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1/2）

拿完东西回到院子时，夜色已覆，小院的灯火光很小，只有一个房间亮起了光。

顾湘将抗回来的物品依次放好位置，最后才去铺叶熙的床垫。

叶熙在房间内，听到顾湘的敲门声后，亲自帮她开了门。

发现自己小姐的表情有异，顾湘也不再多言，做事的时候动作也轻柔了不少。

直到所有东西放完，她预备回去的时候，叶熙才开口，问她道：“前辈……冒犯一下，听说你从七岁起便独自一个开始生活？”

顾湘点了点头，道：“也不完全是，我也是靠旁人关照才勉强活下去。”

叶熙望着跳跃的烛火，星星火光映在了她的眸里，却显得黯淡不少，她放下手中的笔，背对着她道：“那我能不能请教你一件事。”

顾湘道：“请讲。”

叶熙简单地将白日发生的事讲了一遍，末了，才道：“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觉得我做错了，还请指点我一下。”

顾湘道：“那你觉得你自己做错了吗？”

叶熙蹙眉道：“我不知道，但是别人既然这么觉得了，我也一定有不对的地方吧。”

顾湘却道：“那就是，你并不觉得你做错了，是吗？”

叶熙没想到她会执着于这一点，却还是点了点头。

“你做的没错小姐，”顾湘语气淡淡的，“你没有触犯规则，也没有想要故意伤害对手，但是，这个世界是不讲道理的，小姐。”

叶熙一怔，道：“我，我还是不大理解，还请细讲。”

顾湘道：“大部分人都会相信自己眼前所看，所感的，你专注于比赛，没有放过一丝机会是对的，但在旁人来看，你就是故意想要伤害逼迫，甚至折辱……”

“我没有！”叶熙几乎是厉声，“她没有认输，我才会继续，我根本没有这种想法，凭什么……凭什么！”

顾湘淡淡道：“小姐，这个世界不是每个人都会看清这一点的，他们揣测你是那样的，你在他们心里就是那样的。”

叶熙沉默了下来，不再回答。

“想要他们对待你的目光更好一些，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如果你依旧觉得自己是对的，那就相信自己便好，我先走了。”顾湘行了行礼，从房间内退下。

“吱呀”的门声响起，房间内只剩下叶熙一个人坐在桌前。

笔尖上的墨凝了许久，烛火不安忽明忽暗。

叶熙拿过一旁的木剑，望着剑头的血，回忆起莫名被人讽嘲的一幕幕，几乎要咬碎自己的唇齿。

但她并未做什么其他举动，而是吹灭了蜡烛，端坐在桌前片刻后恢复了往常的神态。

…

关上门后，顾湘背对着墙试图听里面的动静，她的手关节轻轻地按在眉间，眼底神情也很是复杂。

“这个女娃的心也太脆了，”问灵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欠揍，“你回房吧，让她自己多想想便好。”

顾湘合眼了片刻，后道：“我知。”

顾湘抚了抚衣服上的皱褶，迈步走回了房间。

问灵却没有跟着她回去，反倒是从剑中出来，取走了顾湘买来的东西。

顾湘有些无奈的看着他，道：“别走太远了。”

问灵不耐道：“知道了。”

说罢，他便在一刹消失了，即便是顾湘一直盯着他，也瞅不到半分他留下的身影。

顾湘回到房间，点燃一支蜡烛，从柜子里取出一本古书，坐在床边不急不缓地看了起来，面上也恢复了平静的表情，近乎冷漠。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开了，顾湘没有转头，道：“你吃点心别在我床上吃，打扫很麻烦。”

问灵端着碗，没好气道：“谁要吃点心了，倒是你，一整天忙了忙去，还没辟谷呢，不饿吗？”

顾湘合上书，抬头道：“确实没吃……”

问灵把碗递给她，道：“那便吃吧，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好好珍惜吧。”

顾湘接过碗，发现里内装的是鱼肉同面粉糅杂在一块的鱼丸，汤汁是鱼肉剃掉后的鱼骨炖的汤，鱼丸是白色的，汤因为添了别的佐料，呈现成淡金色，虽然看上去简单，却让人很有食欲。

顾湘是喜欢吃鱼的，却不会为此刻意去买，她不知是巧合还是问灵察觉到的，一时间竟然有些感动。

谁知问灵在这时作妖，道：“柜子没上锁吧，我拿钱喽，嘻嘻。”

端着碗没法揍人的顾湘：“……”

她面无表情地转回头，将鱼丸一个一个整吞下去，发现鱼丸味道极好，便歇下了即将进行的锻炼运动。

…

第二天早上，顾湘早早地起身，将屋子里内再次打扫了一遍，在门前扫落叶的时候，看到一抹熟悉的红金色正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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