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中毒与意外(1/2)
船在巢湖上幽幽地飘着,毫无刻意的轨迹与航向,好似任凭萧萧瑟瑟的湖风戏谑,随之飘摇,顺之行水。船外寒天白鹭单飞,舱内隆暖酒宴众乐。但也有不识趣的,坐在睡意熏熏小暖的包间内,佳肴道道饕餮的酒桌前,脸上的色彩,比那冰冷的湖水还要暗寒;眸中的神色,比那饥肠的白鹭还要无光。他靠在椅背上,滴酒未沾,片食未进,压着漆黑的帽檐一直到眼眶的上缘,不大的小眼中狰狞着洪水猛兽,盯着台上的人。
“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卢旺达放下手中的酒杯,范了个恍惚,台下有人好意提醒,“对!有人说我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来参活?我也问过我自己,干嘛不安享晚年,思来想去,我找到的答案都是一个:有心!为大家谋一份帮助,我有心;为商会谋一份前程,我有心;为家国谋一份隆盛,我有心!心坚志硬,何畏老已?”
“好!”太小掌声欢声雀起。
卢旺达摆摆手,平息了大家的热情,“老有所持,我活了这么久,积累了这么多见识与经验,财富与人脉,我希望可以最大化地惠之于诸公,惠之于商会,惠之于社会啊。若诸公不弃,卢谋愿效犬马之力!”说着,卢旺达提起拐杖,拱手作揖,良久才正身回到交椅之上而坐下。
就像卢旺达说的,他真的老有所持,不愧是为老江湖,见过百态风雨,连嘴皮子的功夫也炼得炉火纯青。时而平易近人,娓娓道来。忽而慷慨昂扬,凌然有风。大家的心也随着他起伏的语调,牢牢地被他抓在手里。
按说局事人竞选会长,于理不通,但军师披袍执撵的事也早有先例。更何况,卢旺达以前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会长,要不是出了些插曲,或许后来的会长就不会是娄山关,而一直都是他卢旺达了。
“下一位是?”另外一个挺着大肚皮的矮老头从最左侧的交椅上站了起来,然后站在台中央的四方凳前,问到。
原来,徽商竞选会长是主动拉票,只要是会中人,有心有胆识,都可以上台毛遂自荐。会长也将在上台者之中选出,当然,会长也不全看演讲的好坏,大家会结合平时的认知,还有自己的私心。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形式,那就要说到徽商的性格。徽商以儒商之称而闻名,儒即孔孟之道,礼仪卑谦,自不必多加累赘,所以徽商都是文雅之辈,不喜欢权谋诡计,勾心斗角的浊流,他们更喜欢文人的那一套,所以才有了这种形式。
“我来!”一位身材矮小,但嗓子特别粗壮的中年男子擦擦嘴,扔掉餐巾,站了起来。
这时,与他同桌的几位老板开始鼓掌起哄,其他桌也稀稀拉拉地响起了鼓掌声。
“俺叫吴怀山,搞信贷的,,,,”
“你怎么还不下去?”尹忍扭头看了看张有权。
张有权和尹忍坐在二楼左侧的一个小包厢内,尹忍向他搭话时,他正在嚼蟹腿,“这蟹腿饭不错,你怎么不来两口?”见尹忍没搭理他,他接着咀嚼的咬劲说到,“急什么,好戏都在后头。”说着,他端起酒杯,小啄了一口,“话说你怎么老是盯着卢旺达啊?”
“有嘛?”尹忍挑起眉宇,呈现出一脸莫名。
“没有嘛?”张有权一脸怀疑,怀疑的当然不是自己的观察与判断,怀疑的是尹忍的回答,“我听到一些传闻,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妈了?”
“见了你之后就。”说着,张有权一脸委屈相。
“你听到的流言是不是这样的?12年前,我父亲与卢旺达竞争会长,父亲以4票的微弱优势胜了卢旺达,但没想到,还没下船就突发心塞,死了。而我父亲死之前,是与卢旺达单独在一个包间的。”
“哦~”张有权一副恍然大悟样貌,“所以才让娄山关那小子捡了个漏,连庄了这么久。”
“他也脱不了干系。”尹忍咬牙切齿道,“我一定会让他们加倍偿还!”尹忍红润的眼球都快渗出血来。
“你要冷静。等我当上会长,我会帮你查清这件事的。”见尹忍投来意外与感激的眼神,张有权摆摆手,“小的时候,尹叔叔给了我们家很多照顾,他的事我从没忘过!你还真以为我稀罕那个凳子啊?”
“难道你就是为了这个才?”
“也不全是,但这个腐朽的组织该换换血了。”说完,张有权拽起餐巾,粗乱地抹了下嘴,然后推门而去了。
“下一位是?”局事人刚把话说出口,余音犹存。
“我!张有权不才,希望竞选会长,望诸位支持!”张有权从上至下,由左及右,向舱内所有人抱拳至礼后,一个大步,蹬上了台面。
台下一片欢声,掌声。那些熟知张有权品评作风的人自不必说,另外不了解张有权的,也被他豪气的行为,凌然的正气所折服而由衷地送上赞赏之意。
张有权也十分高兴,他没想到,自己的人气竟然如此之高,他摊开手,示意大家平息下来,但似乎没什么作用,他只好又抱起拳,向众人表达感谢,“张某感谢大家的盛情厚爱!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张某也必定会。。。”
“有权!”尹忍下意思地站了起来,由于太突然,椅子都没能反应过来,跟上节奏,所以倒在了地上。
和尹忍身后的座椅一样,倒在地上的还有张有权,他痛苦地蜷缩着。
众人见了,无不惊慌,方才还生龙活虎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倒了下去呢,看他那痛苦的表情,仿佛是中了什么剧毒。
就在众人迟疑,都犹豫着,没有上前时,尹忍飞快地跑了下来,跪在地上,激动地询问,“你怎么了?”尹忍叫了半天,但张有权都没有回应,他不是故意不答,而是真的十分痛苦,说不出话来。
“医生?!有医生吗?”尹忍大叫起来。
这时,大家都聚了过来,当然也包括娄山关与卢旺达。娄山关想更往前些,看看清楚,但被卢旺达一把抓住,阻止了。娄山关扭头看了看卢旺达,卢旺达什么也没有,而是轻微地摇了摇头。娄山关也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还是一件危险烫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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