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平凡、超凡(一)(1/2)
小张伟和文静一起回来了,领导的钱到位、问题自然就解决了。病房里的尘和大张伟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故意闲聊。
“铁子,就我对象下周不是生日么?”
“啊。”
“你打算送啥啊?”
“问我呢?你是他对象。”
“都到手了我还送个der呐。”
文静快步走过来、捅大张伟一下:“大伟你和人家说什么呢。”
大张伟装作才发现两人一样:“呀、办完了?没啥闲唠嗑嘛,对不铁子。”
尘笑笑:“对。”他也没说多余的话,“他站起身,没在意衣服上的褶皱与水果的碎屑,只是正正黑帽子。那我俩就回去了,我给你的大丸药记得按时吃啊。”
大张伟晃晃身边的白塑料大药盒:“早晚一丸,放心呐。”
里面密密麻麻几十粒——都是办公室的几个人昨天赶时间搓出来的。
小张伟一直微笑地看着这场景,笑的尘心里发毛、起身过去问他一句:“咋了你还有啥事?”
小张伟连忙摆手:“我没有。大哥、我俩就先回去了哈。”
大张伟在身后喊着两人:“有事电话联系呐!”
尘头也没回、随口应付:“好说好说。”
小张伟将近出了医院才和尘搭话:“大哥的状态恢复的真快啊,他昏迷的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尘有心再安慰安慰小张伟的,可气力确实不足了:“这回解放了。你这几天又忙活他的事,又是报告啥的,领导没少让你写吧,辛苦辛苦。”
小张伟低下头腼腆笑笑:“都是小事,跟你们的比不了。”
尘看着这个腼腆的大男孩,心里总有股说不出的轻飘感。他感觉小张伟好像从来不觉得自己在山重山的运转中起到了多么大的作用。那长长的报告、数据、账目等等,那枯燥又反反复复、无休无止的东西——没人能做的比他又快又好。
他神色一凛、拍拍小张伟的腰:“自信点!要没你、咱们早就散伙了。”
后者仍是腼腆笑笑。
——我起到作用了?是在安慰我吧。
他背着尘的药箱,有意放慢脚步等着尘跟上自己。即便是女貌男形,尘仍带着那股说不出的自信,好像前方的一切的难处只是凭空垂下的图画——待走近时卷起来就行了。
我什么时候能变得像他一样呢。
他鼓起勇气问出了一直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尘哥。你说、你俩都放假了,出外勤的人是不是就缺了。”
大哥昏迷、尘哥也死了的那几天,大怨种和自己说话的次数比入职几个月来都要多。可尘哥醒了以后就又全权交给尘哥了——即便他成了连搬沙发椅都费劲的柔弱女孩。
那几日间、有时甚至觉得:他们俩就这样一直醒不来该多好——他当然知道这是一种病态的嫉妒。就算他知道了、也没法阻止自己的胡乱思想。
清柔的女声从身边传出:“那肯定啊,这回你可闲不着咯。”即便轻柔却总有股别扭的粗野感。
他倒觉得心中一喜,又有种紧张的小兴奋,自己这几日的努力看来是没白费,领导或许发现自己的能力了。终于是轮到自己能派上用场了。
他赶紧接过去:“忙点没事。”自己早就厌倦这每天的平凡日常了。
“嗯,钢盔那愣乎乎那出,你不得给他写任务报告啊。还什么乱七糟的报表,估摸着都得你来。”说到这尘叹口气,“千娇也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估计这几天也没少让领导使唤。”
他又黯淡下去了:“噢...”
结果还是干这些没有意义的活吗,看来是完全派不上用场了。
他仍是强打起精神来:“千姐也不在,基本都忙着别的事儿,就算这样,人恐怕还是不够吧。”
“那不够让他招人儿呗。跟咱俩有啥关系?”尘显得毫不在意,“我都这样了,他还能我整天摇gai(马路)逛啊。回头再让小流氓给我拉进小黑巷里去。我还活不活了?”
他看着小张伟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活儿都不用咱们操心,干好自个儿的事儿就行了。”
“其实...我一直并没有多忙的。”自己说的是实话。
“咋地,你还怕哥们几个嫉妒你闲着啊,我跟你说,这都是你自己瞎想的,咱们谁都没那么想过。”
他又腼腆笑笑:“不是。”自己总是这样,装不出一个沉稳的样子来,好像有点心事似乎都写在脸上了。
尘似乎知道小张伟在想什么、拍拍他的屁股:“不忙不挺好吗?呆着呗,给你多少钱呢?别那么给他干。”
——每天坐在办公室,到点上班、到点下班的自己,究竟能不能算做是山重山的一员呢?
思索中、正开车回山重山的办公室。
——仍是在不停思考着这些有了明确答案的问题——只是看似有明确的答案,它仍是存在问题的。谁又能说人在这里、“人”就一定在这里呢。
山重山不止是物质世界中一个有形的组织那么简单:这似乎是一个从内线中异化、分离出来的意识体,是一种正逐渐成长的非主流新意识形态。
我是想融入这里的——因为这种新意识形态能启发我很多的关于形而上的思考——只有与他们在一起时,才会偶有那种接近于是超验的特殊体验。这直接颠覆了我的世界观——是我在过去的人生中从未经历过的。
即便是这样、可每当我想再向其源头探寻时,自我与这新意识形态之间、似乎总有某种存在于现实世界中的不可调和屏障——差异似乎是人生观,又好像不仅仅是人生观。
所以我在想:自己——或说人格中的本我——与这个新意识形态究竟是否具有某种意义上的相像性——我时有抗拒这些人、事、物。
而山重山当下——或是未来——是否能真正的认可、甚至是接受我呢——又能接受我这个自然人的自己的哪一部分呢?
——这种没头没脑的问题他能一连想上几天几夜——尤其是睡不着时——而与这种类似的问题,在他的思想里还有很多很多。
——这真实的割裂感。我想找到它究竟在什么地方。
“尘哥,你教我武术呗。”小张伟没头没尾的说一句。
靠在后座的尘哥闻声眯起眼睛:“五术,行啊。山、医、命、相、卜你学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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