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078章 楼兰入京（1/2）
第078章楼兰
元宝是确定，一定, 以及肯定姐姐是同姐夫闹别扭了。
今日晨间便从苑中离开, 而后就一直在东西南北四个集市晃悠, 虽说京中洛家的产业不少，可哪有需要看得这般仔细的。
有些时候分明还心有旁骛，旁人都说了后面去了, 她才回过神来问前面。
从清晨，一直到入夜了, 连一句姐夫相关的都没再提。
他小时候也惹过姐姐生气, 可姐姐哪有怪过他超过一两个时辰的？
幸而洛青婉终于说要打道回府了。
元宝心中方才松了口气。
从北市离开，一路乘马车回东南小苑也不算远。
姐姐同姐夫向来很好，应是此番回去就好了。
元宝心中这般想着。
等马车缓缓停下, 元宝撩起帘栊, 先下马车，却见此处哪里是城南小苑？
这里……元宝环顾四周, 这不是城东吗？
“姐姐。”他想问是不是走错了。
结果洛青婉已上前敲门。
元宝才知她是真的要来此处。
片刻, 有人应门, 开门的人是杜澈。
“杜大夫……”元宝自然惊奇。
杜澈看了看元宝，再朝洛青婉道：“先进来再说。”
元宝只得同洛青婉一道入了苑中。
这座苑内没有旁人，洛青婉同杜澈在苑中说话，元宝只得在一处饮茶。
杜澈他早前在安县见过, 同他们一道回的京中, 而后到京中, 杜澈便离开了。他一直以为杜澈是姐姐的朋友, 此番是顺路从安县到京中的。可见姐姐同杜澈在苑中说话，应是有旁的事情。
元宝嘟嘟嘴，看向杜澈，心头隐隐涌上几分不喜欢来。
姐姐还在同盛明远置气呢！
这杜澈倒是同姐姐一处，似是言无不谈的模样，姐姐也似同他亲近，没有同旁人在一处时候的戒备之意。
这个杜澈，元宝总觉他有些烦人。
……
“端木西那里确认过了？”洛青婉来此便是为了此事。
她的身份或是让人起疑，最好同端木西勿有瓜葛，但杜澈却不同。端木西是李太医府中的药童，而杜澈却是燕韩国中的名医，不过恰巧撞见，端木西是与不是都不会途生事端。
杜澈看她：“暖昕，你希望他是，还是希望他不是？”
洛青婉怔住。
这个问题她并未想过，她希不希望又如何？
“若端木西就是真元宝，你会如何？”杜澈追问。
洛青婉没有作声。
杜澈亦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今日见他手臂上都是戒尺和棍棒的伤痕，上面的淤青少则已有一月之久。这还光是一支手臂，身上只怕更多。”
“怎么会？”洛青婉诧异，“李御医应当不是这样的人……”
连杜澈都这般说，端木西身上的伤痕可想而知。
杜澈道：“李御医或许不是这样的人，但李御医是太医院的人，太医院要替京中的达官贵人诊治，这些达官贵人极其家眷有几人是好脾气的？若是遇上不讲理的权贵，李御医尚且都要卑躬屈膝，招架不住，更何况端木西一个孩子？没被打死都已算是命大，李御医能护住他已是尽力。”
没被打死，洛青婉心中一惊。
只觉脚下都是软的，后背透凉。
杜澈继续道：“端木西同我说，他自幼便是孤儿，对父母并无印象，有印象是自李御医收养他之后的事。李御医收留他在府中做药童，传教他医术，也对他多有照顾，他也很是上进，他是想着有一日能尽得李御医的真传，而后入太医院，哪怕做个小杂役，也算是有身份地位，可以不被府中的下人欺负。他前两月是通过了李御医的考核，李御医终于带他一道出诊，他也可以在李御医一侧，看李御医如何诊治病情，在独立做些简单的检查和换药包扎的工作。可事不如人愿，上月他在将军府，替将军府公子包扎的时候，对方不听劝告将伤口撕裂了，便赖在他身上，唤了家奴棍棒伺候，若是不是李御医赶来，兴许这个人都没了。可太医院哪里得罪得起将军府，李御医都受了牵连，更毋庸说他。太医院院首便点明了，此人永生不得录用太医院，明知他无错，但李御医也不敢再让他一道随诊，怕惹恼将军府的人，所以端木西又回去做药童，再无同行问诊，或出入太医院的机会。”
洛青婉垂眸。
她虽不在朝中，亦知晓将军府是皇后一派的外戚。
位高权重，连陛下都要忌惮三分。
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御医和御医身边的药童？
洛青婉心知肚明。
可想起杜澈先前说的淤青和伤痕，洛青婉又觉心底某处似是被狠狠碾过。
“暖昕，你希望他是元宝吗？”杜澈凝眸看她。
是啊，她希望端木西是真的元宝吗？
自幼便是孤儿，被李御医收养，从小便在李御医府上看家丁脸色过活，还时常在各府权贵面前下跪伺候，犹若惊弓之鸟一般，动辄被打得体无完肤……
他若真是元宝……
洛青婉只觉心中揪起。
元宝是先帝留下的唯一血脉，是姨母的亲生儿子。
是她的亲表弟。
洛青婉犹若钝器划过。
可若他不是元宝，那元宝的境遇又是否会比端木西更好？
她不敢多想。
她总觉得元宝自幼吃了许多苦，亦如盛明远所说一般，她是对元宝处处维护，是因为她知晓元宝自幼失了爹娘，原本当是高高在上的北舆天子，却被逼流亡在外，险些同云净一道丢了性命。可殊不知相较于端木西这样诚惶诚恐想拼命求得安宁的孩子，元宝童年已算顺遂。
洛青婉抬眸看向杜澈：“我希望端木西不是。”
杜澈敛了目光：“他不是。”
洛青婉却怔住。
杜澈这才不避讳她的目光：“端木西身上没有元宝胎记。”
洛青婉没有移目。
四目相视，洛青婉心中既庆幸，又不愿相信，却又从杜澈眼中看不出旁的端倪。
“他只是同你有几分挂像，又恰好是这个年纪，他是个孤儿，不是我们要寻的元宝。”杜澈沉声：“让你失望了。”
洛青婉摇头，眼底隐隐泛起氤氲。
“不是他也好。”洛青婉眼中氤氲，却唇瓣含笑。
至少，真的元宝没有受过险些被人打死在棍棒下的苦。
杜澈这才瞥目，避开她目光：“难得我与端木西投缘，你不一直说我身边缺个拎药箱的药童吗？我想把端木西带在身边。”
洛青婉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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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城东小苑回东南边，已近亥时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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