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1/2）

“世子，您的提议对于我们来说确实有些突然，毕竟这事是有风险的，撇开别的，就光是岭南这个地理位置，一旦发生不可遏制的混乱，齐国的屏障被打开，后果会是无法想象的，而且，这里的情况，我们也确实比您了解一些”。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起身站立，声音雄厚有力，精神矍铄，目光犀利有神，穿着普通的官服，立于王守仁对面，言语平淡但是铿锵有力，婉转但不不谄媚，刚正但不尖锐，说话进退得宜，一看就是混迹官场多年才能这样圆滑而不惹人厌。

这事岭南的都司，文渊，下设卫指挥使司，千户所，百户所，各卫平时屯守，是这里面年龄最大的，历任两代参将，自任都司起，数十年如一日，不升不降，但是，其职事务无一不是亲自处理，今年年六十四。

“风险，诸位大人不知道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吗？守着偌大的地域，却守着前人拓出来的平安富贵，不思进取，连这点乱子都要京里派人来，若是昔日，哪里会轮到这样的地步，是诸位老了，手段变得温和了，还是，诸位习惯了安乐的生活，怕丢掉眼前的富贵？”

秦智眉眼带着莫名的笑意，云淡风轻又带着温和淡然，说出来的话却截然相反，要知道，这里面的蛀虫，演技也是一流的，谁知道还有几个人是真正心系民众的。

在座的各位神色一变，有的人脸上愤愤不平，但又不敢出声，握着杯子的手泛着白。

“秦世子，你这样说未免太过了，你们这些远在京里整日享乐的贵人怎么会知道这里的疾苦，在座的各位哪一个比不得你的年龄资历，岭南经历了数十年才得以平安，其中牺牲多少将士，流了多少鲜血，你们又怎么会知道，况且这样的大事，怎么可以草率决定。”

出声的是岭北的守备谭明申，与程浪所属一职，管辖岭西的城镇守备，此人不同于程浪的魁梧雄壮，反倒有些书生气质，身材也不似他人那般健硕，文质彬彬的样子，两年前来到岭南，因为弱不禁风的样子在一众将士里格格不入，所以也颇不受待见。

一席话说完，他脸上的愤恨和不平表现的淋漓尽致，眼睛死死盯着秦智，全然不顾的模样。

说完，众人脸上的愤恨少了许多，像是认同他说的话，随之的便是惊讶和不解，以及，不屑。惊讶的是他在这里一向不受待见，也鲜少出言，平时想一个透明人一般，不解的是，现在的情况，都不知道秦智来的真正目的是暴乱还是其他，现在挑衅他无疑是找死，不屑的是那些本来就看不起他的人，但无论如何让，都让这些人对他改观了许多，至少，他们是在同一战线。

“看来，在座的诸位都不同意啊~”最后一个字拉长，毫不在意的样子，反正，他们这些人同不同意都不重要。

“但是，”秦智挑了挑眉，看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茶杯，“消息都已经散布出去了呢，你们不同意，也来不及了呢”。不同他人的面目，他那样子着实欠打。

“什么？”

“怎么会这样？”

“太目中无人了。”

??????

众人皆是一惊，七嘴八舌，看着他的神色阴沉可怖但又无可奈何。

“后果怎样，用不着你们焦虑，把该做的事做好了，保你们无恙。”

说罢，推开木椅，不管他们如何，径自离开，众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能咬牙切齿，毕竟，外面的守卫都是他找来的。

待他远去后，房内的气氛瞬间轻松了许多，松懈下来的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王大人，您就任凭他这样自作主张吗？出了问题他就可以随便找个借口溜之大吉，但是我们想要在这里安身立命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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