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合理表态（1/2）

“离开乌啼城的时候还不知道，齐夫子过世了，被人从后面推倒，头撞在了井沿儿上。当时没有发现，是咱们出了城之后发现的。官衙查证了许久，于大人说找到了三个人证，都说是季广干的。于大人派了人来传季广过去，父亲居然想让我顶替他，他根本就没把我当女儿看待。”季华英早就不怎么把季同当父亲了，饶是如此，想到那一幕还是红了眼眶。

季华英身量比较娇小，小时候吃食上亏着了，整个人都还没有长开，比个子蹿得快的季广高不了太多，她又喜欢穿男装在外面走动。若是季同想想办法，买通那三个人，还真说不准能推到她头上。

“祖母怎么说？”季华裳这回是真动了怒，没想到季同无耻起来能这么没有底线。

平日里季同宠着季华秀和季广也就算了，这人命官司居然也要让季华英背。虽说齐夫子是撞在井沿儿上没的，可能是一时失手所致，不至于偿命，可即便如此发配边塞也是跑不了的，季华英这辈子就毁了。

俞氏叹了口气没说话，季华英脸上的表情更加伤感了：“祖母倒是没答应，可我觉得她……总之就是让母亲把我看好了，不让父亲带我走，让父亲自己想法子去。但是……也把季广藏起来了，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父亲毕竟只有广儿这么一个儿子，你祖母舍不得，毕竟是传香火的。”俞氏无奈地道。

俞氏是宁死也不会答应季同的，可若是季同执意相逼，吕太夫人又站在他那一边，她也没有办法。好在季华裳眼看着就要是昭王妃了，没有人敢动她的亲妹子。

也就是说吕太夫人不是没动过让季华英顶替的念头的，让季华秀顶吧，一来季同不同意，二来季华秀身量长得很好，一看就和季广相差太多。

季华裳看看身旁的季华英，眼里满是心疼，明明比她小不了几岁，那身量还像个孩子，不过好像最近长高了一些，不知道和跟着柳靖练习弓马骑射有没有关系。

吕太夫人这个人说的好听点就是凡事拎得清，不好听点就是无利不起早，太想看到吕氏一族没落的荣光在她的孙辈身上重新燃起。季广毕竟是个男丁，季平又不大中用，吕太夫人心里总对季广存着那么点儿希望。

如果季华裳没有昭王妃这层身份护着，季华英弄不好真就被牺牲了！

想到这里，季华裳心里的火也不由得烧了起来：“舍不得？他才不到九岁，即便查实了是他做的，流徙十年怎么也回来了？要是华英做的能一样么？他们还真是不把我们当人看。”

季华裳往门口看了眼，压低声音道，“华英，你去看看院子里有没有人，我有事和你们商量。”

季华英擦了把眼睛，心里头多了几分期盼，她知道季华裳一定想出了办法为她出头，她之前很担心季华裳也让她忍。

季华裳如今倒不是一个能忍的人，可是她就要做王妃了，难免要顾着娘家的颜面，为了不让人挑出刺儿来，说不准就劝季华英以和为贵了。那样的话季华英也不好说什么，她当然希望季华裳好，可是心里就难免憋屈了。

“长姐，近处没人，几个侍女都守在二门呢。”季华英轻轻地放下门帘子。

楚戈派来的人稳妥又保持着对季华裳的尊重，知道她们有话要说，都自己退得远远的。

“母亲。”季华裳先看向俞氏，“今天您当着我和华英的面说句实话，如果有一个机会，让您离开季家，和父亲和离，您愿不愿意？您先不要想我和华英如何，就问问自己的心，您还想不想和他在一起过日子。”

邓氏不可能再回二房了，而季同对邓氏的心意也没有他自己想的那般坚定不移，季周之前还来了信抱怨，说自己续弦无望，因为季同把准备给他续弦用的银子挪用了，说是打算在如城置个偏房，纳个妾，让俞氏就在亦都季宅里服侍吕太夫人。

邓氏这个威胁不在了，不知道俞氏还想不想做这个正室夫人的位子，如果她自己舍不下，也不想被周遭的人质疑谴责，那季华裳也不好勉强她。

季华裳和季华英紧张地看着俞氏，俞氏两只眼珠子左转转、有转转，一时间没了主意，她不是想留在季家，可是她真能跟季同和离么？从前也就罢了，如今和离，不就影响到季华裳了么？

“我……和他凑合过着也不是不行，反正我在亦都，他在如城，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日。若是我和他和离，先不说能不能成，就算是成了，你这边如何和王爷交代？”俞氏惶恐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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