泳池游泳，水里还有很多杂物似的，一游就会碰到什么，但仔细看又看不到任何东西；一会儿和胜人一起驾驶两艘球型小飞艇在一颗陌生星球附近游弋，天上有很多个太阳，照的凌何心烦意乱；后来自己又附身在沉默之眼发给他的那个游戏里的小人身上，关键是自己使足了劲也跳不高，跑起来还软绵绵的，抓墙壁也使不上劲，让人既心急又窝火；后来他还远远看到一条蓝鲸被一大群食人鱼缠着咬，蓝鲸跃出海面时身上咬着一大群蚂蚁似的食人鱼，荒诞又让人头皮发麻。

最后凌何只被折磨了不到三个小时就醒过来，一睁眼就只觉大脑疲劳的程度不亚于考试了一天的状态……浑身的汗，不住的大口喘气。凌何下床倒了一大杯冰水喝下，顿时爽快了不少。

凌何回床靠在床头闭目养神，虽然脑袋像是一团浆糊，但身体恢复的差不多，除了肚子里没有一丝饥饿感外，没有什么异样。手环上还是沉默之眼的在他睡前发来的两条信息，凌何打开，还以为又是关于游戏的闲扯，谁知打开后瞄了眼，才知道原来是这家伙推荐的一篇关于科学前沿的杂志文章。

凌何很好奇的一条条翻看，第一条是说这文很有意思巴拉巴拉什么的，很啰嗦，后面直接是那篇文章，内容是关于人类细胞衰老方面的。凌何纳闷，为什么那个红眼珠子发来的是这种东西，而且看上去还不是那类严谨的学术文章，作者是一位在生物科学领域比较有名的记者。

凌何没打开看，他现在的状态读不下去大段大段的文字，与其没什么思考的硬读下去，不如放一边回头再看。打开一首旋律舒缓的歌曲，没有高潮的那种歌曲，作者是一位过气的歌手，也不能说过气，只是一位度过了创作高峰期的歌手，这是那位歌手难产多年后推出一首歌。歌词听上去……像是每一句都是用了好几个星期写出来，并不连贯，没有年轻气盛时的豪迈与多愁善感，多了些对人生起伏的感叹和和平凡生活的思考，但并没有失去多年前的莽冲劲，只是变的不再那样无畏同时更加内敛，但能听出他内心还是那个执着的硬石头。凌何挺喜欢这样的感觉，让人联想到歌手的步伐更加坚实。

好像回到了曾经骑着单车在校园去上课的时光……凌何环视屋内，灯光照的一切很光亮，很难意识到自己是被一层又一层的金属壁圈在空荡的宇宙中。如果没有知识和信息做支撑，一个人或许真的会以为自己当下所看到的一切就是完整的世界。

同样，以凌何现在脑袋里所装的一切知识，对整个宇宙来说，和一个还没走出非洲的智人相比，真的有很大的区别吗？凌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会产生出这种熟悉的渺小感，上一次产生这种感觉的场景，凌何到现在还印象深刻。那是一节午后满身累乏的物理课上，满脸皱纹的物理老师拿出长长的卷尺，和一位爱打篮球的高个子男生将卷尺从教室一角扯到对角线的另一角，大声说：

“人类眼睛的可见光波长范围，与整个电磁波光谱比较——大概相当于几根头发直径和现在卷尺的长度做比较。”

那个场景对青少年时期的凌何震撼实在太大，凌何半张着嘴巴忘记闭上，他曾经以为眼中所看到的“一切”，只是真实中那么微小的一部分，也是从那时开始，凌何对自然世界的敬畏感慢慢产生。

一首舒缓的歌曲外加一段简单的回忆，让凌何的大脑从混乱梦境带来的混乱中恢复过来。把枕头往上挪了挪，凌何舒服的靠在上面，敲起二郎腿，点开了那个名字长到凌何每次进入都看不完的游戏。经过两个多关卡的折磨，现在还真的能以一种稍微娱乐的心态玩它了，在玩的过程中，凌何也更加确定沉默之眼一定在用这个奇怪的游戏告诉自己什么，因为有这种想法，凌何更想尽快的通关这个游戏。

有了一条金的胳膊和腿，接下来的关卡很是天马星空，可以用于行走的固定地面很少，满屏是悬浮的小岛，小人抓着岛的底部，扭着各种姿势跳过陷阱和障碍，在狭窄的缝隙间和长相丑陋的怪物斗智斗勇。最烦的就是一个浑身四只手没有腿的猩猩巨人，这个家伙在空中飞跃的速度是不固定的，凌何死过几次后发现，是一次快一次慢，两次快两次慢的随机出现，不过现在的凌何只会呵呵哂笑，内心波澜不惊。当然之前那类恶心的，往返来回才能度过某个障碍的设计少不了，但大体没什么让凌何瞪眼的新花样，不禁让凌何产生出一种“也不过如此”的豪迈感，这是那家伙给玩家留的难得的一些小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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