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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南阳郡主与顾湄回到府邸时, 顾浈与崔姑姑已先行回来了。

崔姑姑虽然不清楚姐妹俩到底出了何事,可她到荷花池后,看到顾浈那全身湿透的模样, 便是一阵的胆战心惊。再见池边竟然还有滴滴血迹,在宫廷内闱时,所培养出的机敏已让崔姑姑敏锐地察觉出了异状。

所以她不等南阳郡主,便先将顾浈带回了府。

回到顾府, 顾浈换好了一件新的衣裳。也不消任何人盘问,她自发地去了祠堂跪着。

无论谁来, 她都一幅紧闭双唇,不想与对方对答的样子。

顾浈再怎样也是个堂堂正正的顾府姑娘,崔姑姑无奈, 只好去找了南阳郡主。

“由着她跪。”南阳郡主自认对顾浈已经是仁至义尽。

她吊着眼角, 对身边的郑妈妈吩咐说:“去府衙将老爷请回来, 再请他告假三天, 说府上出了大事, 只有他能主持公道。”

郑妈妈领命去了。

崔姑姑束手站在一旁,直觉这顾府上可能确实是要出事了。

顾湄回府以后,先由花枝端了碗姜汤喝。因为伤口由后请来的御医又看过一遭,所以包扎倒无需担心。

顾浈那一簪子, 下去的力道虽然猛,但终究隔了一层衣服, 不是什么伤及性命的大伤, 就是怕会留疤。顾湄从小娇生惯养, 一身软肉最是白嫩,要是在肩头上留一道疤痕,那才可惜了了,就好比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花枝把这份担心隐晦地与顾湄说了。

顾湄本人倒不太在意,她心大地道:“没事,留不了疤的,小时候被树枝挂的那些伤,如今也都好了。不过是沐浴的时候要当心一点罢了。”

“这会儿天热,要是沾水了,更得好得慢呢。”

喜鹊这时候正好进来,见花枝在给顾湄换药,忙神秘兮兮地凑了过去:“姑娘,老爷回来了。”

“我爹?”顾湄诧异道,“他今日如何回来地这么早。”

喜鹊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她叉着腰笑说:“听说,是郡主遣郑妈妈去了府衙,邀老爷提前回府的。”

“多半啊,是要为今日的事,替姑娘讨个说法呢。”说到这儿,喜鹊便探头过去,压低声音道,“姑娘觉得,咱们是否要过去,替郡主壮壮声势?”

顾湄眉梢微动,静默片刻后,她缓缓摇了摇头。

母亲虽然想好生整顿顾浈,但本意里,并不想顾湄也搀和到此事中来。南阳郡主是长辈,又是当家主母,还有郑妈妈和崔姑姑几个在,无论如何,都不需要顾湄前去凑份儿。

而且,众人一起声讨一个孤女,反倒显得她们错了似的。

顾湄侧过头,看了眼自己肩上的伤,叹气道:“母亲心里自有方寸。让小厨房早点开灶,大家吃点东西,都早些回去歇息吧。”

听到吩咐,花枝与喜鹊对视一眼,花枝点头说:“是。今夜,奴婢伺候姑娘吧,让喜鹊去前院守着,有了什么动静,也好知会一声。”

顾湄知道喜鹊性子好热闹,肯定也是想打听出到底顾浈会受什么惩罚,遂也随她去了。

主仆几个,各自用了膳,难得地享了一夜安宁。

然而,前院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

顾伯言在回府的路上,便由郑妈妈将事情粗略地告知了一二。

郑妈妈是南阳郡主从睿王府带来的旧人,一直用在身边的,就像南阳郡主先前说过得一样,郑妈妈性子忠厚,从不爱说谎地。

可顾伯言再怎么,也没想到,他的一双女儿,关系居然已经恶劣到了如此地步。他以为顾浈顽劣,却从不知,她竟已真的恶毒到,不择手段地谋害亲妹妹。

顾伯言带了一身火气回了顾府,南阳郡主已经坐在正堂里等他了。

顾伯言定了好几下神,才将面上的那股怒火渐渐转消一点儿,他眸子里从新恢复成了深不可测的样子。

“顾浈呢?”顾伯言的声音压得很低,“还有顾湄。郡主不如把她们姐妹都叫来,今日,我非要好好问问。”

说着说着,顾伯言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又忽地一下涌了上来,他冷笑道:“做爹娘的究竟有哪一处,对不起她了!”

南阳郡主神情颇冷,她生于皇室,原本就是个极有威严的女人,一旦摆起郡主架子来,便是不怒也平白让人胆寒。

南阳郡主的眼瞳乌黑,眉目仿佛仍然是恬淡地,她道:“顾浈由崔姑姑带回府,听说,已自请去了祠堂罚跪。顾湄肩上带伤,今日又受了惊,我放她去休息了。”

“虽说这场恩怨发生在她们姐妹身上,”南阳郡主低头,看向自己指甲上的蔻丹,轻挑起嘴角笑了笑,“但是,大姑娘,恐怕对我积怨更深。”

“别让人去打扰顾湄了,”南阳郡主淡定地看了顾伯言一眼,她手指摩挲着茶杯盖,漫不经心道,“有什么话,我这个做母亲的,替她答了。”

南阳郡主越是镇定自若,顾伯言便越是觉得惭愧。

从前,别的同僚后院起火时,他还庆幸过呢。庆幸自己洁身自好,既没什么侧室宠妾,府里也不存在嫡庶之争。

这两年倒好,不知是招了什么神佛上门,倒霉事一桩接着一桩。是,他府上是没嫡子庶子,只是两个丫头,也能活活去他半条命。

意识到得先哄好南阳郡主,顾伯言只能放下身段道:“你我十几载的夫妻了。这些年,你待顾浈如何,我难道不清楚吗?”

先说一句软和话,顾伯言才慢慢走上前去,将南阳郡主保养得当的手放进自己掌心里,轻轻揉捏了一下。

顾伯言道:“如今闹成这样,是顾浈不懂事。我没有怪你,或者湄儿的意思。”

“这些年,你为我添了一双儿女,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顾伯言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英俊郎朗的后生,他的眼珠很圆,顾湄笑起来时,便与其父多相似,都是一样地诚意满满。让人看着,就发不出气来。

南阳郡主的脸上却连一丝笑意都没有。

她轻轻挣开了顾伯言的手,面部纹丝不动:“是。我与你,十几载的夫妻情分,连湄儿都十四了。”

“我是你的妻子,”南阳郡主动也不动地看了顾伯言片刻,她顿了顿,缓缓道,“我也是个母亲。”

顾伯言微怔。

“湄儿患瘟疫的事,没有证据,也过去了。我不与顾浈计较。”南阳郡主神色郑重,她脸色有些沉,“但是这次,荷花池一事,她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一个交代。”

“这两次渡险,是神佛保佑。可不是回回,都能有惊无险。”南阳郡主微微抬眸,她看向顾伯言,“难道非要府上办一次丧事,才能让我们做父母的,真正长了记性吗。”

南阳郡主的语气不紧不慢,她的神情波澜不惊,说出的话,却也让顾伯言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顾伯言的拳头捏了又松开,松了又捏起,他倏地住了嘴。他看向桌上摆好的骨瓷青花,蓦地偏了头去。

顾伯言低声道:“郡主想如何?”

南阳郡主说:“老爷不必为难,我不是让顾浈以死偿命。”

“只是,府上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无论是我,还是湄儿,心里都无法踏实。”南阳郡主神情凝重,她一字字道。

顾伯言抿了抿唇,他轻摩挲了一下手上戴着的白玉扳指,漠然道:“我去找顾浈。”

从淮阳侯府回来到现在,顾浈约莫跪了近三个时辰。

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顾浈觉得这回跪祠堂,对着祖宗牌位,反倒比先前那次要自如多了。

或许是今日,做了自己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吧。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顾湄被人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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