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小产（2/2）

纳兰锦澈兴许是困意深重，便有些不悦，然而清玉也顾不上这些，只是拿起屏风上的衣裳跑到床前：“不好了，王爷小姐，阮美人小产了！”

沈姜然一听这话，惊醒过来，忙接过清玉手中的衣裳披上，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玉道：“晓不得呢，只知道阮美人是小产了，具体是怎么个样子，奴婢也不清楚，如今阖宫的主位妃嫔们都守在景阳宫外头候着，皇贵妃娘娘派人来叫小姐也跟着去瞧瞧。”

说着，看一眼正准备起身的纳兰锦澈：“王爷，皇贵妃娘娘说，您去不得。”

纳兰锦澈瞥她一眼，心知这种时候自己的确不应该去掺和，况且妃嫔寝宫他大晚上也确实不方便过去，只好对沈姜然道：“你自己当心。”

“我知道。”

沈姜然连忙起身匆匆换了衣裳，便往景阳宫赶去。

此刻景阳宫中已经乱作一团，除了头风发作的皇后以外，各宫主位皆到齐了守在偏殿，唯有皇贵妃与顺妃二人陪同皇帝在内殿等候。

沈姜然很快上前去谒了礼，皇帝见到她后，原本担忧的表情却放松了许多，反而对她十分关切：“夜这样深了，怎么你还跑到这里来。”

沈姜然低着头道：“听说阮美人身子不好，故而前来看望。”

皇帝道：“她身子不好，宫里这么多太医守着你，难道你的身子就比她好么？”

殿中只得他们四人，沈姜然对皇帝这样关心感到十分疑惑，便偷偷瞧向皇贵妃与顺妃，她们二人却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只是互相看着对方，一言不发。

正当沈姜然不知应该如何回应的时候，郑太医从内室出来，满头大汗还来不及擦拭，便跪在地上道：“微臣无能，未能替圣上保住皇子，微臣万死。”

皇帝这才回过神来，看向郑太医，目光中露出震惊与悲伤的情绪，顿了半晌才道：“阮美人哪里如何？”他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波澜，深吸一口气道：“她是否悲伤过度？”

沈姜然直觉得他的神情似乎太过于镇定，方才的震惊与悲伤，仿佛是装出来的，而并非自然流露。只是这样的怀疑也只不过是一瞬间，那毕竟是自己的孩子，皇帝不论是否宠幸阮美人，对这个孩子总是上心的。

郑太医惶恐道：“阮美人悲伤过度晕了过去，微臣已经开了药，只要阮美人喝下便可好转。”

皇帝抬了抬手：“行了，忙活了一整日，都回去吧，叫他们都回去。”

他的神情仿佛疲倦极了，背过身来，目光触及沈姜然的容貌，忽然眼神中又流露出些许的愧疚，但似乎却并不是对着沈姜然的。

“崔顺意，”皇帝忽然转头看向身侧的太监：“传旨下去，擢升美人阮氏为昭仪，册封礼便定下下个月，一切仪制按嫔位来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