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涂(1/2)
这天暗得已分不清前路,这大叶榕树枝繁叶茂,早春的暖意染上它枝头的翠绿,枝叶分叉繁多坠在树根上,一株两株,三株四株,覆盖的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过来。”澹台扶御向她招手,郎小西还在犹豫,就被他反手抓住了手臂,拉到身前。郎小西听那树枝“哑”了一声,真害怕这老树受不了他们两人的折磨,折了断了,让她脑袋跌个窟窿。
郎小西怯怯地抬头看他,因为看不明白,复又埋下头去,忽又觉得手上湿腻,凑在口鼻闻了闻,大惊,“是血!”
澹台扶御被她这咋咋呼呼的样貌惹得皱眉,他解了里衣,发现胸腹的伤口崩开了,怕是行路太赶,气息过急所致,于是翻出点药,简单上了下,重新裹了起来。
郎小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自行包扎,想起前几日在牢里他受了打,这几天又添了伤,身体必定不善。她在牢里素有亲友,明里暗里照顾她,不曾受半点皮肉之苦。
“睡吧。”澹台扶御把她往自己腿上一压,便闭了眼,背斜靠在树心,不再说话。
这个样子,郎小西哪能睡得着。
“你的伤碍不碍事?要不要找个郎中看看,一直捂着可不行,伤口化脓了,有得难受呢!”
“我睡不着,若是我睡舒服了,夜间翻一翻身,不得掉下去,你看,我现在也不能飞的。”
“我头发一直披散着,十分不好,你拔根翎羽给我束发可好?”
澹台扶御没有回应,郎小西约摸他睡着了,便想起身。
刚微微一动,他一双白皙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搭了过来,紧紧靠着,只要郎小西稍一扭动,他便用力重新把她压下,叫她不得动弹。
郎小西枕在他腿上,只觉得心里发着闷气,起初眼睛还吧嗒吧嗒地看,嘴巴也叽叽哇哇地说,后来竟迷迷糊糊,做起乱七八糟的梦来。
等到郎小西醒来,也不过初晨,早春的日头来的晚,春露却寒冷如冰。她因着一晚上乱梦,现在头便有些疼,见自己整个人已贴在他身上,脸不禁有些发红。
她刚想爬起来,便听到人声。
她往下一探,见着好几个白翼族人,还未来得及叫出一声,便被他迅速捂住了嘴。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挣扎着想要下去,却被他牢牢的锁在身下。
郎小西眼望着树下的人渐渐往树林另一头过去,眼泪唰的就流了出来。
澹台扶御有些恼了,他恶狠狠地掰过她的脸,毫不留情地说道:“你以为回去就有活路?你能说的清楚?他们会放过你么?”
郎小西抽抽噎噎,不甘心地说:“那我也不要跟着你,我要回家,呜……我要回家……”
澹台扶御见她根本听不进话,也不多言,便把她拖下来,继续驮在肩上,朝另一个方向赶。
“我要下来!澹台扶御!”
“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扶御……扶御……”她学着衡寂之的样子来叫他,但他仍不理她,郎小西着急了,带有哭腔地恳求他。
许是她叫声太过凄厉,长久下去,怕会招来不速之客。
澹台扶御停下,把她也放了下来,他依势倚靠在树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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