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1/2）

叶帆，夜里十点，摇摇晃晃的走在回家路上。

忙碌几个礼拜，终于完工，跟老板请假三天，如今只想回家痛睡一觉。

太阳初升，空气微寒，小路上空无一人。

“年轻人，有好东西买不买啊？”

冷不丁一个苍老的声音，吓一跳，转头见一个苍桑老人蜷缩在阴暗的巷子口，面前地摊上一堆陈旧的杂物。

“都是世界各处淘来的宝贝，没钱吃饭了，全当可怜老人……”

既不想触动良心，又不想浪费口舌，翻口袋找出一张钞票递给老人。

老人呵呵的笑声像风吹动干枯的树枝。“小伙子，你人不错，这个给你。”

手上多了一枚花纹古怪的蛋，尘土下盖着海蓝色的蛋壳。

“这是早年我从一位外国海盗手里买来的，他说来自一艘古老的货船……”

老人的声音在背后渐渐远去，如今脑中只有自己卧室里的床铺。

跌跌撞撞进屋，扔下公文包和外套，再把蛋扔进垃圾桶前最后看了一眼。

蛋壳上海蓝色的花纹，仿佛大海的波浪，莫名的出神几秒。

也许做个摆设也不错。

第一章

叶帆的房间并不大，租来的，一个跟厨房连在一起的客厅，和一间连翻身都嫌窄的卧室。一线城市能花三千块租到这样独立卫浴的房子，作为一个毕业第二年小白领，叶帆已经十分满足了。

客厅沙发旁边，摆着一个两米长一米宽的大水族缸，窄小的客厅里占了小半面墙，不知是之前哪任房客留下来的。叶帆好歹克制住了往里面堆脏衣服的冲动，灌了水，养了两条泥鳅。平日里坐在沙发上，像欣赏金龙鱼一样，看着两条泥鳅游来游去，叶帆莫名的在漂泊无依的生活中，找到了一点过日子的感觉。

于是，这天晚上，叶帆随手把那只奇怪的蛋扔进水族箱，扑通一声缓缓沉入水底，然后随手扯掉外套，一头扎进他的小卧室，一闭眼便是昏天黑地。

不知过了多久，黑夜沉的像温暖的水。有什么滴在叶帆的脸上，啪嗒，凉凉的触感。叶帆朦胧的哼了一声，抬起手挠挠脸颊，然后翻个身，抱着枕头，趴在床上的继续睡去。

不过，睡意正浓的他忽略了一些事，比如为什么抬起的胳膊如此沉重，翻身时四肢的动作如此缓慢，以及空气里什么时候开始，弥漫出的一股清香，潮湿的，带着一点新鲜的腥气，仿佛来自海面的一阵晨风。

猛然间，脖颈袭来尖利的刺痛，叶帆猛然醒全，仰头一声惨叫，是什么，趴在他的背上！某种沉重的生物，正低头在他的颈间，像是用锋利的牙齿，咬在他的后颈上，他可以听得到，耳后，那生物沉重的喘息。

救命啊！叶帆拼尽全力大喊着，可他绝望的发现，他的喉咙像是被塞进了棉花，满腔的大喊只化成无力的呻；吟，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体，他的四肢，都失去了控制，他正无力的趴在床上，像一只死鱼，任人宰割。

脖颈间又是一阵剧痛，叶帆一声呜咽，感觉后颈的皮肤上，温热的液体流下来。撕破了，会被吃掉，会被身后的野兽撕碎吃掉，叶帆绝望的想。忽然，脖颈上的压力松开了，一个温凉，柔软的物体，贴在刺痛的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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