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变化（2/2）
很快，周勤便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说道：“徐潇潇，老师叫你。”
徐潇潇没有立即进去，而是拉着周勤的胳膊问道：“周勤，怎么样，她骂你了吗？”
周勤摇了摇头：“没事，就是谈了谈学习规划。”
众人顿时松了口气。
很快，杭合前面的三人便依次谈完了话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杭合，到你了。”李永向杭合说道。
杭合点了点头，推门走进了办公室。
“苏老师好。”
苏栩星看了杭合许久，随后身子在椅子上一摊，无奈道：“行了，别装了，坐吧。”
杭合笑了笑，坐下来说道：“栩星姐，没想到你还挺有老师模样的。对了，你还备课来着？”
“当然，这是最基本的教师职责。好了，不跟你说这些没用的了。怎么样，成洛找你了吗？”
“没有，我暂时还没收到他的消息。”杭合说道：“栩星姐你们呢，有什么收获吗？试验成功了吗？”
苏栩星看着杭合，沉默许久，认真的点了点头。
“实验成功了。”苏栩星一字一句的说道：“渡口成功的吸收了以修复咒语为加持的灵魂的能量。虽然微不足道，但结界的破损也的确好转了！”
杭合脸上顿时浮上了了兴奋的神色。
“真的？实验真的成功了？”
“嗯，是真的。”苏栩星点头道。
“现在我们这边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等你们这边了。”苏栩星轻声说道：“或者说，现在就等成洛了。”
“我明白的。”杭合看了一眼窗外，说道：“我们还有一天，应该来得及，希望成洛能做到吧。”
“放心吧，他会做到的，我了解他。”苏栩星云淡风轻的说道：“他从来不失误。”
杭合见苏栩星信心十足，也没有再说什么。
苏栩星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看着杭合说道：“对了，你这两天就别上学了，我帮你班主任跟你请两天假。”
“哈？栩星姐你帮我请假？这咋请啊，哪有任课老师帮学生请假的。”
“瞧你吓的，我跟你们班主任说我是你表姐。你的家庭状况有些特殊，而你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我打算带你去医院查查。”
杭合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了，回去吧。”
“就这些？没了？”
“那还有啥，要不我真跟你聊聊学习？”
“拉倒吧，老师再见。”
出了办公室，杭合没有直接回教室。
他感到有些疲惫，因此想要去洗手间洗把脸。
稍加思索，杭合还是决定去学校的西北角那里的洗手间。
因为那里的水龙头是抽的井水，杭合觉得那里的水凉，洗脸舒服。
只是苏栩星和他们谈了太长时间，现在早就下课了，甚至马上要上下一节课了。
杭合只好加快速度，一路小跑着来到了西北角的厕所洗了把脸。
他刚刚擦完手打算回去，却突然发现厕所内涌进了一帮人。
杭合看到这帮人，不由得心头顿时一慌。
而王方也发现了杭合。
“哟？这不是小瞎子嘛。”王方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戏谑的说道：“这么长时间没见不见，我都有点想你了。”
杭合叹了口气，看向王方说道：“快要上课了，我要回去了。”
“你狂什么？我让你走了吗？”王方用力将杭合推了回去。
杭合沉默不语，只是看着王方。
“啪！”
王方一记耳光抽到了杭合脸上。
“不说话？你不光是瞎子，还是哑巴？”
杭合刚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道怒斥：“你们在干什么？！”
杭合疑惑的看向厕所门口，发现来人居然是王樊。
“切，吓死我了，我当是谁呢，不就是一个医务室老师么。”王方不屑道：“你觉得我们不敢揍你？教导主任我们也敢揍！”
说完，这帮学生便将王樊围在了中间。
“喂，你们...”
“杭合，去厕所外面等我。”王樊一字一句地说道。
杭合沉默片刻，还是去到了厕所外面。
很快厕所内便响起一阵哀嚎声。
“小小年纪就敢学人当黑社会？我年轻的时候你们还没出生呢，再让我看见你们欺负人，我看见你们一次揍你们一次，滚！”
杭合听到厕所内传来王樊的训斥声，随后便是那帮人落荒而逃的身影。
王方最后依旧是不服的回过头来瞪了杭合一眼。
王樊从厕所缓缓走出来，轻声说道：“委屈你了。”
“没事。”杭合摇了摇头。
“他们已经逼死了一个学生了，为什么还是毫不反省。老师这边可以整改调换，可学生这边要怎么做呢？”王樊叹了口气说道。
“正常来说不是教育吗？”杭合疑惑的问道。
“也对，本该这是通过教育来避免的，可现在的校园暴力却只通过警示和训斥来避免。现在的教育，到底在教些什么啊。”
杭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教学楼的方向。
“来自孩子的恶，往往是最纯粹的恶啊。”王樊感慨地说道。
杭合若有所思的看着王樊。
“对了，王老师，你们不是不能轻易插手社会上的事吗？”杭合疑惑的问道。
“是不能轻易插手，又不是说彻底与社会脱节。”王樊无奈的说道：“看到有人受欺负，能帮忙还是要帮忙的。”
杭合点了点头。
“快上课了，王老师，我先回去上课了。”
“嗯，去吧，有事及时找我。”
“好。”
说完，杭合便向着教学楼走去。
不知不觉间，上午的课程就结束了。
中午，杭合被重新回来上学的成霜拽到了食堂。
二人打好餐食后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期间，成霜一直兴奋的跟杭合讲着新班级的新同学们，兴奋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杭合见到成霜在新班级没有遭受让人不愉快的对待，也是感到很欣慰。
他很庆幸，自己终于能为别人做到些什么了。
这也是他第一次受到他人的感激。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成霜被头发遮盖的脸颊有些许红肿。
下午，杭合收拾好书包后便在校门口等着成霜。
高二年级因为要尽快学完课本赶教学进度，比他们多两节课，所以下班时间要晚很多。
只是没过多久，杭合碰上了一伙奇怪的人。
穿着打扮和街头的小混混并无两样。
“喂，你是叫杭合吧。”一个戴墨镜的年轻人问道。
杭合点了点头。
“那就没错了，来，进胡同里面，我们跟你聊聊。”年轻人手用力一挥。
还没等杭合说什么，戴墨镜的年轻人身后身后便走出两个人，强行架住杭合，将他带进了胡同里。
“小子，你得罪了人知道吗？”戴墨镜的人说道：“我们拿了钱，说是要给你长点记性。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杭合没有回答。
看着对方的人数，杭合知道凭借自己根本没可能逃脱。
而他的力量也早在之前被杭离暂时撤回。
“既然你不打算说什么，那就配合点吧，我们也早干完早收工。”戴墨镜的人不屑的说道：“放心，不用害怕，再疼也都是皮外伤，动手吧！”
杭合想试着保护住自己的身体，可那两个将杭合带进来的人死死控制着杭合。
墨镜男的身后又出来一人，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对着杭合用力的挥了下去。
杭合像是放弃了挣扎一番，不自觉的闭上了双眼。
可想象中的痛觉却始终没有传来。
杭合诧异的睁开了眼，发现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不动了。
“拜托，你可是跟神坐在一张赌桌上的人，居然还会被人欺负？”杭离站在杭合身旁嬉笑道。
杭合无奈的叹了口气：“神也没教我功夫啊。”
“你还需要功夫吗？”杭离逐渐收起了笑容，眯着眼说道：“只要你想，他们瞬间会死在你的面前。”
“我不是暂时不能控制灵魂了吗？”
“我可以暂时把力量还给你，只要你愿意用这力量对付他们。或者我替你杀掉他们，只要你开口。”
杭离凝视着杭合的双眼。
只是让他惊讶的是，杭合依旧摇了摇头。
“人家又没想杀我，生命这种问题绝对不能情绪化，哪有人家要打我我就杀了人家的道理。”
杭离依旧眯着眼看着杭合，许久，他才笑了笑说道：“你既然放不下你的道貌岸然，那你就留在这里挨打吧，这我可帮不了你”
话音刚落，杭合的肩膀上便传来了一阵剧痛。
杭合忍不住哀嚎了起来。
但他们没有因为杭合的惨叫停手。
他们像是看不见杭合身旁的杭离一般，不断地殴打着杭合。
疼痛感不断传入杭合的脑海。
他闭着眼，死死的咬紧了牙关。
他不断的想着，只要再忍一下就能结束。
毕竟他已经经历过很多这种事了，其中过程没有人比他更要熟悉。
只要咬牙忍过去，一切都会结束了。
就像杭城殴打他时那样。
而这也是杭合坚持到现在的原因。
他时不时会幻想着，或许自己的生活也像这群霸凌者一般，把自己当做了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玩物，以自己的痛苦为乐，所以不断地对自己挥舞着拳头。
但这总归会有结束的时刻。
就像这群霸凌者最终会因耗尽体力而散去。
所以从某种角度上考虑，忍受霸凌者的殴打和忍受生活的折磨没有什么不同。
但只要他咬牙忍住，那如潮水般不断涌来的痛苦，或许终有一天也会退去。
所以，他只要忍住就好了。
可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是他呢？
凭什么别人不用忍，只有他杭合需要去忍呢？
逐渐的，杭合紧皱的眉头舒缓了开来，双眼也缓缓睁开。
他的眼神已变得空洞无比。
一个想法不由得涌入了他的脑海。
如果生活真的把自己当做了一个玩具，那如果失去了自己这个玩具，即便对生活造不成什么伤害，但也会让它感到不高兴吧。
而这也算是自己唯一能做的反抗了。
即便微不足道，但至少生活再也不能对自己做什么了。
自己以最决绝的方式脱离了它的掌控，让它既生气又无可奈何。
或许那表情会挺让自己过瘾的。
“对嘛，这才是你原来的样子。”
他的耳旁传来了杭离的声音。
“对疼痛的麻木，对伤痕的漠视，对所有人甚至是对自己的那份凉薄，这才是你最强大的样子。”
透明的杭离穿过了殴打杭合的众人的身体，一步步的走到了杭合身旁，蹲在他耳边说道：“你这几天就是让那几个人给惯坏了。想想，这几天你笑过多少次了，笑容是你该有的东西吗？”
“怎么，人家对你说几句好听的就真把人当家人了？一群无家可归的人生死相依走天涯，听上去很浪漫美好是吗？你以为这是漫画呢？你知道猎人是什么吗，真把猎杀妖魔鬼怪就当成猎人的全部了？对于那帮人来说，有意义的只有两件事，猎杀与被猎杀！你真以为那帮人在乎你？我告诉你，那帮人根本什么都不在乎！别说你了，那帮人连自己都不在乎！就和你一样不在乎你自己！”
杭合依旧神色空洞的躺在地上，即使不断落下的棍棒也不能让他起一丝反应。
杭离继续说道：“挨顿打也好，最好这顿打能打醒你，别老好了伤疤忘了疼。十几年的教训被人家几天的甜言蜜语就洗的一干二净了。其实在你碰到他们之前，你的心态是连最纯正的猎人都比不上的，但我没想到它会垮得这么快。”
说到这儿，杭离不屑的笑了笑，戏谑道：“你一直想自杀，对吗？你甚至想让寒林杀了你，还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说是为了拯救世界而让寒林出手，所以选择为小可偿命。”
“碰到我之前的你，如果我给你一把枪，我深信你会毫不犹豫地对自己扣动扳机。但现在呢？就凭现在的你，你自杀的了吗？你还舍得吗？我并不是想你死，但你居然为了一点你本来就不该有的情感而变得优柔寡断。这种心境，别说是神了，你连我的托付与付出都配不上！没有那种向死而生的心态的你根本就是个废物！”
杭离说完后打了个响指，时间再度被暂停了。
杭合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杭离沉默许久，缓缓说道：“我想了想，这可能的确不是你的问题。要想与神对决，你还缺一点东西。”
见杭合依旧没有反应，于是杭离继续说道：“背叛！你缺一次背叛的经历，或许这才是你毫不犹豫卸下防御的原因。”
杭离思量许久，最终释然一笑：“我觉得就按照现在的情况，你应该很快就能经历到背叛了。也怪我，心急了，我今下午的出现就是多余。按照自然发展的话，你应该会在接下来经历到背叛然后心境再度变得强大起来，根本用不着我插手。总之，今下午这顿打你就结结实实的挨完吧，皮肉苦，对你的心理也不是坏事。”
说罢，杭离转头向着胡同口走去。
“杭离！”杭合突然出声叫道。
杭离停下了脚步。
“我现在，真的没有原先的我强大吗？”
杭离随手一甩，一把手枪被甩到了杭合面前，随后杭离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杭合看着面前的那把手枪，心里顿时波涛汹涌。
他缓缓拿过了那把枪，颤抖着将枪管塞进了嘴里。
他的眼睛里逐渐变得湿润，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了枪支上。
他咬紧了枪管，手指开始逐渐发力。
“砰！”
一阵枪支落地的碰撞声响彻巷子。
随后，那支枪支逐渐变的透明，直至消失。
与它一起消失的，还有墙上那个被子弹打出来的弹孔。
杭合呆滞的坐在地上，逐渐呜咽起来。
杭合擦了擦眼泪，再度躺在了地上，用一只手背盖住了眼睛。
时间也在这一刻再度流转了起来。
“哟，这小子还哭了？”
“你管他呢，揍他就完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