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033章 舒心如意（1/2）
第033章舒心如意
初九执事, 海城的各管事大致汇报了海城从年初截至今年的经营状态以及遇到的瓶颈。
随着商贸的发展，最显著的是码头业绩翻了三倍，染坊的生意依旧旺盛，只是因着原材料的问题, 利润不及预期。眼下值得注意的是钱家在药材和染坊的生意, 准备强势入驻，管事咨询对策。
而后是刘盼负责的房产集市码头和商贸的经营, 需要东家特别关注的事情除了鹿北商路之外并不对，同海城一样, 各地码头的经营如火如荼，各家见到洛家的红利, 都纷纷在各地强占码头资源, 洛家规划中的资源都按原计划拿下, 眼下看, 明年可能要加大投入，短时间内成本和费用会大幅上升。
最后是孙途胜手上的陶瓷器矿产古玩和手工制造, 也无风雨也无晴，值得一提的是羌亚皇室近期需求大批中原瓷器，目前羌亚的贸易商已分别向燕韩，长风和苍月等过的陶瓷商询价。因为工期紧, 目前样式和涉及都未出来, 交货的风险暂时无法评估, 但圈内都挤破了头想进入。目前听到的消息是羌亚这边在考虑是分包购买还是寻一家直供。眼下长风, 苍月的商家都报了低价, 探到的价格加上长途运输的备损和成本，应当都是赔着钱在出，这端也要看东家的意思，洛家是否要继续跟，燕韩国中暂无人更。
总归不过几件要拿主意的事。
零零散散听下来，也快将近黄昏了。
洛家的管事大多繁忙，尤其是卓青，孙途胜和刘盼几人，各自分看一类产业，细拆开少说也有十余二十项，加上临近年关，待办事项不计其数，初九执事一完，明早就要动身离开海城。
今晚踏雪准备了家宴，就在洛宅苑中。
掌勺的是得月楼的大厨。
得月楼也是洛家产业，是海城最出名的酒楼。
出席家宴人的不多，就是卓青，孙途胜，刘盼三人和初九执事的几位海城管事，总共十余人，碗筷将好摆了一桌。
待得众人依次落座，却才见洛青婉身旁还有一个位置空余。
莫非是……建平侯？
众人面面相觑，又隐隐有些意外惊喜，建平侯会出席这次家宴？这本是初九执事的习惯，结束后众人会在一处聚餐，可这毕竟是商家的习惯，建平侯毕竟是世家贵族，会屈尊参加这种聚会？
单转念一想，如今建平侯也算是洛家的姑爷，莫不是，建平侯真会给东家这个面子？
除了孙途胜和卓青外，其余人都在城门口迎接的时候见过建平侯，年轻俊逸，一表人才。当时可是亲眼所言，是建平侯扶了夫人下马车，而后同夫人一道出来见礼。照模样看，东家同建平侯应当是夫妻恩爱，兴许，这位置真是给建平侯留的。
待的踏雪来了厅中。
卓青率直：“踏雪，是侯爷会随夫人一道来吗？”
踏雪笑眯眯点头：“是呀，夫人相邀，侯爷便说要来见见各位先生，眼下，应当都要到了吧。”
还真是建平侯！在座都受宠若惊，这既在意料之中，又似是在意料之外。踏雪话音刚落，就见有人撩起帘栊入了厅中。
踏雪眼尖，先朝来人福了福身：“侯爷，夫人。”
一桌的人便都跟着起身，拱手道：“侯爷，东家。”
拱手问候，实则都在等盛明远头一句话。
盛明远笑道：“各位多礼了，今日既是家宴，便没有侯爷。在座各位都是青婉的叔伯，便也是盛明远的叔伯，请各位叔伯入座。”
众人这才纷纷抬眸，三三两两目露笑意。光是这“叔伯”二字，从盛明远口中说出，听起来就尤其赏心悦目，令人动容。
盛明远做了相请的姿势，才牵着洛青婉到近座，替洛青婉拉开椅子。
待得洛青婉落座，才自己掀了衣摆入座。举手投足间，既有礼仪，又没有丝毫刻意，却处处透着亲厚。
这让旁人心生好感。
“上菜吧。”洛青婉吩咐，踏雪福了福身。
杯中的酒水是早前斟好的，盛明远伸手去取。
众人也跟着摸酒杯。
洛青婉伸手轻覆在他手上，温和笑道：“明远，洛家的家宴有个不成文的礼节，第六道菜后才饮酒。”
她这声“明远”唤得动听，也是接他先前那句“今日既是家宴便没有侯爷”，盛明远愣了愣：“早前没听你提起过？”
洛青婉应道：“先前约是忘了。”
“还算不晚。”盛明远一笑，这桌上便也跟着纷纷笑起来。
先前摸酒杯的手也都跟着缩回来。建平侯方才都伸手了，他们就也都跟着伸手，谁能想到东家一句话便将建平侯给拦了回来？
由此看来，东家的话在建平侯这里还当是有分量的。
厨房依次传菜，众人慢慢吃菜，慢慢听洛青婉向盛明远介绍在场诸人。也由得没有酒，不着急举杯，倒也记得更清楚些。
不到六道菜，从刘盼到孙途胜，再到卓青和其余各管事，盛明远都算认得了。
“六道菜是指六道热菜还是算凉菜？”盛明远认真问起。
洛青婉笑道：“算凉菜。”
“那便算齐了，我可算对了？”盛明远有意问。
洛青婉点头。
盛明远便牵袖举杯：“各位叔伯，初次见面，盛明远先给各位叔伯见礼，这一杯，先干为敬。”言罢仰首，一杯酒下肚，只觉酣畅淋漓。
众人也都跟着举杯，仰首一饮而尽。
一时间觥筹交错，酒香四溢。
“姑爷可饮得出这是什么酒？”卓青最上道。
而这声“姑爷”，盛明远心悦。
“峮州蕴酒？”盛明远猜。
卓青竖起大拇指。
孙途胜道：“老卓最爱，我自峮州来，特意给老卓带的。峮州蕴酒并不出名，没想到姑爷竟能品出来？”一袭话里既有意外，也有亲厚在。
盛明远道：“我祖父在时，最喜欢峮州蕴酒，小时候也偷偷给我尝过，当时便醉了两日，我娘亲吓得不行。”
盛老爷子的形象便跃然纸上，一桌人都纷纷笑开。原来世家之中也并非人人都孤傲清高，这盛老爷子就接地气得很。
遂而对盛明远的印象就更好。
刘盼便也举杯：“姑爷，东家一个女子不易，还望姑爷多加照拂。”
此话一出，卓青愣住。
洛青婉也愣住。
盛明远就也举杯：“既是发妻，便当照拂。”
刘盼一饮而尽，盛明远也一饮而尽。
洛青婉心头微软。
踏雪添酒忙着添酒。
卓青举杯到刘盼跟前：“来，刮目相看。”
刘盼蔑他一眼，也不说旁的，便又饮了这杯。
卓青也喜滋滋仰首。
由得如此，家宴上的话匣子也算相继打开。
许多人之间，也很久未见，便相互敬酒。
其中，盛明远自然被敬得最厉害。
酒过三巡。
洛青婉趁着众人说话的空隙给他夹菜，盛明远笑笑，从善而流。
再抬眸时，又有祝词，遂又举杯。
……
许是尽兴，一场酒竟饮到了亥时。
踏雪准备洗漱。
洛青婉扶盛明远回了房中，眼角眉梢都隐隐有了醉意。
不醉才怪，今日也不知哪根筋抽了，逢人酒都喝，丝毫没有推脱的意思，不仅如此，还主动敬了两圈。眼下，是洛青婉扶回房中的。
送他到床边，稍一收力，他便一头栽了上去。
有些人喝醉话多，有些人喝醉话少，盛明远便属于后者。
她替他脱鞋，刚想起身，就觉一只手牢牢将她的胳膊抓住，既不睁眼，也不出声，更不想让她走。
洛青婉哭笑不得。
想伸手推开，他却眼皮子都没有抬一眼。
恰好踏雪端了水来，就放在一旁架子上。
洛青婉紧了毛巾，替他擦脸。
“去备碗解酒汤。”洛青婉朝踏雪道，踏雪点头。
温热的毛巾擦在他额头，脸颊，嘴角，脖颈，盛明远微微睁眼，半梦半醒道：“丫头。”
“在呢。”她也应声，顺带将毛巾放回盆中，又紧了紧，才继续给他再擦一遍脸，让他舒服些。
“丫头。”
“嗯。”
“丫头……”
洛青婉却只是笑，所幸不应声了。
等这趟脸擦完，才将毛巾扔进了盆里，侧身坐在床沿边看他。
“你今日来便好了，喝这么多酒做什么？劝都劝不住。”她本是自言自语，床上的人却迷糊应道：“给夫人撑腰啊……是谁让我夫人连夜看账册的……”
洛青婉微楞，既而唇畔勾勒。
原来，他都记得。
言笑间，只觉一道力道将她拉扯上了床。分明眼神都噙着醉意了，还俯身，一对凤眸醉晕晕得盯着她：“青婉，我想要。”
洛青婉脸色都涨红。
真是喝醉了，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她伸手，替他在唇边做一个“嘘”的姿势，“明远”二字话音未落，就被他俯身压下，带着酒意的气息缱绻在颈前摩挲：“我是见了叔伯的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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