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连环戏（四）（1/2）

季华裳想要让曲寿亲口说出一些当年的真相，但她并不打算亲自出马。

一来那药只能让人神志恍惚，却不能让人彻底丧失神智。二来她担心曲寿清醒之后，记起那些话是她问的，到时候不好交代。

这件事有一半是她为楚戈办的，这种节骨眼上，她可不能坏了事儿。

“文琴姑娘出了些意外，身上受了些伤，今晚过不来了。丁护卫说可以安排文言姑娘过来，可是可能还要等上半个时辰。不过……”寻香饱含歉意地说完，朝着房内的屏风看了一眼。

曲寿那边拖得越久风险越高，还是速战速决的好，半个时辰不知道还等不等的了……季华裳刚想问她不过什么，就见屏风后走出一道高大而熟悉的身影。

寻香一见楚戈就低下头福了福身，退到了外间。

楚戈看了看季华裳，走上前去，凑进她耳边：“做这么危险的事也不打个招呼，一个人过来出了事怎么办？”

季华裳愣了一愣，顿时有些不大好意思，整个人都好像矮了半截：“这法子玄道长用过好多次了，他教了我，又找人试了几回，应该不成问题。但文琴姑娘突然来不了了，我还得另想法子。”

楚戈这时候出现在这里，发现危险大概就会阻止她了吧，季华裳想到这一通忙乎即将付诸东流，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团上，一瞬间就要泄了气。

“不如试试这个？”不成想，楚戈并未拦她，而是递上了两样东西，“这样，你可以亲口问他。”

那薄如蝉翼的丝滑物什被放到手中，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小药瓶，季华裳一看那薄薄的东西赫然是一张人皮面具，那么另一样……

“这药吃了能改变你的声音，不过只能在两个时辰之内，而这面具戴上之后你就是另一个文琴了。”楚戈低沉的声音含着笑，像是在诱哄着她赶快试试。

“可是我不会啊。”季华裳以前听说过这些东西，但从未见过，直觉得跃跃欲试，掂了掂手里的面具。

楚戈牵住她的手，将她带到旁边的妆台前坐下，一双平日里拿剑握笔的手此刻变得分外灵巧轻柔，不一会儿就将那人皮面具服服帖帖地贴合在她脸上。

季华裳对着镜子惊住了，她此刻看起来与那文琴姑娘一般无二，而她吃了那药之后，声音很快也有了变化。

虽说这声音的改变和容貌不同，到底效果有限，不可能与真正的文琴姑娘一模一样，但她的声音变得更软更柔，若非从前特别熟悉她的人，根本听不出她的痕迹。

季华裳换了楚戈带来的衣裙，站在楚戈面前转了一个圈：“您瞧着像吗？”

看到她那雀跃的小眼神儿，楚戈失笑，但还是点了下头：“像，不过本王只见过她两次，但曲大人也应该没怎么见过她。”

亦都场面上的人很多都见过文琴姑娘，只是这种书寓的姑娘不同，她弹琴唱曲和来人隔着一段距离，许多人应酬的时候见过她，但到底不能说是特别熟悉。

“永王爷到了么？”季华裳放了心，走到门边问道。

“放心，一会儿自有人带他过去。”楚贺微微颔首，亲自为她推开门，目送着她往曲寿那边去了。

季华裳之前没有想到这样的方法，若是想到了，她自己也会这么做，毕竟有些话她想亲口问出，亲耳听到。

季华裳轻敲了两下门，听里面的人没说什么才推门而入，她从门口的柜子里取了茶具，才转身进了偏厅。

“奴家文琴，见过太尉大人。季姑娘有事被叫回了昭王府，让奴家来给大人煮壶醒酒茶。”季华裳熟稔地运用着面前的茶具，动作行云流水，宛如舞姿。

这还真要感谢她做太尉千金的时候“不务正业”、触类旁通，还有就是陶氏的捧杀，不然她怎会那时候就女扮男装逛书寓、跑道观，学了这么些东西。

曲寿嗯了一声，又喝了两盏才放下：“老夫府上的人还没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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